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裝纔起來時候的一臉疲態,不想讓瀟瀟發覺我早就醒過來。
瀟瀟那丫頭一直被別人心大一圈,不但沒發現我的異樣,甚至還覺得這算是正常的事情,又開始各種形式的安慰。
“初言也是自己夠不小心的了,居然出了這種事情,你也別太着急,他福大命大的肯定是不會有事情的!”瀟瀟輕輕拍着我的頭,卻讓我感受到她身體的顫抖。
別這樣,我們都不會有事情的。
我衝她狠狠點了點頭,卻再一次不自覺的哭了出來。
如果沒有瀟瀟在,我會變成什麼樣子?有多少的陰暗面未被挖掘?有多少心狠沒有被發現?
雖然瀟瀟執意不肯說出黎初言出車禍的原因,但是我怎麼都覺得和我有點關係,我從來都不會逼迫瀟瀟,既然她不願意說,那麼我就不知道好了。
莫喻就一直站在我們後面,這一次出乎意料的沒有帶刺的目光,我回頭的時候他只是安安靜靜的看着我,沒有一絲一毫的波瀾。
這樣也好,我和他雖然說起來是對立的關係,但是如果以後要住在一個屋檐下還是不要鬧得太僵比較好,畢竟要是他幫着米可就不好了。
黎初言脫離危險期,也就是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下午了,我和瀟瀟在醫院的走廊待了一個晚上,告訴彼此要好好休息,卻是都是睜着眼睛到天亮。
莫喻就跟着我在醫院待了一夜,無論我怎麼說都是一副拽樣子,死也不肯回去,讓我很是無語。
雖然說是醒了,不過黎初言的意識還是很模糊的,一直喃喃自語着什麼,聲音實在是小的過分,我聽不清具體內容,卻不自覺的感覺難過。
瀟瀟站在我後面,好像是知道了他在說什麼一樣,捂着嘴哭了起來,緩了一會開口帶着哭腔對着我說道:“希希,你靠近一點點,仔細的聽聽,昨天送到醫院的時候他也是一直這樣的低喃的。”
我聽她的話,低下頭讓耳朵靠近一點點,果然是聽到了他說的內容,淚水也一同落了下來。
不想再面對這麼多人,我捂着嘴,快速的衝出了病房,毫無目的的跑到一出沒什麼人煙的角落。
他說——希希,你要幸福啊。
我要……幸福啊。
別這樣好不好,我沒什麼資格讓你用情至深,不值得,也沒有必要。就讓我一個人被所有人遺忘,不要記得有一個人叫卓妍希。
這樣就好啊。
費力的掏出外套兜裡面的紅色小盒子,淚水更加洶涌。
瀟瀟說,這個是初言出事的時候緊緊握着的東西,她說這是他最珍惜的東西,她說這是他想用生命保護的東西。
最後的最後,她把那個還帶着血的小錦盒遞給我,說:“這本來是他想要給你的東西。”
我一直沒有勇氣打開看看那裡面是什麼,現在卻忍不住心裡的好奇,想要打開看看。
其實我懂的,裡面會是什麼,黎初言想說什麼,我都明白。
也知道這個東西的出現只會讓我更難過,心裡卻執意的想要火上澆油。
喂喂,打開吧,知道自己傷他多深,你就會有多絕望,那個人值得更好的。
緩慢,用盡全力的打開盒子,裡面的戒指依然像是它的宣傳語一樣,恆久遠。現在卻顯得諷刺至極。
我的眼睛被鑽戒的光芒刺痛,再一次流淚,絕望的像是心被撕開了一般。
現在我終於很深刻的明白,爲什麼黎初言那天會問我是不是真的和莫路北結婚,又爲什麼會找黎初苒勸我和他一起。
只是,真的抱歉吶。
已經不想再爲自己找藉口,說什麼所謂你值得更好的,我配不上你之類的話,只是好簡單的一句:
“不愛你啊。”
這種話蹦出腦海的時候我再一次對自己失望了,不愛莫路北我依然選擇嫁給他,愛顧城南我還是傷害了他,現在愛我的黎初言,又要怎麼辦?
顫抖着手握緊那枚戒指,我總算是狠了一次心,反正這樣子拖延下去也註定悲劇,還不如就此攤牌,結束了這種沒有開始就結束的感情。
黎初言現在這樣我自然是不可能馬上攤牌的,要是到時候又出了什麼危險我可真的就是不謀財也害命了。
正在思考到底該怎麼做的時候,後面突然傳來了莫喻的聲音,聲線是一如既往的冷清,讓人覺得彷彿置於寒冬,“喂,你還要哭多久?”
隨身並沒有帶紙巾,我把戒指收起來,胡亂的用袖子擦了一下臉,吼了回去,“關你什麼事!”
