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找出兩身,都是極好的冰蠶絲衣料的衣裳,一套是秋水色,一套是藕荷色。
“夫人隨着奴才更衣吧,這兩身都能穿呢。”秋月笑道。
“這……這如何使得,這樣好的衣裳呢。”許氏也不是沒見過好的,這幾年跟着杜雅軒,雖然只是個縣官的夫人,但是因爲在江南,所以好東西也不缺,杜雅軒雖然俸祿不多,但是杜之簡有錢啊,時不時給他銀子,京城裡太子爺也經常賞賜。
好的就不少,杜雅軒雖然還有兩個通房,但是杜雅軒並不大去,故而好的都是在許氏這裡。
但是這樣貴重的冰蠶絲,她是沒有的。
“嫂子不嫌棄就好,這樣的衣裳我也穿不了了,嫂子如今正好穿,一會叫她們將我那幾身都找出來,給嫂子你和茹雲拿去,茹雲如今也是幾個月的身子了。”雅璃道。
對於她來說,這些衣裳不穿就是不穿了。
“那臣婦就受了,多謝側福晉了。”許氏見不能拒絕,只好穿了。
這頭,杜雅軒抱着四阿哥,前頭幾個孩子都已經進去了。
“喲,這不是奉天府尹麼!失敬!”太子爺站起來笑着道。
“臣拜見太子爺。”杜雅軒就那麼抱着孩子,很是沒什麼誠意的道。
“府尹這是不大高興?”太子爺挑眉。
“臣豈敢,太子爺一句話,臣就進京做牛馬,臣豈敢不高興?臣高興的很。”杜雅軒笑的很是真誠。
可太子爺卻覺得渾身發冷,大舅哥不高興了呀,哈哈哈!那他就高興了!
“怎麼着?江寧有什麼好?這可是天子腳下!”太子爺接過兒子道。
“太子爺說的是,江寧府不易呆,一不小心,就盤踞成了地頭蛇,不如奉天府,踩在太子爺腳下,別想翻身。”杜雅軒優雅的掀起衣襬,坐在椅上,接過了春露端來的茶喝了一口。
“嘖!瞧你這點出息,去江寧做什麼地頭蛇,你好好幹,過幾年,孤叫你做京城的地頭蛇。”太子爺道。
杜雅軒這話說的也好理解,他本以爲會被安排在江寧,實則是幾年的事都想到了。
但是一不小心被調回京城,到不至於亂了方寸,也實在是手忙腳亂了些日子。
心裡有一股氣。
不過,杜雅軒就是這麼有本事的一個人,他說了自己的氣,可也捧了太子爺一把。太子爺說天子腳下,那他就說太子爺踩着他。
這天子腳下麼,天子又是誰呢?
“來,叫孤瞧瞧你兒子。”太子爺招手叫杜閒庭:“那,那小子過來孤瞧瞧。”
杜閒庭不認生,果然就過來了:“太子爺吉祥。”
“嗯,生的不錯,瞧着還有點隨了雅璃,不錯。”太子爺揉了揉閒庭的頭道。
“二格格,太子爺沒有我阿瑪好看!”閒庭大聲道。
杜雅軒又挑眉,心道兒子這話可傷着人了……
果然,太子爺黑了臉:“孤怎麼就沒你阿瑪好看了?你阿瑪那是油頭粉面!孤這纔是俊美!”
怎麼說呢,太子爺也是極爲俊美的人了,只是比之杜家兄妹倆,少了幾分精緻。
怎麼比喻呢,杜雅軒像是一塊美玉,叫人覺得溫潤。而太子爺的俊美,猶如一柄寶劍,是凌厲的,傷人的。
可是事實上,太子爺不一定傷人,而杜雅軒,絕不是表面看着這麼好惹的一個人。
太子爺可能內外都一樣,討厭就是討厭,喜歡就是喜歡。
但是杜雅軒……絕對能笑着嫩死一羣人。嗯,這就叫腹黑吧。
但是雅璃都說了,就是喜歡太子爺這樣有男人味的男人。凌厲也喜歡。
“小兒無狀,想來太子爺不會與小兒計較。閒庭,以後記住,太子爺纔是最好看的。阿瑪不及。”杜雅軒極其優雅緩慢的放下了茶碗,淡淡的,帶着一絲笑意道。
太子爺立刻就炸了:“杜雅軒,孤至於和一個孩子計較麼?”
“太子爺大度,自是不會計較。臣並不擔心太子爺會對孩子發怒。”說是這麼說,然而表情就是還好你沒計較。
太子爺壓了壓火氣:“孤算是瞧出來了,你們兄妹倆,一個是笑着往死了氣人,一個是怒着往死了氣人!孤遇見你們倆,也是……有福氣啊!”最後幾個字,咬着牙道。
杜雅軒只是挑眉,完全不接話。
倒是閒庭往後退了一步用大家都聽得見的聲音,‘小聲’對二格格道:“你阿瑪不僅沒有我阿瑪好看,還脾氣不好……”
二格格看看阿瑪,又看看舅舅,心有慼慼的點頭:“就是!”
太子爺已經快炸了,大阿哥忍着笑忙拉着表弟和妹妹出去:“兒子帶他們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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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只剩下一個還不懂事的四阿哥,太子爺才道:“孤告訴你,你得將奉天府給孤清理乾淨了!不然,孤罰你俸祿!”
“唔,要是太子爺罰了臣,臣只能找妹妹借錢過日子了。 太子爺也知道,閒庭要讀書,臣的妻子正在懷孕,小的也要吃飯,臣家裡還有兩個侍妾,一家家僕……”
“閉嘴!”太子爺站起來:“孤不和你鬥嘴。給你兩年時間,奉天府給孤收拾出來。”
“臣遵旨,只是不知等臣將奉天府這個樹種好了之後,太子爺又要將臣丟在哪裡?”杜雅軒起身,恭敬的作揖。
“呵呵,孤憑什麼告訴你?你這輩子,就是給孤辦差的命。孤懶得理你,徐衛,告訴側福晉,他哥留在前院吃酒了。孩子們也都在這裡吃,叫她與杜夫人一起用就是了。”太子爺道。
“哎,奴才這就去說,順道點膳,舅爺愛的那幾味兒,奴才可都記着呢。”徐衛笑道。
“你倒是會拍馬屁,還不滾?”太子爺裝模作樣的道。
徐衛忙不迭的滾了,生怕捱打的樣子。
杜雅軒斜眼看太子爺,這個神采飛揚,俊美無雙的男子,走過了最艱難的時光,越發耀眼了。
他自然盼着他越來越好,他好了,妹子纔好,妹子的孩子纔好。杜家也纔好。
爲他辦事,他很情願,以後能走多遠,登多高,都是未知,此時杜雅軒胸中亦有豪情萬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