瞭解……
這個詞對我和顧少卿而言,實在是太過奢侈了。
我別有用心的看了他一眼,假裝賭氣的一頭扎進了他懷裡,順便伸手摸摸他塊壘分明的腹肌:“那麼到現在爲止,我算是通過顧少爺的考覈了嗎?”
“當然。”顧少卿答的毫不猶豫,指尖慢慢的劃過我手腕處的傷痕,意有所指的笑:“能爲我奮不顧身的女人,我有什麼理由不愛呢。”
我被他摸的很癢,瑟縮着笑了一聲。
自從我知道了他和顧老爺之間的貓膩,我就偷偷的將他送給我的鐲摘了下去。
不明白是出於怎樣的一種心理,叫我想起來都有些莫名其妙。
“在那之前,我送給你一份禮物。”顧少卿鬆開了手,將他拿回來之後就隨意扔在茶几上的文件遞到了我的手上,似笑非笑的開口:“看看喜不喜歡。”
我狐疑的眨巴了下眼睛,裝出一副驚喜莫名的樣翻開了文件。
最上面,幾個近日來了各大娛樂頭條的名詞出現在了我的眼前。
“辛棄疾……這不是最近炒得很火的那部史詩鉅作?是那個陳豪導演拍的來着?”
顧少卿自顧自的起身去廚房拿了罐啤酒,對我輕聲道:“往後翻。”
我依言向後快速翻閱,一直到了預定演員名單。
白謹言……
不出意外的,我的名字在上面擁有了一席之地。
哪怕是顧少卿,在這樣的史詩鉅作裡安排一個戲份不少的角色,也不該太過容易纔是。
我放下劇本思量着瞄了他一眼,不知道這丫的心中在打什麼主意。
而顧少卿彷彿壓根沒看到我的疑惑,將那文件隨手丟在一旁,似笑非笑的看我的表情:“聽顧景玉最近和你走的很近?”
這話聽起來形同吃醋。
我遲疑的眨了眨眼睛,覺得果然是自己想多了。
可是既然顧少卿希望我以爲他在吃醋,我馬上從善如流的裝出一臉萌萌噠的表情,假裝聽不懂的嘆氣:“哪有,顧景玉那傢伙好了要給我一個最佳女配角噹噹,可惜計劃半路不知道爲什麼夭折了,虧我還昧着良心管禿頂大叔叫哥哥……”
貌似抱怨實則清楚的交代了這一天中我與顧景玉的去向,眼角的餘光瞥到顧少卿的臉色好看了不少。
我內心悄悄地鬆了口氣。
沒準我是和顧家天生八字犯衝也不定,一二兩個見天的跑來試探我,目前比較善良的好像只有顧景玉一個了,不過可信的程度也低到嚇人就是了。
顧少卿再次紆尊降貴的坐在了我的身邊,酒精的熱度讓他了黑色襯衫最上面的兩個鈕釦。
璀璨的燈光之下,這不是我第一次發現他的五官完美無瑕。
而且他絕對很清楚自己的優勢,薄如一線的脣角掛着漫不經心的笑,好像很累一樣慢慢朝着我傾斜了過來,最後舒舒服服的靠在了我的肩上。
我被他壓的向一邊倒去,又連忙挺直脊背認認真真的坐好,爭取當一個合格的靠墊。
顧少卿被我的舉動逗得一笑,空氣帶着屬於他的溫度撲在了我的鎖骨處。
這樣近的距離實在是太犯規了,我猜想他大概能清楚聽到我心跳的聲音,所以刻意控制着呼吸平穩,八風不動的問他:“錦亭的事情很多嗎,看你好像很累的樣。”
“只是一些找茬的傢伙罷了……”顧少卿語帶深意的笑了笑,攬着我的腰看進了我的眼睛,正當我以爲他會親我一下的時候,他卻又突然將溫柔的動作頓了頓,莫名其妙的問我:“謹言,你這一生之中,有沒有相信過誰?”
按理來,這個時候我應該狗腿的獻媚只相信他一個人纔對。
可是這句話假的不可思議,即便是我這樣的厚臉皮,也在胡八道之前很不好意思的紅了紅面頰。
顧少卿不以爲意,伸手着我額前散落的髮絲,好像只是隨意問起一樣輕笑:“你不想告訴我嗎?”
“不是。”我深吸了口氣,垂下眸回答了他的問題:“相信過。”
我的回答分外簡短,顧少卿仍然聽明白了其中的意思:“結果呢?”
