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他指了指夏穎說道:“你以爲我真的會喜歡這種貨色嗎?如果不是因爲她是你的女人,我看都不會看她一眼。”
說到這裡,他突然笑了起來,“據我所知,你倆好了半年,她卻一直都是個雛兒,我真好奇,你究竟是不是個男人。”
聽了這話,夏穎的臉上也是一紅。
我說男人不是說出來的,而是做出來的,如果你真的是個男人的話,爲什麼不跟我來一場堂堂正正的較量呢?
杜淳冷笑一聲說道:“跟我較量,諒你也不配,如果沒有張雲瀟,你算個什麼東西?像你這種人,我分分鐘就能想出一百種方法來對付你,但是這樣實在太便宜你了,所以我才請你看場好戲。”
說着,他揮了揮手,十幾名大漢便圍在了牀前,個個臉上帶着獰笑。
杜淳說這些都是我請來的三級片演員,放心吧,一定會讓你的小穎舒服的。
像他這變態的人,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剛一進來見到這場面的時候,我就已經猜到他的打算了,但是聽到他親口說出來後,我還是氣都不打一處來,這對於一個男人來說,簡直就是一種屈辱。
夏穎就更不用提了,早已經被嚇得魂不守舍了,雙手死死的拉住我的胳膊,甚至連身子都在不停的顫抖。
我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說道:“放心吧,他們要想動你,除非從我的屍體上踩過去。”
話音剛落,已經有幾名大漢走了過來,有了剛纔的教訓,他們都知道了我的手段,因此再也不敢單槍匹馬來挑釁了。
論身手,我已經算是不錯了,但是一直以來做事還總是瞻前顧後的,儘管事到臨頭,也不夠果斷,全因爲小時候受盡了欺負,因此總是缺乏一種狠勁兒,此時我的女人需要我保護,我也沒什麼顧忌了,還沒等他們走到近前,已經率先衝進了人羣。
恐怕連他們都想不到我膽子竟然這麼大,一時間都沒有反應過來。
我跟杜淳之間的仇恨,已經是不共戴天了,兩個人之中必定會死一個,因此我下手也沒有留下餘地,對着當前一人迎面就是一拳。
只聽咔嚓一聲,他的鼻樑骨都歪了,鮮血濺的到處都是。我看都不看他一眼,又如猛虎一般撲向了另外一人,直接將他撲倒在地。像他們這種拍三級片的,整天都將女人壓在身下,恐怕還沒試過被一個男人騎着的感覺吧,見到我如此兇狠,那個人差點就被嚇尿了。
我雖然很能打,但是好虎也架不住狼多,因此我只有先立威,讓他們從心底裡恐懼我,雨點一般的拳頭瞬間就印滿了他的全身,拳拳到肉,不一會兒那張臉就血肉模糊了。
我跟他本來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怪就怪他跟錯了人。
其他人都愣愣的看着,杜淳不耐煩的敲了敲桌子,說道:“我請你們來演戲的,不是來看戲的,還傻愣愣的幹什麼?”
其中一人說道:“老闆,我們是拍三級片的,可不是拍動作片的呀,儘管愛情動作片也屬於動作片,可這完全是兩碼事啊。”
杜淳氣極而笑,一腳將那人踹到一邊,罵了一句廢物。
我也不禁笑出了聲音,“枉你們杜家號稱坐的是濱海第一世家的交椅,怎麼手下全都是一幫酒囊飯袋呀?”
