“五貝勒,萬歲爺宣您進去。”蘇培盛弓着腰微笑着對等候在一旁的弘晝道。
弘晝點點頭,進去以後看到四爺正在閱讀奏章,他向四爺行禮問安。
四爺頷首,將奏章放下,給弘晝賜了座。
這就代表着要與弘晝說說話了。弘晝來找四爺心中本就有事,見四爺如此表現,心中覺得有些不妥當,若是四爺心情不好,那麼今日他進宮所求之事只怕也要不了了之了。
莫急,往後裡徐徐圖之罷。弘晝不敢揣測聖意,心中寬慰自己道。
四爺坐在高位上,看向自己的五兒子:“弘晝,這一次你着實是讓皇阿瑪對你刮目相看。”
弘晝一開始並未反應過來,他望向四爺,一副茫然的模樣。
四爺哈哈大笑了起來:“你在籌糧之中立下大功,可你竟未將這事記在心裡?若不是皇阿瑪問起,你會不會來向皇阿瑪討賞?”
“爲皇阿瑪分憂是兒臣該做的事情。”弘晝不假思索道。
他的反應極大的取悅了四爺,四爺拊掌道:“既然你有功,那朕就應該賞。你想要什麼?是想要晉封?還是想要其他?”
四爺歡笑的模樣讓弘晝放鬆了下來,他笑着回答道:“皇阿瑪,兒臣只是做了兒臣該做的事情,既然是本分,哪裡有討賞的說法?”
“朕是明君,有功就行賞,這麼簡單的道理朕會不明白嗎?”四爺故作不耐煩的樣子埋汰弘晝,可是突然之間也不知道他想起了什麼,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你不要謙虛,安心等着朕的賞賜吧。”
“有功得賞,有過則罰。這纔是一個明君該做的事情。”四爺眼中閃過一絲陰霾,字字如雷火洋洋而下。
弘晝眼觀鼻鼻觀心,他知道四爺是在說自個的弟弟,他的五叔,這大清王朝的五爺。
蘇培盛剛剛讓他在外面等候的時候告訴他,下邊的人交了奏章上來,說是富察阿爾貢交代了五爺也參與了哄擡糧價的事情。那個白氏就是證人,她是富察阿爾貢送給五爺的女人。
弘晝知道,自己的皇阿瑪經過年輕時的奪嫡之戰,最厭惡的就是兄弟相鬥。這一次五叔是真的觸到四爺的逆鱗了,再難讓四爺寬容處置了。
不過……弘晝對於五爺的所作所爲有點摸不着頭腦,五爺沉寂了那麼多年,怎麼就突然敢跳出來攪事情了呢?他平日裡也沒有表現出要與四爺作對的苗頭來……
想了半天沒想明白,弘晝想要問四爺,可一擡頭就看見四爺也擰着眉頭在沉思。
他頓了頓,心中一個不合時宜的念頭一閃而過,本想壓下,可身體卻是自發的喚道:“皇阿瑪。”
四爺點點頭,目光仍未落到他的身上。
“兒臣有事要向皇阿瑪稟報。”弘晝站起來道。
“嗯?”
弘晝行禮道:“兒臣想要爲糧商賀家少爺說幾句公道話。根據兒臣的調查,他是被人矇蔽,纔會摻和進來,實屬無辜。兒臣懇請皇阿瑪網開一面。”
四爺將手撐在桌上抵着下巴道:“哦?那賀家少爺是什麼人,你竟幫他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