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中時代,第二節課後總會有課間操的規定,全校的學生涌向橡膠操場,藉着陽光懶洋洋的伸腰,凌依依也不例外,她隨着陌生的熟悉的面孔一起來到操場上,她的皮膚很白,蒼白的白。
廖可慢條斯理的走在後面,他從樓道里出來的時候,還是會引得不少女生犯花癡,一直追隨着他的身影,然後對着自己的閨中密友竊竊私語道:“那個男生真帥,是哪個班級的?”
“你不知道嗎?被全校通報公然頂撞老師,他的家世不很清楚,不過他自己駕車上下學,想必不是很簡單。”
那些人的目光依舊戀戀不捨的望着,直到學校的廣播響起,臺上有班主任監督,偶爾學校領導或校長會來。
廖可從凌依依的旁邊經過的時候,故意的蹭了她的胳膊,她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原來她是這麼的柔弱,但爲何她表現得那麼堅強呢?廖可爲此還深感內疚,責怪自己不該那麼莽撞。凌依依不言,站正了身體看着前面,卻彷彿不是看着前面,她的眼底究竟蒙着一層霧氣,沒人能看進她的心裡。
………………
“老闆,一晚麪條。”一個熟悉的聲音飄進他的耳朵裡。
凌依依擡起頭,看着俊朗的他已經踩了進來,老闆連聲應道:“再要一碗麪條。”他是對廚房裡忙碌的廚師說的,只聽着裡面迴應了一聲,之後依然是油濺起的聲音,鍋瓢的聲音渾混雜着,不時伴着水聲。
廖可選了位置坐下,他本意不是來小店裡吃麪條的。
“服務員。”他喊了聲,晚間的小店生意算不上好,他的一聲喊讓其他人頻頻回頭。
“這張桌沒擦乾淨,你重新擦一道吧。”廖可蠻不講理地指着桌面說。
凌依依雖有千般委屈,也只是應了他的要求,並仔細的將他所坐的桌面擦了一道,問道:“請問還有什麼要求嗎?”
“當然,有的時候我會叫你的。”廖可湊近她的耳邊說道。
廚房裡,麪條很快端了出來,凌依依正準備離去的時候,廖可叫住她:“你看這筷子多髒啊,你應該拿去洗洗吧?”
凌依依憋了一肚子的怒火,不由分說,從他的手裡奪過筷子,鑽進廚房拿沸水認真的洗了一道,小心地放在他的碗上,問道:“這下該沒什麼要求了吧?”
隨後,她坐到老闆的身邊,他是記得他的,上次在餐館裡砸壞了他幾隻杯子和椅子,還沒找他算賬呢。“服務員,這湯怎麼這樣清淡,難道店裡沒鹽了嗎?”他衝着這邊喊道。
“你……”凌依依正欲發火,老闆攔住了她,說:“依依,我去吧。”
他從廚房裡取了一盒鹽,拿起勺子問道:“請問你要多少呢?”
廖可擡起頭看了老闆一眼,漠然地說:“我有說讓你來嗎?我點的是她。”
他用筷子指了過去,方向正是凌依依的地方,筷尖一滴一滴湯汁落下,凌依依騰的從座上站起,徑直走到他的跟前,舀了一勺純白的鹽,問:“這麼多?”
“加吧。”他吩咐道,眼睛卻直直的看着她。
凌依依轉身離開,結果不等她坐下,他再次喊了起來:“服務員,淡了,太淡了。”
反覆加了四五道,凌依依重新坐回門旁時,廖可夾起麪條嚐了口,頓時咂舌,這簡直和吃鹽沒什麼區別,他一根麪條一根麪條往嘴裡送,依然鹹得胃裡難受。
臨走的時候,碗裡的麪條幾乎沒動,收拾的時候凌依依嚐了嚐,‘呸’吐在了地板上,嘴裡罵道,白癡,這人能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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