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保安和服務生都跑出門口,想把這輛前來搗蛋的大貨車攆走。
可司機大佬說,車子突然沒油了,你們喜歡推車就推個夠嘍。
保安和服務生們全傻眼了。
鋼琴家也很憤怒,停止了彈奏,拿了瓶礦泉水咕咕的往嘴裡灌。
項飛惱羞成怒,開始打電話叫人。
趁着這個時候,我走了過去,把墨鏡摘了下來。
“原來是你小子!”項飛見到我,眼珠子都瞪圓了,表情凶煞之極。
當然,他對我有種種忌憚,縱然心底怒火萬丈,也不敢上來跟我動手。
蘇媚也揚起了柳葉眉,惱火道,“林棟,你跟蹤我們?”
我把手一攤,“幹嘛說得那麼難聽,奉伯母之命,我要帶你回去。”
“不,我哪裡也不去,”蘇媚表情很堅決,“任何人都不能干涉我的感情,你們越是這樣,我越要跟項飛在一起。”
項飛陰笑着點了點頭,把蘇媚的小手給握住了,一副情比金堅的樣子。
“項飛是什麼樣的人,你知道嗎?他玩了多少女人,你數得過來嗎?”我簡直無語。
這蘇媚,絕對是腦殘片吃多了。
跟誰不好,非要跟項飛。
大約是看中了他的鉅額家產吧。
蘇媚還振振有詞,“金無赤足,人無完人,誰還沒有犯錯的時候。我相信,我們家老項一定會改好的。”
項飛也說,“小子,沒有點道行還想來拆臺,滾一邊玩去。有錢人的世界,你不懂。”
我就呵呵了,對着蘇媚說,“希望你別後悔。”
蘇媚說,“滾!這輩子我都不想再見到你。”
項飛很得意,撈起了袖子向我示威,卻被我冰冷的眼神給嚇了一跳。
我對他說,“我保證,你一定會後悔的。”
“草泥馬,你說什麼?”項飛火了。
大約,很少有人敢這麼跟他說話。
“你耳朵不好使吧?”我冷笑道,“再敢動蘇媚,我發誓,你會後悔一世。”
“老子現在就動了,你來啊!”項飛嘿嘿的獰笑起來,抓過蘇媚,把爪子從蘇媚領口伸了進去。
“老項,你幹嘛啊,這麼多人看着呢。”蘇媚臉色通紅,輕輕的推了項飛一把。
不過,項飛不肯撒手,還使勁捏了兩把,故意作出一副爽到想飛的表情。
我不理他,把頭轉向窗口那一側,“喲,紅姐來了。”
聽我這麼一說,項飛怔了怔,迅速的收回了鹹豬手。
等他明白這是聲東擊西的法子之後,已經晚了,我的手刀正面砍了上去。
咚!
項飛象是被伐倒的大樹一般,轟然栽倒。
“啊!”蘇媚驚叫一聲,臉色驚駭之極。
剛纔,她的視線被擋住,並未看清我的動作,當然要害怕了。
我一把抓住蘇媚的小手,“跟我走,伯母在家等着你呢。她說了,不讓你跟項飛在一起。”
“不!”蘇媚的倔脾氣又上來了,拼命的掙扎着,“你怎麼可以這樣,你以爲打傷了老項,我就會跟你走?不怕告訴你,我跟定他了。”
這一回,我心裡並沒有任何波瀾,有的只是無盡的嘆息。
也不知道項飛給她灌了什麼迷魂湯,居然讓她死心踏地。
這女人沒藥救了。
我把手放開,拿起桌上的半杯椰汁,一下子全潑在了蘇媚臉上。
“啊!你幹什麼?!你是不是瘋啦!”蘇媚氣得跳腳。
我轉身就走,“我沒瘋,瘋的是你,我這是幫你冷靜一下,以後你會感激我的。”
等我走出這家餐廳,就在馬路對面,看到了那輛橙色的保時捷卡宴。
柳紅來了。
“小棟棟,你真棒!”等我坐上了副駕駛座位,柳紅探頭過來,在我左邊臉頰種了顆草莓。
“你怎麼知道餐廳裡的情況?”我好奇道。
柳紅笑着說,“很簡單,砸錢就可以了。”
她說得好有道理,好輕鬆寫意,我竟無言以對。
這會兒功夫,項飛已經醒轉了過來。他好歹也是練過的人,驟然被打倒,估計也想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他只知道我學過形意拳的劈拳和崩拳,並不知道我還會手刀,再加上有些輕敵,不中招纔怪。
好端端的一次鋼琴會表白,居然被攪和成這樣,而且餐廳裡衆目睽睽的,他和蘇媚也沒臉繼續呆下去。匆匆的買了單,就去車庫取出了那輛嶄新的保時捷911。
