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那抹邪笑意味着什麼,但本能的感覺到危險,幾乎是下意識的偏了偏頭,我能明顯感覺到臉上一痛,那顆子彈幾乎是擦着我臉頰飛過去的,甚至連皮膚都被灼傷了。
慶幸之餘,我也不禁讚歎薛麗的心機,她故意小聲說話,讓我分心,然後在猝不及防的開槍,若不是我打架經驗豐富,再加上經過高人指點,剛纔就已經變成一具屍體了。
一槍沒中,薛麗也不由的嘆了口氣,我當然不會給她第二次機會,銀色卡片飛出,直接朝着她的手腕飛了過去。
我本來就有底子,再加上五爺的一番細心調教,功力更是與日俱增,我若是想打她的左眼,就絕對不會傷到她右眼鏡分毫。
卡牌到處,銀光飛舞,白練激射!
下一秒,一張紅心q已經準確的插在了她的手腕上。
queen!你配的上這張牌!
薛麗似乎感覺不到手臂上的疼痛,望了一眼傷口,又望了一眼樓下的人羣。悽慘一笑,說道:“爲山九仞,功虧一簣。你們贏了!”
說罷,她縱身一跳,便從窗戶中跳了出去。
我認識的薛麗絕對不是一個輕言放棄的人,更不是一個會自我了斷的人,更何況這裡只是二樓,即便她想被摔死,恐怕也沒那麼容易,我的第一反應,就是這人要逃跑。
我也來不及多想,便連忙趕到了窗前。
樓下的百餘人,早已經等候多時,一見到薛麗,就如同狼羣見到羊羔一樣,一擁而上,將她圍在了中間。
一聲淒厲的嚎叫傳來,響徹夜空,之後薛麗便再無動靜,等人羣散了之後,地面上只留下了一攤血水和爛肉。
薛麗,傳奇一般的女子,竟然活活被人踩成了肉泥,這是有多大仇恨啊!
“早知道剛纔我應該直接殺掉她的,也好過讓她受到這份屈辱。”
終於解決了這個夙敵,我本以爲自己會十分輕鬆,可惜並不是這樣,我的內心有些惋惜,但更多的卻是空虛。
“文傑,你已經長大了,記住我今天說過的話,得人心者得天下,薛麗的聰明才智絕對不在你我之下,甚至猶在你我之上,但她卻輸了,就是因爲她不懂得收買人心。”
我點了點頭,將他的話深深的記在了心裡。
一邊說着,我和張雲瀟並肩走下樓去,樓下的人見到我倆,齊齊的躬身彎腰,他們是由衷的尊重。
我走到薛麗的屍體旁,將那張紅心q撿了起來,重新收回了百葉奩中,這張牌我會永遠留着,因爲它記錄了我一段屈辱的歷史,和一段奮鬥的日子。
“現在薛麗已經解決了,你也應該了卻了一樁心事,不如來幫我吧,我需要你。”
我說不了,我覺得自己還是適合當一名學生,打打殺殺不太適合我,況且我真的已經累了。
“是嗎?”張雲瀟饒有興趣的看了我一眼,就像是能看破我的心事似的,“你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你我心裡都應該清楚,你遲早會面對那個真是的你。”
我說或許吧,但至少現在不會,我只想回去找李欣然,一邊經營着ktv,一邊過回簡單的日子。
張雲瀟指了指王壯,問道:“你打算怎麼對付這個叛徒?”
叛徒?在我我這裡只有兄弟,而且是一輩子的兄弟!
說罷,我向王壯伸出了手掌,他眼睛睜得老大,一臉難以置信的望着我,“傑,傑哥,你……”說到這裡,他的喉嚨哽咽,剩下的話在也說不下去了。
我說你是我的兄弟,並不是我的手下,所以你我之間談不上背叛,不過這件事並沒有過去,我遲早會找你打一架,然後再去痛痛快快的喝酒,再找個妞,漫無目的做愛。
王壯破涕爲笑,拉着我的手,從地上站了起來,他雙目紅腫,但眉宇之間已經煥發了新的神采。
“你們還在等什麼,難道明天不用上課嗎?”
