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羣裡跟大家報了位置,順便提醒說,幹架的時候收斂點,別下重手,免得不好收場。
肥帥他們都回復說收到,然後都衝下樓來。
放下手機,我走到窗臺邊,掀起窗簾的一角往下看。
虎剩那夥人居然還不死心,仍舊在那裡搜索個不停,有個別老師已經被驚動了。
“喲,林同學,你腳上受傷了啊。”俞家靜打掃衛生到了我的腳邊,忽然驚訝道。
我低頭一看,小腿上被什麼植物的尖刺給劃了一道口子,不停的往外滲血。
估計是剛纔路過花圃時中了招,可我怎麼毫無感覺。
“有紙巾麼?”我尷尬道。
“不用,你等着,我拿藥棉和創可貼過來。”俞家靜放下吸塵器,跑到了裡屋。
一會兒,她拿了東西跑出來,蹲在我腳邊,小心翼翼的幫我擦拭傷口,又貼上創可貼。
她俯身忙碌的時候,領口敞開得很大,一覽無餘。
我去,俞老師也真是開放,裡面居然不設防備,完全沒有遮掩之物。
貌似規模也不小,讓我忍不住想起了《花蔭露》裡的那首古詩。
難怪汪觀江跟她折騰得那麼起勁,這個死光頭還真是豔福不淺。
俞家靜忙活了至少一分鐘,我也就飽了一分鐘的眼福,鼻子險些來了個大出血。
“謝謝俞老師,你對我真是太好了。”我很是慚愧。
別看她私生活不檢點,可是人品着實不錯,脾氣也比蘇媚好多了,還挺會伺候人。
“沒事,你先坐着,看看電視也行,我去洗衣服。”俞家靜給我拿了個蛋筒冰激淋,又去洗手間忙碌了。
典型的賢妻良母啊。
我感嘆着,順手把電視給打開了。
她家的電視挺大,五十寸的4k屏,畫質看起來超級舒服,可是我調來調去,都沒找到什麼好看的節目,卻讓我發現了一個加密頻道。
爲什麼有這種頻道呢?
因爲教師宿舍這邊不方便安裝有線電視,所以每家每戶基本上都弄了個鍋蓋,可以接收很多的衛星電視,國外的頻道也有。
屏幕上彈出來提示,想進此頻道,初始密碼爲666666。
我很好奇,想看看這個臺究竟是播什麼的,就嘗試着輸了幾次密碼,什麼000000,123456,147258,258369,可都沒有通過驗證。
後來,我實在沒辦法,輸入6個6,居然還讓我打開了。
媽蛋啊,居然是這種內容。
整屏的都是島國電影,加上是超清晰級的成像,甚至不用拉近鏡頭,主演身上的毛孔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我趕緊把聲音調到靜音,又偷瞄了洗手間那邊,發現俞家靜正忙着,無暇理會我。
我嚥了咽口水,走到屏幕前觀看,女主角似乎有些眼熟,好象是小澤瑪什麼亞。
效果還真是沒得說,跟用手機和筆記本來看,完全不是同一個層次的體驗。
若不是要戒色,而且是在別人家裡,搞不好我就要釋放點負能量了。
我正努力研究島國文化,冷不防,俞家靜說話了,“林同學,怎麼電視突然沒聲音了,是不是壞了?”
我去,我怎麼忘了這茬!
