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的五個大字,如同厲鬼所寫,在那牆壁之上。給人以一絲陰森之感。
我沒有走進去。因爲這裡太過血腥了,紅色的地板,是血染的。血液的味道。充斥着整個倉庫,二十幾具屍體,橫在地上。堆積起來會非常可怕。許大宏似乎在咬着牙,狠狠地看了這些一眼,然後。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給三毛。
“三毛哥…花林鎮的弟兄,基本上全死了…”
許大宏最憤怒。花林鎮是他的地盤了,人死光了,他怎麼裝貨?他怎麼通過花林鎮往市區運貨?
那頭的三毛不知道說了什麼。許大宏的臉色越來越陰沉。然後掛掉了電話,看着我一起清理一下這些屍體。
我一陣頭髮,說這些要怎麼清理啊。太多人了,而且估計會鬧出不小的風波啊大宏哥。
許大宏心情不好,大聲吼說我他媽不知道啊?現在就你跟我,我他媽能怎麼着?這些廢物全他媽死了,最慘的是我懂嗎!
我害怕地說知道了,然後開始扛屍體。
屍體上還有血流出來,落在了我的身上,那種感覺,實在是不好,讓人有點噁心。
現在鎮上並沒有人出來,所以搬屍體還算方便,我跟許大宏花了不小的力氣才把這些屍體全部搬到山裡頭,許大宏說不用處理,咱們走吧。我聽了一驚,就這樣扔着?許大宏冷冷地說喂狼。
我只好沉默着跟了上去,回到了倉庫,還好倉庫有衛生間還有工作服,我們把身子洗了一下換上工作服,然後才各自散去。倉庫裡,沒有雷哥,也就是說雷哥沒死,許大宏肯定也想到了,但是他並沒有去找雷哥,應該是等雷哥找他。
我來到了樑晴的家,推門而入,是一片寂靜,就像沒有人居住一樣。
“樑晴,向陽?我回來了。”
“王明哥哥…”
我聽到了樑向陽恐懼的聲音,我猛地衝進他的房間,看到樑向陽渾身髒兮兮地縮在角落裡,整個人都傻了似的,看着我淚如雨下。
“你怎麼這副樣子?你姐姐呢?”我蹲在他的面前,有點心疼這個小傢伙。
“嗚嗚嗚…姐姐…姐姐被抓了…”樑向陽抹着眼睛裡的淚水,除了恐懼之外,還有對姐姐的擔憂。
“被抓?”我心裡一顫,誰會抓樑晴?
“你說被抓,是被誰抓了?”
“我不知道…王明哥哥你救救姐姐,他們是壞人,是壞人,拿着刀,拿着槍,他們去倉庫裡…去倉庫殺…殺人…”
我一陣頭皮發麻,怎麼樑向陽會知道他們去倉庫殺人?我問他雷哥有沒有來?樑向陽哭着說一起被抓了,二雷哥也被抓了,他被砍了一刀。
我平息了一下心裡的駭浪,然後把樑向陽拉起來,“你怕不怕一個人待在家裡?”
“我…”樑向陽眼裡分明是充滿了害怕。他流着淚,堅強地道:“王明哥哥你救我姐姐,我不怕,不怕…”
我揉了揉他的腦袋,“你放心,我一定把你姐姐救出來,你待在家裡不要亂跑知道嗎?告訴我你姐姐被抓走多長時間了?”
“凌晨天剛亮的時候…”
我點了點頭,然後讓他待在家裡,隨後我離開了家門。我來到鎮裡的雜貨店,竟然沒開,看來來弄事情的人,根本沒有遮掩的意思,直接殺進來,把倉庫裡的人都屠了。
我敲了敲門,雜貨店的大娘才賣給我一把水果刀。
我盯着地面看,然後往山裡的方向走。
偵察、追蹤方面我不是特別在行,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他們應該沒有離開花林鎮的範圍,最可能的是藏在山裡,而且我猜測,這很可能是那個殘疾人乾的好事!