聽到我的話,衆人相視一笑,紛紛走了過來。
老鼠、張學文、王壯、於博洋、陳宇、吳晨再加上我,七個人再次站在了一起。
“老鼠,對不起,我……”
王壯的話還沒說完,老鼠在他胸口輕輕的捶了一拳,說道:“好了,我的仇已經報了,從今以後,咱們還是好兄弟。”
大家又是相視一笑。
此時天已經快要涼了,淺黃色的太陽已經冒出了地平線,溫柔的陽光,將我們七人的身影越拉越長。
“我喜歡這種感覺,咱們七兄弟是不是應該起一個響亮的名字?”我說道。
老鼠道:“我早就想好了,不如就叫七個小矮人吧?哎……你們別走啊,要不然叫葫蘆娃也行啊,或者七小福,七劍客也行啊……不要丟下我……”
和煦陽光的照耀下,六個人在前邊跑,另一人在後面追着,鏡頭越拉越遠,最後變成了一道剪影。
……
十月一號,濱海市迎來了七位特殊的客人,他們沒帶任何行禮,也沒帶多餘的衣物,看樣子不像是來度假的。
七人穿着不一樣的衣服,帶着從地攤上買來的太陽鏡,邁着囂張的步伐走在濱海市的大街小巷,路上自然吸引了不少目光,如果不是人太多的話,他們一天之內至少都被揍三次以上。
“傑哥,咱們裝逼是不是有點過了,這裡畢竟不是b市,沒有瀟哥罩着,我總感覺周圍的人都想揍我們。”老鼠望了一眼四周,心有餘悸的說道。
我說淡定,濱海是我發跡的地方,咱們也算是故地重遊了,當然不能太低調,更何況咱們是來接嫂子回家的,當然不能太寒酸!
張學文看了看我們幾個的衣着,撓了撓頭,說道:“如果這還不叫寒酸,那世界上就沒有更丟臉的事情了。”
還是於伯洋比較聰明,剛一出機場,他就跟我們劃清了界限,又變戲法似的弄出了一身新衣服,別說,這小子裝扮起來還真是人模狗樣的,一路上,大部分雌性的目光都被他吸引了過去,做爲兄弟,我們當然應該幫上一把,於是在我們的七手八腳之下,他一身新衣服順便就變成了乞丐裝,剛做的髮型也被弄成了雞窩頭。
心裡瞬間就平衡了!
吳晨摸了摸鼻子,“整天說要來接嫂子,你到底有多少個媳婦?夏穎、李欣然、韓鐵男,說不定還要多個蘇小妍,想想我都覺得可怕。”
聽了吳晨的話,我腳下就是一軟,話說這幾個人之間的關係該怎樣處理,我還真的沒有想過。
我只知道李欣然在濱海,但究竟在哪裡可就不知道了,濱海這麼大,人海茫茫,想要找李欣然也並不容易,於是我們直接來到了夜色。
十一長假,這裡就是我們的根據地了。
張雲瀟顯然已經打好了招呼,剛剛來到夜色,就有人上前接待,一見老闆說的大人物,竟然是七個半大小子,侍者一下子就愣住了,嘴巴睜得老大。
“傑哥,你以前就罩着這裡啊,那咱們來是不是可以開懷暢飲,不用花錢啊?”吳晨問道。
我說理論上是這樣的,但實際上咱們還是應該徵詢一下這裡的經理。
陳龍、老虎,這些我認識的人已經都不在了,不知道現在是誰在做經理。
想想我第一次來到濱海的時候,陳龍對我百般照顧,如今陰陽兩隔,我內心也不禁有些唏噓。強如陳龍,也逃不過慘死的下場,更何況我了,因此我決定再也不跟黑道沾邊。
當然,我也只是想想而已,在這個世界上,沒有多少東西是徹底光明正大的,即便是路邊擺攤的小販,都免不了要向城管所進貢,這些比較大的場子就更不用說了。
剛坐下沒多會兒,侍者就帶着經理走了過來,彩燈的照耀下,我看不清來者的面貌,但依稀可以分辨出,是一個女孩,而且還是一個胸大腿長、膚白貌美的漂亮女孩,據我目測,年級絕對不超過二十歲,胸部起碼有34c,別問我爲什麼只遠遠的看了一眼,就瞭解的這麼清楚,凡是正常男人,都有這項能力。
張雲瀟一向膽大,因此他的手下都是年輕人,當初帝國之夜的經理就是李欣然,現在找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管理夜色也沒什麼可奇怪的。
而且看起來,這裡的確被她經營的不錯。
我倒還好,畢竟咱們已經告別了跟左右手談戀愛的日子,老鼠等人可就不一樣了,一見到她,眼睛都直了,夜店裡邊比較黑,我看不清老鼠的表親,估計一定是一臉豬哥相,說不定口水都流了出來。
終於,經理來到了我們的面前,一見到她,我不免又是一驚,因爲我倆認識,她不是別人,正是陳龍的妹妹,崔娜。
只見她一身黑色緊身連衣裙,上邊還裝飾着彩片,脖間、耳垂上也是金光閃閃,珠光寶氣,更令人驚訝的是,她竟然抹着紫色口紅,帶着一絲妖邪般的魅惑。
這真的是我認識的那個崔娜嗎?她爲何會變成這幅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