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拉薩的當天下午,肖欽正便讓人送來了爲我新置的手機,而且電都是充得滿滿的。
但我沒想到,這新手機剛剛使用,便接到了這麼一個消息。
我一聽這話,心裡震了震。姚東徠出事了?哦,他那麼風光一時的存在,能有什麼事啊,還需要我幫忙?
我不是已經與姚東徠決裂了嗎?他爲何還需要我的幫助呢?這是已經山窮水盡的節奏嗎?
姚純清不是一個遇事就慌亂的人,我很瞭解她。但那時電話裡的聲音確實有些六神無主一樣,讓我感覺到這事情出得蠻大了。
當即,我一邊說一邊往窗前走:“清姨,不要着急,這世上就沒有解決不了的事情。什麼事情,慢慢道來吧!”
話音落時,我已到了肖欽正爲我安排的酒店窗戶前,那裡是四樓,正好可以看到遠處的布達拉宮,那玩意兒還是挺雄偉的。
姚純清說:“姚志強被綁架了,姚家爲他重新配置的十六名保鏢,全軍覆沒,全部是破喉而滅。殺手的手法相當凌厲、彪悍,與追魂片兒極爲相似。”
我腦子轟的一聲就炸了,志強這孩子被綁了,他是二狗哥唯一的骨血啊!哪怕他是姚東徠的孫子,但我也不能袖手旁觀了。
驀然之間我又冷靜下來,問道:“誰幹的?”
姚純清說:“我哥懷疑是你,但我相信一定不是你。你和小強的感情那麼深,孩子那麼喜歡你。我曾見過這孩子,你沒有任何理由綁架他,而且殺人手法那麼殘忍,對不對?”
我淡道:“當然不是我,我在**這邊,剛剛死裡逃生沒幾天。清姨,這可能是許凌鋒乾的了。”
她說:“可現在還沒有任何證據能指向寒鋒堂,指向許凌鋒啊!”
我說:“證據是一定會出現的。現在,相關部門是怎麼行動的?你哥那邊的反應又是什麼?”
她說:“果城陳斌已經要被逼瘋了,七天的軍令狀,查不到兇手,找不回孩子,自動辭職。案子很惡性,十六名保鏢被並排擺在你們華冬集團的住宅小區外面,小區剛剛修建完成。新聞現在是封鎖消息的狀態。我哥那裡,李修良和整個雙慶的精英都出動了,過果城輔助偵破工作;果城通往四周所有的公路包括鄉道都嚴密設卡了。我哥,呵呵……”
姚純清苦笑了,接着說:“一夜之間,頭髮都似乎全白了,神情很憔悴,看着讓人心疼啊夏冬。小強是他唯一的孫子和後代,他能不急嗎?夏冬,這件事情,你一定要插手才行,就算看在我、小強和你二狗哥的份兒上。”
我說:“清姨,你不用作我的思想工作,我也會介入的。只是……相關部門都行動起來了,而我又能做些什麼呢?”
她說:“夏冬,我就知道你不會袖手旁觀的。現在不知道你能做些什麼,但可以想象,那麼狠辣的兇手,恐怕只有你出手才能擺平,懂嗎?”
我笑了笑,說行吧,我知道了,用得着我的地方,我一定盡全力。
她說:“我現在就在果城,住北湖賓館901號套房。你能馬上趕回來嗎?等你回來,我還有件重要的事情給你講,或者說是一份大禮,請一定儘快趕回來。”
我說不能在電話裡說嗎?
她說:不能!
我道:“好!清姨,我馬上趕回來。預計需要一天時間。”
“嗯,夏冬,我等你!”