進入山林之後,想要找痕跡就容易多了,他們都是成年人,人又多,有沒有把腳印清理掉,雖然痕跡不是特別明顯,但沿着這些痕跡找應該問題也不大。
我越走,越是深入大山,漸漸的,都已經到有狼羣出沒的地方了,不過白天狼羣很少出現,所以我並不是特別擔心。我深入大山,三個小時之後,痕跡斷絕了。
我面前出現了兩條岔路,顯然需要判斷走哪條,而對方在這裡開始把痕跡抹掉。
我看了一下路標,有老人們留下的標識,一條通向深山,一條通向市界。
標識,雖然處理得很好,但還是有人爲移動過的痕跡,我思量了一下,選擇了標識指着的市界這條路。不出意外,這條是通往深山的。
果然,越走,越是幽寂,氣氛尤爲的詭異陰森。
“想不到你能找到這裡來,還算有點本事。”之前把我們從警察局帶出去的那個青年出現在了我的面前,我冰冷地看着他:“人是你們殺的?”
Wшw ▪ttκan ▪¢O
他笑着點了點頭,說是的。我陰沉着臉,人也是你們抓的?他又點了點頭,神色有些詭異。我深吸了一口氣,踏步走向了他。
“你要跟我動手,也得等你身體痊癒,我不客氣地告訴你,以你現在的狀態,根本不是我的對手,一隻手讓你,你也只能輸。”
我一言不發,直接衝上去,對他發起攻擊!然而,他無奈地搖了搖頭,輕而易舉地躲過我的刺擊,然後握住了我的手腕。
我把水果刀一拋,秒速反握,刺向他的手指,他在瞬間放開我,我直接一腳把他踹飛出去。
他有點驚訝地穩住身子,然後主動攻擊我。他用的是跆拳道,猛烈的踢技對着我狂轟濫炸一般的席捲而來。
我不斷被迫退,他突然變招,整個人撲了過來,僅僅一個瞬間,他的拳頭砸在了我的胸口,劇痛讓我的大腦短路了一瞬間。
這一瞬間,他又狠狠地在我肚子上踢了一腳,我狼狽地倒退,同時,劇烈地咳嗽。我半趴在地上,水果刀也握不住了。
他走上來,一腳掌踹在我的臉上,我只感覺鼻子一酸,然後有着液體從鼻子裡流出來。
“給臉不要臉。”青年淡淡說了一句,不知算是不屑還是嘲笑。
我擡起頭看着他,心裡很平靜,這青年不俗,雖然說我受傷了,但是一般人想要對付我也沒這麼容易。
“算了,跟我來吧。”他不屑地揚了揚嘴角,然後轉身,我慢慢地站起來,捂着胸口跟上。
我們來到了一條溪流面前,溪流的岸邊有一個坐在輪椅上的人,他有着一張令人恐怖的臉。
在周圍,站着許多人人,都是大塊頭,他們都拿着刀,面無表情地站着,顯然是在保護那個坐着輪椅的人。
我看到了樑晴,她眼睛都哭腫了,還有雷哥,奄奄一息地倒在了地上。我握緊了拳頭,盯着那個有着猙獰的臉的殘疾人。
“憤怒?”他沙啞地開口,不知道是什麼情緒。
我說對,當然憤怒,你殺光了倉庫裡的人,抓我的朋友,你跟貪狼有什麼兩樣?貪狼被你弄死了又怎樣?你還不是第二個貪狼?
他似乎笑了一下,“倉庫裡那些人,死有餘辜,你爲他們憤怒?真是可笑。至於你的朋友,我不抓他們,你怎麼會用心來找我?”他的手下,給樑晴鬆綁,也把樑晴嘴上的膠帶撕了。
“王明…”樑晴淚眼婆婆,我搖了搖頭,讓她先不要說話。
“你這樣做,我沒辦法跟你合作,他們該死,也是交給官方,而不是你。”
“官方不會把這麼多人槍斃,所以只能我來動手。”
“你這是強詞奪理。”
“哦…是嗎?無所謂。”
我冷冷地注視着這個悽慘的人,他僅有的一隻眼睛盯着我,“你不好奇我叫你來這邊的目的?”
“隨便你,我現在要帶我的朋友走。”
“有個人想見你,你不妨見見他。”他平靜地說道,而隨着他話音落下,一陣腳步聲,踏着落在地上的樹葉,發出清脆的沙沙聲,靠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