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的生活步入了正軌,早上,聽見鬧鐘聲,三個人孩子騰的翻身下‘牀’,然後在洗漱臺爭搶一席之地,研一從來是搶不過兩個‘女’孩子的,特別是小米。
當她們匆匆的腳步聲遠去時,研一雷厲風行的刷牙洗臉。當他趕到酒店時,經理恰好清點人數,酒樓當然施行打卡制,爲預防早退,曠工,嚴格的執行每一項,一切爲公司利益着想。
研一到時,總氣喘吁吁的,總經理橫了他一眼,問:“你每天都這個點,真吝惜你那時間,哪怕早一兩分鐘。”
整齊安靜的隊伍裡,突然不合時宜的出現一個聲音:“他搶洗漱臺搶不過我,所以……”
頓時,將嚴肅的表情打破,那些員工竊笑成一團,連總經理臉上也閃爍了笑意,她翻動着手中的冊子。等他們笑過之後,補充一句:“我想你們已經懂了他倆的關係。好吧,解散,各回各的崗位。”
研一愣在那裡,臉一陣青一陣白。小米後來才醒悟,原來,是她閱歷太低,沒心沒肺的把‘私’事說給了大家。他非但沒計較,處處維護她,凡在他視野範圍內,小米犯的一切錯誤都扛了過來。
每次,她都僅僅是內疚地說聲:“謝謝。”
酒店經理是位‘精’瘦的‘女’人,約‘摸’在三十左右,打扮跟上了‘潮’流,做事同說話一樣利索,沒半點拖泥帶水,獎懲分明。
晚間,回家的路上,已是燈火輝煌。兩道身影從遠處移近,兩人並肩前行着,兩個人‘交’談着什麼,小米不時的擡頭望一眼他。
深知她從未涉世過,她的幼稚源於無知,研一想,磨練磨練就好了,她很快會適應這樣的生活,學會工於心計,學會說話出事,但在這之前,他會保護好她。對於不解的問題,他不厭其煩的講解。
“今天的事,對不起。”她垂着頭說。
透過燈影,看見她的側臉,眉睫清晰,輕咬着‘脣’。研一微微一笑,於他不過一樁小事,在社會的渾濁裡淌了許久,他早習以爲常。
城市的風還是那麼冷,研一鎖着眉頭,心中似在思考什麼。見他沉默不語,小米當他是默許,站住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頓覺神清氣爽。
“你家住哪?”小米說,“以後,有機會去你家玩。”
“家?”研一重複道,“沒有家,我是個孤兒。”
這麼沉重的事,在他說出來,就像是喝一杯水那麼平常,就像是呼吸那麼理所當然。小米再次內疚,她一不小心揭了他的傷疤,或許疼久了,他沒做出痛苦狀,或者是說他很會佯裝。
她悄悄望了他一眼,發覺他的神‘色’有些漠然,眼‘波’裡看不清的顏‘色’。
“那麼我下次,你到我家去玩。”後來她覺得不對,剛和老爸鬧了矛盾,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
正在她在懊悔時,研一的一席話讓她輕鬆了不少,他說:“再說吧。”
“聽說你和朱恆霆在一個學校唸書,他可是我們學校的佼佼者。”她轉移了話題,繼續在那個話題談論下去,氣氛會變得尷尬吧。
“我已經沒有奢望了,只是源於廖可,種種原因接觸了校長,最後被錄取了過去。”他傻傻的笑着,有一半孩子的純真,一半成年人的複雜。
小米像聽故事一樣,認真的看着,不知不覺就到了旅館‘門’前。和凌依依不期而遇,他們驚訝,平常回得很早的凌依依,怎麼會這麼晚。“怎麼這麼晚纔回來?”異口同聲。
此話一出,他們對望了一眼,立即改口,卻仍是相同的話:“你去了哪裡嗎?”
凌依依着實佩服,兩句話,居然都說得一字不差。
當他們望向她等待答案時,她只是支吾着回答:“在外面轉了圈。”
飛快的逃出了他們眼神的‘逼’供,他們倆在後,因爲剛纔一幕,沉默下來,各自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