我趕緊說,“沒有,我覺得節目不好看,就給關掉了。”
“是嗎?我來給你調一個臺,特別適合你們青少年看。”俞家靜擦了擦手上的水漬,笑眯眯的走過來。
我慌忙拔了電視機的電源。要是被發現了,那多丟人啊。
“你站那麼近幹什麼,影響視力的,往後退吧。”俞家靜一邊提示我,一邊插上電源。
屏幕一閃,又出現了那種畫面,男女主角激戰正酣。
“……”俞家靜看了看我,又啪的一下把電視給關了。
她這麼聰明,沒有理由想不出,我剛纔在看些什麼。
我趕緊說,“不好意思啊,我不知怎麼調的臺,意外就到了這段。”
俞家靜訕笑道,“不怪你,都怪我家那口子,閒得沒事喜歡看這些。”
“怪不得。”我頓時恍然。
至於她說的是真還是假,那就無從分辨了。
“不如這樣,”俞家靜想了想,又說,“既然電視不好看,你看我的畫冊吧。”
“好好好!”我驚喜交加,差點鼓掌起來。
萬一俞家靜的畫冊裡,全是之前她給我看過的那類,豈不是爽歪歪。
俞家靜就領我到房間裡,小心翼翼的抽出一版版的油畫,有風景,有靜物,也有人像。
倒也有一些我期待的畫,只不過,模特的質量不敢恭維,甚至還有老大爺,我差點給看吐了。
“怎麼樣?”俞家靜一臉期待的問我,就象等候表揚的小學生。
我說,“挺好的,我感覺跟國外畫向日葵的那位大師水平差不多。能不能到時給我幾張靜物的,我掛在家裡當裝飾。”
“沒問題,你喜歡的話就送給你。”俞家靜眉開眼笑,“畫向日葵的那位叫梵高,偶像級人物啊,我哪能跟他比。”
“在我心裡,俞老師你的畫獨具風格,一點也不輸給梵大師。”我厚着臉皮,使勁拍馬屁,“我先收藏着你的畫作,指望着靠它們發達了,就是不知道一幅畫能換幾套別墅。”
俞家靜心花怒放,立即把我引爲知已,相見恨晚的那種。
我心裡也挺高興,距離讓俞老師當我的繪畫模特,又近了一步。
大半個小時後,我從俞家靜那裡出來,架都打完了,保衛科正在處理善後的事情,送虎剩去醫務室。
我們的人隊伍整齊,目標直指虎剩。而高二那些人,早就散落在各個角落裡,力量被分散成這樣,根本沒有一絲勝算。
一羣人圍毆虎剩,把他打得挺傷的,可是法不責衆,誰知道是哪個打的。況且,這次是虎剩挑事在先,先帶人到足球場堵我。
汪觀江又想找我的茬,可俞家靜出面幫我說情,證明打架時我並沒參與,老汪只能作罷。
回到宿舍後,大家興致很高,都聚集在405不肯散去。
我一問情況,才知道這回表現最好的,居然是楊雨明,也就是門衛楊大爺的孫子。就是他事先發現的虎剩,並且率先衝上去死死把目標人物抱住。
當然,楊雨明本身打架不夠厲害,卻有股狠勁,被虎剩打得鼻青臉腫,楞是沒鬆手,替後面趕到的兄弟們創造了絕佳機會。
“小夥子幹得不錯!”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給他打了個三百塊的紅包。
“哇,棟哥好闊綽。”衆人羨慕不已。
我笑了笑,拿出了幾張紅票子,讓肥帥負責去買冰啤和鴨脖、鹽水花生、滷毛豆等小食品回來,就在宿舍裡喝起。
“以後都這樣,立功者有賞,積累功勞可以提拔爲班級老大。”我立下了規矩。
“棟哥威武!”兄弟們都歡呼起來。
巨大的聲浪,幾乎要把宿舍樓的天頂給掀翻。
在學校大門關閉之前,好幾件冰啤和一大堆零食被送了回來。
大家就在走廊上,對着瓶子吹。
炎熱的夜晚來瓶冰啤,那叫一個透心涼,心飛揚。
不到半個鍾,好些人都喝高了。
我也是酒到杯乾,反正在宿舍裡,喝蒙了就睡覺,沒什麼可擔心的。
曉波也喝得面紅耳赤,附在我耳邊說,“看過港片古惑仔沒有。”
“廢話,必須的。”我說。
“陳浩南說過一句話,希望你能記住,”曉波說,“他說,出來混就靠三樣,一是要狠,二是講義氣,三是兄弟多。”
“喔?”我拍了拍腦袋,恍然道,“我想起來了,確實有這句臺詞。”
“你呢,義氣是夠了,另外兩樣還差點。”曉波嘿嘿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