她的聲音有些顫抖,甚至我可以理解爲激動。然後,她掛掉了電話。
我馬上穿衣,收拾行裝。轉頭就給肖欽正打電話,說我有急事要回果城去,不能參加他的隱退儀式,也不能和他一道離開**了,請他理解。
肖欽正表示理解,同時說他幫我預定飛到成都的機票。
我說不用了,我自己訂就行。他有些嚴肅的說:“夏冬,你爲國家和民族作出那麼大的貢獻,在自治區,我說話還是算話的,爲你花張機票錢,你覺得不應該嗎?就是給你終生支付機票,都是應該的。”
我說:“肖總,不要這樣子了。我夏冬是差錢的人嗎?只要是爲了國家和民族,我倒貼都願意。就這樣,我訂機票去了。到時候派個車送我去機場,我就高興了。”
說完,我就掛了電話,拿起賓館裡面的服務座機,打到前臺,讓幫着辦一張最快飛往成都的機票。
票出得還是快,飛機將於兩個小時後起飛。時間也算充足,我到些餐飲部去吃早飯。期間,肖欽正打電話過來,問我機票的情況。
我給他講了,他讓我就在酒店裡等我。我當然也答應了下來,吃完飯就回房洗漱一下,揹着包到酒店大堂裡等着。
坐在酒店大堂,抽着煙,回想起肖欽正,我還是挺感慨的。這是一個讓我還是蠻有好感的將軍,另個三個也一樣。在他們的身上能看到軍人真正的氣性,耿直、豪爽,以國家和民族的安定團結爲己任,通力合作,從不勾心鬥角。
我到達拉薩的時候,他早就讓人爲我準備了好幾套高檔的衣物以及揹包什麼的,想得周到,做得也細緻。
沒多久,肖欽正帶着另外三位首長,坐着各自的車來接我。隨他們而來的,還有不少的軍車,裡面坐的都是軍人。
接到我後,我直接上了肖欽正的車,直奔機場。機場到拉薩市區還有六十多公里,車得差不多接近一個小時纔到。
那時候坐在車裡,看看後面,十輛吉普和大卡軍車,長長的一大串,都是爲我送行,場面還是讓我感動的。我其實不需要這些,但有這些,也是很值得記憶的。
車子還在城區的時候,我就覺得有點不對了,說:“這是怎麼回事,大街上都空了,沒車了,就我們的車在跑,居然還有軍人路邊站崗?莫不是拉薩即將發生什麼大事情了?”
肖欽正微微一笑,朝窗外看了看,淡道:“沒什麼大事。最大的事情就是我們的英雄夏冬同志即將離開拉薩,我們應該以最高的禮遇爲你送行。”
我默然了,看着他,他很坦然一笑。
我點點頭,什麼也不說。能做到這一步,我又何談別的呢?
車子上了通往機場的大道上後,上面果斷是沒有任何一輛車來往,這是屬於最高級別的道路管制了。這一切,只爲我的離去。
快到機場的時候,我實在還是有些忍不住,說:“給國家和人民添亂了,我很抱歉。”
肖欽正說:“真正添亂的人,比你多了去了。你就是添亂,我們都高興。”
我又是默然無言……
臨近機場時,軍車超車先行。在我們的車停下來之前,軍人們已在通往貴賓通道的路上,沿途戒嚴。
當我在肖欽正等人陪同下,穿過貴賓通道,來到停機坪上時,天吶,一直到登機口,都是持續軍人站成兩排。這種規格,讓不少其他航班的旅客駐足,不知道我這個年輕墨鏡男子是什麼身份,怎麼那樣大的排場呢?我除感動之外就是銘記於心。
在登機舷梯下,肖欽正握着我的手,說夏冬,事情忙完了,一定要回來,這邊還需要你。
我重重的點了點頭,然後作別了他與衆位將軍,上機,離去,直飛成都。
到達成都之後,那邊也是肖欽正的關係到位吧,直接派出了軍用吉普四輛來接我。我坐在第二輛上,前面兩輛開道,後面兩輛隨行,直接從雙流機場殺向果城。這算是高調回歸麼?呵呵!
當我到達北湖賓館的時候,是當天午後兩點,姚純清帶給我的,不僅僅是激情,而是一份讓我淚流滿面的大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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