本以爲他就算是不生氣也一定會轉身就走,沒想到他居然走了過來,遞給我一張紙巾,聲音裡帶着淡淡的暖意,“這樣子纔像是個孩子。”
他這麼一說我就突然想起來那個奇怪的輩分論,現在論起來,他也算是我的叔叔了,雖然除了介紹的那一次,我都沒有聽莫路北叫過他叔叔,但是想起來突然心裡多少還是有點彆扭的。
因爲這種彆扭再加上關於黎初言的那些事情,我直接拿過紙巾,慌亂的說了一句謝謝就奔了回去。
瀟瀟不要擔心就好,我跑出去這麼久,那丫頭一定會胡思亂想的。
事實告訴我我真的很瞭解瀟瀟,一進屋就被她一把抱住,一直不停的說道:“希希,你不要這樣啊,初言已經這樣了,你要是出了什麼事情要我怎麼辦?!”
我一遍又一遍的說着抱歉,直到瀟瀟安下心來。
激動了昨天一個晚上加上今天的一個下午,我已經算是平復了下來,畢竟哭泣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瀟瀟就算是經歷過再多的東西心裡終究是個孩子,好多事情處理不了,也很難處理。
而現在對於我來說比黎初言更加棘手的事情,是莫家——莫路北和米可。
本來這兩個人的事情對於我來說也不算是什麼大威脅,還是我真的不想一直被人看低下去,嫁進莫家雖然是有條件的,但是這種條件也是建立在他們有目的的基礎上,如此以來算作互相利用。
只是付出的東西不同罷了,誰都談不上更加高尚。
既然有了這樣的底氣,我也沒有必要再容忍的下去,在這樣估計還沒等被莫路北欺負就要被那個米可欺負去了。
想到這,我衝瀟瀟說了幾句關於注意的事情,就準備回莫家。
一聽說我準備回去,瀟瀟的表情就好像我要回的不是莫家而是什麼龍潭虎穴一般,就差拉着袖子說不要了,“你就這麼回去?莫路北和那個情婦不會對你做什麼?還是做點防範措施吧!”
我被她這番話弄得哭笑不得,這意思就是我還得弄點設備去?
“照你這意思,我還得帶着設備去?要不弄一箱炸藥包回來?”
我也就是說說,卻沒想到瀟瀟這丫頭居然一臉認真地點了點頭,還替我假設了各種可能性,“雖然炸藥這東西違法,不過我可以拜託我父親弄點回來,估計量不能太大,但是炸死賤人還是可以的!”
噗!什麼叫做炸死賤人還是可以啊,要不要這樣?!!
伸手摸了摸她頭上的呆毛,做了一個安慰的手勢,“別鬧,我又不是董存瑞,不需要去炸碉堡。我就是回去處理一點事情,初言這邊有點事情你就給我打電話。”
瀟瀟雖然很是不想這樣,但是還是衝我點了點頭,還學着二次元動漫做了一個麪條淚的動作,讓我忍不住笑出聲來。
這丫頭永遠都是這麼逗,即使悲傷也是忍住不說,好像百毒不侵一般。
莫喻一直跟在我身後,我一回頭就一副委屈的表情,“我和你一起來的,你也得帶我回去。”
喂喂喂,大爺您這是有病嗎?非要跟着過來,也沒幫上什麼忙,現在卻一副是我欺負了你的模樣!!
心裡無奈着我還是把他給帶了回去,畢竟這人在這裡我也不能把他給扔下。
回了莫家,我還一句話沒說呢,這米可就開始挑上刺了。
“我還以爲小嫂子去幹什麼了呢,這一晚上沒回來,知道是照顧朋友去了,不知道的還以爲和自己叔叔去亂搞去了呢!”她靠在莫路北懷裡,大有一副向我炫耀的意思,讓我實在是無語得緊。
還沒等我開口莫喻就說了話,畢竟米可這麼一說可是連累了他,我回頭看向他,他正一臉兇光的看着米可,聲音冷得有點過分,“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米可那樣子應該也會死被嚇得不輕,但是還是硬撐着逞嘴上的快意,“我說了又怎麼樣?要不然是什麼樣子,你們解釋給我聽啊!”
看着莫喻一副快要壓制不住怒意模樣,我往前一步攔在了他前面,一臉笑意的看着米可,卻情不自禁的說出諷刺的話來:
“米可小姐也說了,是我一個朋友出了事情纔出去的,因爲借用的是莫喻的車,再加上我那個朋友他也認識,他纔會跟着一起去,至於你嘴裡的事情,我們沒做就是沒做,不需要承認,更不需要解釋給你聽。”
頓了頓,我帶着好奇的開口,“這做久了情婦就覺得自己是女主人了?抱歉吶,現在寫在莫家戶口本上的人是我不是你,所以就算是你陪了莫路北一輩子,也不過就是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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