杜淳也不說話,將外套一拖,就站在了我的面前。
別看他外表看起來,身材並不壯碩,但是這一脫衣服,可讓我着實吃了一驚,這虯起的胸部,挺直的腰身,一看就是個練家子。
驚訝歸驚訝,我的心裡還是挺高興的,舒服說擒賊先擒王,如今他送上門來,我自然是求之不得,更何況我就不信他一個嬌生慣養的貴公子,能有多大能耐。
我也不揶揄,小手指一勾,一張銀色卡片已經落到了手心。
如今列車已經到了濱海地界,這裡是杜家的地盤,恐怕只要一下列車,我們就死無葬身地了,因此我也沒時間跟他糾纏,手腕一顫,便將卡牌扔了出去。
這卡牌是吳永軒交給我的,外表看起來與我以前所用的別無二致,但是這一出手就不一樣了,甚至還帶着嗚嗚的破風聲。
這可是我的保命絕技,恐怕天下間也沒有幾個人都夠躲得過。
杜淳也是一驚,但是很快收斂,隨即將手擡了起來。
我也不禁笑他白癡,竟然敢用空手奪白刃,除非他不想要這雙手了,然而很快我就不這麼認爲了,因爲卡牌飛到他面前後,便彈向了一邊,就像撞到了什麼堅硬的東西一樣。
這卡牌雖然不敢說是削鐵如泥,但每一張都是精鐵打造,血肉之軀又怎麼能夠抵擋住呢?心中想着,我仔細一看,只見杜淳的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多了一把寸餘長的小刀。
這把小刀看起來像是醫生用的手術刀,但是比那個要精緻多了,上邊雕龍戲鳳,恐怕拿到博物館裡就可以直接展覽了,不僅如此,在列車的燈光下,那把小刀上還閃爍着綠瑩瑩的光芒。
只有長期沾染鮮血,纔會發出那樣的光芒。
我第一次在濱海賭會上見到杜公子的時候,曾經親眼見到他將一根吸管玩的出神入化,當時我還沒有學會這卡牌絕技,因此也看不出什麼門道,但是事後一想,越來越覺得他的手法不一般,如今看來,這果真是一個大行家。
濱海和其他城市不同,儘管十分發達,卻仍然保留着舊社會的規矩,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還有江湖,那無疑就在濱海了,所以有人曾經開玩笑說,如果來到濱海,千萬不要招惹任何人,因爲路邊一個掃大街的,說不定都是武林高手。
杜淳也不揶揄,身子一縱,那把小刀已經遞到了我的面前。
俗話說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但我卻不這麼認爲,短也有多的好處,一旦動起手來就讓人無法防備。
我不敢大意,伸手去拉他手腕,可是剛剛出手,杜淳已經將手腕翻轉了過來,那把小刀也直接扎向了我的手心。
如果被他扎到,恐怕我這隻手都要不得了,他的動作極快,此時我想要撤手已經來不及了,百忙之手,小拇指一鉤。
只聽噹啷一聲,他的小刀正好紮在了我手心的卡牌上。
說時遲,那時快,事情只發生在一瞬間而已,我暗叫一聲好險,對他已經有了新的估量。
雖然只是一個照面,但我心中也明白了,這杜淳還真是不簡單。
說起來真是可笑,當我從王滬養那裡學到這飛牌絕技時,還以爲自己可以天下無敵了,誰知一直以來遇到的對手,一個比一個強,即便是這看似紈絝的杜淳竟也是個中好手。
就這麼一分神的功夫,杜淳的小刀突然在我臉頰上劃過,我沒感覺到絲毫痛苦,只感覺到臉上一涼,隨即便感覺到一股粘稠的液體佈滿了半張臉。
“打架的時候千萬別分心,否則你會死的很快。”杜淳的臉上帶着笑意,哪裡還有半分貴公子的模樣,儼然就是再生的g哥。
我順手從臉上抹了一把,只見滿手都是鮮血,直到這個時候我才感覺到鑽心的疼痛。
人的眼睛是黑的,心是紅的,心一黑,眼睛就紅了。
此時我的眼就紅了,因爲我已經清楚的感覺到一股熱血衝上頭頂,若不能將杜淳碎屍萬段,恐怕也難解我心頭之恨。
張國輝之所以選擇我當他的合夥人,獸營之所以選我做他們的特工,絕對有他們的原因,以前我還想不出爲什麼,此時我才漸漸意識到,我天生就是一種見血而瘋的人。
嗖!嗖!嗖!
三張卡片同時出手,分別飛向了杜淳的喉嚨和兩隻眼睛,這三個地方只要中一處,就夠他好受的了。
見到我出手這麼凌厲,杜淳也是一驚,但也僅僅是一瞬間而已,因爲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絕對不允許他有太多時間考。
“你當我們杜家人都是吃素的嗎?”
話音剛落,三張卡片已經被他一一打飛,深深嵌入了車廂的鐵皮上,甚至還有一張將玻璃打碎了。
寒風瞬間涌入車廂,冰涼刺骨!
杜淳手上的速度極快,宛如雷動三千,打落三張卡片後,不容他休息片刻,我已經欺身而上,食指和中指之間夾着一張卡牌,與他糾纏在了一起。
我們二人用的全都是短兵器,生死只在毫釐之間,不過剎那之間,我的胳膊上就已經佈滿了傷口。
那些傷口極細,甚至不摸它根本就不會出血,但是伸手一掰開,就能看到裡邊觸目驚心的白肉。
杜淳也好不到哪裡去,他的耳朵都被我割掉了半個。
向他這種體面人,一向在意自己的形象,耳朵少了半個,讓他怎麼出去見人?一時間暴跳如雷,手上的小刀舞的滴水不漏,只要我稍微接近,恐怕就會被他捅成馬蜂窩。
儘管身世、閱歷都不盡相同,但我們也算是棋逢對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