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依依從睡夢裡醒來的時候,班裡的學生正鬧得慌歡,她身上的衣裳滑落,事後同學才向她說起,課堂裡陸遠舟將衣服披在她身上後,自己卻在講臺上凍得瑟瑟發抖,據說他出生的城市是四季如春的,所以他特別怕冷。
聽罷同學的話,她心暖了下,莫可名狀的,她把每一份溫暖看得很重,重得她難以承受它的重量,而她總是逃避那些給她關心,她擔心自己屋裡償還,她怕有朝一日那關懷伴隨着那個人一同消失,她不能習慣。
中午放學的時候,她去到辦公室裡,那時只剩下他一人在,她將衣裳遞還到陸遠舟的手中,禮貌地說道:“陸老師,謝謝你。”
“沒事,記得下次早點睡,有好的休息才能好好的學習。”陸遠舟告誡道,沒有過多的去責備,也沒尋問她遲到的緣由。
她在原地愣了許久,自責地說:“陸老師,我不是故意要在你的課堂上睡覺的,只是我實在…….”
“老師沒怪你,下去吃午飯吧,順便補補瞌睡。”他關心地說。
窗外,太陽偏移到正中央,氣溫開始升起來。辦公室裡,有的辦公桌擺放整齊,而有的卻顯得格外的凌亂,陸遠舟收拾了桌上的東西,合了門同凌依依一起離開學校。
學生多已散盡,走在校園的道路上,顯得很冷清。陸遠舟回過頭,盯着她看,問道:“依依,沒住校對吧,你住在哪呢?”
“不是很遠。”她回答簡單,不肯多說一字。
陸遠舟鬆了鈕釦,擡頭望了望高升的太陽,說:“時間不早啦,記得午睡一會,別到下午又拖着疲憊的身體來上課。”
凌依依點了頭,他們朝着兩個方向離開。
回去的時候,老闆吵着她問:“依依,你怎麼這麼晚才下課啊?”
“對不起,老闆。”她放下泛着陳色的包,開始忙碌起來,她咬咬牙,最近店裡好到讓老闆心花怒放的地步,因此相對的落在店員的擔子也多了。
“依依,我說你在學校裡也挺辛苦的,不若你放棄學業專心工作吧,再說工作也能養活你的。”老闆數着顧客遞去的錢,然後點頭,那些顧客便一頭扎進陽光裡。
“請你不要說了。”她的個性也比較倔強,從來說一不二。
老闆便沉默了去,他忙着應付進出的顧客,凌依依忙着端菜送飯,倒茶,儘管她疲憊得想要立刻睡去。她對未來很迷茫,不知道可以堅強多久,能夠支撐到什麼時候,未來是個陌生的詞,對她來說還沒有定義。
她能做的是當下事做好,她曾對未來幻想過千百次,不同的模樣,富貴或是潦倒。
那邊有人催促着,她應了聲,提醒自己別再胡思亂想,接着便去忙碌。
廖可仍在打聽着朱恆霆的下落,他驅車跑遍了這座城市的每個角落,就是不見他的蹤影,他打他的電話處於關機狀態,他常去的地方,他的新家舊家,都一一找過,廖可開始心急如焚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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