“慘不忍睹。”我微微側頭將髮絲從他的指尖掙脫出來,改爲黏黏糊糊的膩在他的懷裡。
這個答案讓我想起了某些不願意想起的回憶。
顧少卿放過了我的髮絲,安慰般的摸了摸我的腦袋,轉移話題道:“很晚了,睡吧。”
“好。”我巴不得回房消化一下今天遇到顧夕夜的這件事情,乖巧的和顧少卿道了晚安,之後很自覺地在二樓的樓梯口與他分道揚鑣,直接走到我自己的臥室裡去了。
顧少卿的腳步不經意間頓了頓,直到我回到自己的大坐下,才聽到他繼續前進的聲音。
這也是做戲嗎……
抱着這個疑問,我迷迷糊糊的在大翻來覆去了大半夜。
顧少卿的話讓人不得不加以深思,我現在幾乎已經可以確定顧少卿知道我偷聽了他的電話。
那麼他的問題呢,是暗示着讓我嘗試去相信他?
半邊臉埋在鬆軟的鵝毛枕頭裡,我不假思索的笑了笑。
既然甜蜜情侶的戲碼他還沒有玩夠,我自然也會奉陪到底就是了。
天色大亮的時候,我被一陣擂鼓般的敲門聲驚醒。
揉着因爲缺乏睡眠而酸澀的眼睛,我哈欠連天的準備下去開門。
路過顧少卿房間的時候,鬼使神差的,我站在門邊上看了一眼。
黑灰兩色的被整齊的一塌糊塗,牀邊一點點隱約的痕跡,足以證明顧少卿昨夜不曾留在這裡。
那他特意回來是做什麼的?只爲了讓顧夕夜打草驚蛇嗎?
顧少卿的心思非常莫測,想不清楚的我只好放棄,三步並作兩步跑下去開門。
在開門之前,我就已經對來者的身份做了個估計,要麼就是顧夫人醒悟過來打上門來,要麼就是顧老爺有了什麼新的安排,再或者是……
大門打開。
幾日未見的寧安安神氣活現的出現在門外。
第三種的猜測果然命中,叫我頭疼的嘆了口氣,眯着眼睛看她:“你來做什麼?”
“你看不到嗎?”寧安安今日依然是華貴的打扮,得意洋洋的冷笑了一聲,伸手指了指她身邊放置着的幾個皮箱。
從那皮箱的大來看,裝進個把人肯定是不成問題的。
我忍住了想要直接將寧安安裝進去的衝動,按住脾氣咬着牙問:“所以?”
“所以從今天開始,我就要和我最親愛的少卿住在一起啦!”
寧安安一邊着,一邊半點不客氣的伸手過來推我:“好狗不擋道!”
我輕而易舉的捏住了她的手腕,瞧着她疼的花容失色的模樣,很是陰沉的問:“這是你的意思,還是顧少卿的意思?”
寧安安的神色一下心虛起來,眨眼間又恢復了令人歎爲觀止的厚臉皮,努力掙脫着我的桎梏,同時顧左右而言他的道:“誰的意思又有什麼關係?反正就算你現在打電話給少卿,他也不可能把我趕出去就對了,而且被趕出去的,恐怕還會另有其人呢!”
自從寧安安在我這裡狠狠的吃了兩次悶虧之後,大姐的脾氣依舊沒有更改,可是面對我起碼也收斂了不少,諸如過去那樣擡手就打的事情是再也沒有發生過了。
我本來以爲是因爲寧夫人囑咐了什麼,現在看來沒準只是很單純的因爲寧安安知道她打不過我。
這種等級的對手,除了足夠煩人之外,基本上體會不到什麼鬥智鬥勇的趣味。
想到這一點,我很無趣的鬆開了手,眼睜睜的看着寧安安拖着她的大皮箱,一陣風似的從我身邊吹進屋裡去了。
我無力的關上房門,轉身後目標明確的往二樓的臥室前進。
寧安安萬沒想到我竟然會直接忽視掉他,氣急敗壞的將那幾個皮箱丟在大廳中央,踩着高跟鞋蹭蹭蹭的追上了我,一雙美眸瞪得圓圓的:“我警告你,識相一點的話,最好主動從少卿的臥室裡搬出來,聽到了沒有?”
我困得要命,這會兒基本上已經是閉着眼睛憑感覺往樓上爬了,聽聞此言很不耐煩的哼了一聲算是回答。
她卻誤會了我這是在挑釁,不依不饒的從後面抓住了我的肩膀,準備給我點厲害瞧瞧。
我早在她動手之前就猜到她的意圖,這會兒不緊不慢的往左邊躲了一步,跟着就聽身後一聲驚叫,嚇得我睡意全無!
我下意識的回手拉她,卻仍然是遲了一步。
寧安安那不低於十釐米的高跟鞋在羊毛地毯上不斷打滑,又因爲被抓到我而重心不穩。
我只來得及閉上眼睛,就聽到樓梯最下層砰的一聲,寧安安以一種極爲不雅觀的姿勢摔了個四腳朝天。
在這個過程之中,寧安安高八度的驚叫始終沒有停止的跡象,這會兒抱着膝蓋蜷縮着身,痛哭流涕的樣看上去也有幾分可憐。
一大早就遇到了這麼大個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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