我和柳紅坐在車裡,冷眼看着他倆離開。
“小棟棟,敢不敢玩點刺激的。”柳紅舔了舔嘴脣。
“怎麼個刺激法。”我問。
柳紅沒有正面回答我,又問,“你就說敢不敢吧。”
我呵呵了,“你敢我就敢。”
“就等你這句話。”柳紅一拍方向盤,猛的加大了油門。
卡宴當街調了個頭,迅速朝保時捷911追去,過往的車輛紛紛避讓。
儀表盤上的時速,也不斷的刷新,飆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我擦!這樣的駕駛方式,實在是有夠瘋狂。
我以前怎麼就沒發現,柳紅血液里居然有如此瘋狂的基因。
保時捷911還沒開出一條街,就被攆上了,咚的一下,它的車屁股跟卡宴的車頭親密接觸。
“……”我震驚了。
土豪就是土豪,開着這樣的好車,都一點也不珍惜,說追尾就追尾。
安全氣囊彈了出來,把我倆牢牢的卡在座位上。
“柳紅!你這是危險駕駛!你自己想死,還打算連累我是不是!”項飛毛了,從車上跳下來,衝到柳紅身側,用手掌使勁的拍打着車窗。
雖然被安全氣囊壓迫着,但柳紅仍舊很淡定,“不好意思哈,這破車可能有點問題,我明明踩了剎車,怎麼變成了轟油門。”
“你就是故意的!”項飛聲色俱厲的咆哮。
“隨你怎麼想嘍。”柳紅哈哈大笑。
設法從駕駛室脫身,我鬆了口氣。
柳紅也鑽了出來,跟項飛在那裡磨嘴皮子。
蘇媚環抱着雙臂,臉色陰沉的看着我,眼神象是想把我千刀萬剮。
出了這檔子事,又是在鬧市區裡,交警已經在趕來的路上,當事的兩名駕駛員無法置身事外。
我瞧了蘇媚一眼,淡定道,“媚姐,真抱歉啊,今晚你和你的情夫不能啪啪了。”
蘇媚還是沒說話,眯着眼睛,死死的盯着我。
我知道她在想什麼,她又打算把我往死裡整了,畢竟,她是我的班主任,想讓我在學校裡不痛快,那是分分鐘的事。
“親愛的,你自己打車回去吧。”項飛看到交警的車在接近,只能無奈道。
這一晚上,蘇媚也憋了不少氣,象是已經受夠了,恨恨的跺了跺腳,伸手去攔的士。
我一溜小跑,站在了她身旁。
“滾開!不要臉。”蘇媚瞪了我一眼。
我嘻嘻的笑着,“不行,伯母讓我護送你回去。”
“我不回去,我上酒店住總行了吧。”蘇媚徹底怒了。
我嘆了口氣,“現在的年輕人啊,一言不合就想開房。”
“開你個大頭鬼!”蘇媚掄起她的手提包砸我。
我能讓她得逞?當然不可能。
輕輕一閃,我繞到了蘇媚身側,一記手刀斬在她頸上。
玩這招,我已經頗有心得,又把蘇媚給整暈了。
此時,一輛出租停在我們旁邊。
我說,“師傅,麻煩去‘紅光小區’,我送我對象回家。”
“紅光小區”那邊,就是蘇媚和果果的住處,是個有些年頭的舊小區,離我們學校挺近。
等我把蘇媚抱上車,項飛衝了過來,臉孔全都扭曲了,“喂!你想幹什麼?!你把我的女人帶去哪裡?”
“都這麼晚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唄,”我笑道,“伯母讓我送她回去,有種你就來。”
聽我這麼一說,項飛頓時泄了氣。
他再牛逼,也不可能當着蘇母的面,上人家的閨女。
出租司機明顯聽到了我和項飛的對話,神情有些狐疑,不停的通過後視鏡偷看我。
我準備已久的龍爪手,頓時失去了用武之地。
沒辦法,我只好掏出手機來,拔打了蘇母的電話。
“伯母,我們馬上就到,麻煩你老人家出來接一下。”我說,“蘇媚情緒有點不穩定,我怕她隨時逃走,又去跟那個姓項的幽會。”
“幹得好!等你回來,伯母給你打個紅包。”蘇母很高興。
我去,果然是好人有好報,居然還有紅包拿。我越發的堅定了決心,要做一個陽光正義的好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