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就近,其實也是我有心算計過的。
這五位少爺其中之三目前都和我利益相關,有着不清不楚的曖昧關係,我還是心謹慎一點爲好。
顧景玉見我蹭到他的身旁坐下,似笑非笑的側過臉來瞥了我一眼,心翼翼的伸手護住了他的牌面:“別想偷看啊謹言。”
我伸長脖的動作頓了頓,不情願的看向了其他地方:“切,把我當什麼人了?”
“沒,我就是怕你一不心暴露本性。”顧景玉見我確實是放棄了偷窺的行爲,才轉過身去繼續遊戲。
我則是故態復萌的繼續張望他的牌面,同時費盡心思的回想自己知道的那一點點關於橋牌的規則。
然而努力回憶了半天,我也只是依稀記得這種橋牌的規則相比鬥地主來的高大上太多,複雜的讓我一時半會兒都想不起來,只知道好像通風報信這種行爲並沒有太大的意義。
可惜,還以爲能借機坑顧景玉一把呢。
遺憾的嘖了嘖舌,我徹底沒了興趣,轉過頭去盯着寧安安和顧安生看。
那二人本來正旁若無人的秀着恩愛,被我盯了一會兒後兩個同時開始不自在了起來。
最後還是顧安生力排衆議的解決了寧安安的抗議,笑着對我招手:“弟妹,看他們打牌不是很無聊嗎?過來和我們聊聊天。”
等的就是這句話!
我眉飛色舞的站起身,還沒來得及邁出一步,顧夕夜就已經發了話:“鳥兒,如果坐在顧景玉旁邊無聊的話,不如過來給我支支招怎麼樣?”
“這不大好吧?請外援可不算是你自己的本事呢。”顧天澤面無表情。
顧少卿脣角含笑,視線幽深的望了我一眼:“謹言應該不會這種橋牌纔對,讓她看看也無傷大雅。”
知我者顧少卿啊!
我心懷感激的吸了吸鼻尖,對上顧夕夜的時候沒好氣的:“沒錯,我根本看不懂你們在玩些什麼,還是放我這種俗人安靜的一邊待着涼快吧。”
完,我也不管顧夕夜是什麼反應,壯着膽一氣兒溜到顧安生那邊去了。
要這顧家五少誰是最讓我有安全感的那個,還真是非顧安生莫屬了。
見我連走過來都要費一番心思,顧安生瞧着我的眼神有幾分複雜:“坐,正好安安想問問你,游泳練習的怎麼樣了?”
寧安安被假傳聖旨,氣的當即在顧安生腰側擰了一把。
我有點不好意思的苦笑:“呃……我是練習了的,不過水下婚禮的時候每個人都是揹着氧氣瓶的嘛,我相信沒什麼太大問題的。”
顧安生忍着腰側的疼痛五官移位,擺着一副比我更加痛苦的苦臉:“安安,你有沒有什麼想吃的,我現在去替你吩咐廚房。”
“去吧,礙眼的傢伙!”
寧安安大姐的脾氣一如既往,再加上顧安生是個教科書般的妻管嚴,這脾氣隨着懷孕水漲船高,最近有了越來越讓人難以忍受的趨勢。
望着顧安生蕭索的背影嘆了口氣,我沒轍的瞥着公主似的寧安安:“你離預產期還有幾個月?”
比起我上次看到她的時候,那平坦的腹確實是多了那一點點微妙的隆起,與其是寶寶,看上去反倒更像是肚皮上軟肉的感覺。
不過寧安安一向對自己的身材要求很高,如果不是懷孕,她是絕不會允許軟肉出現在她胸脯以外的任何地方的。
她板着手指掐指一算:“還有七個月零十三天!”
“……”我有些無力的垂下了腦袋,苦笑着:“還真是隻有顧安生這種好男人才受得了你,換做是我,早把你一腳踹回孃家去了。”
“哼,你才配不上我呢!”寧安安趾高氣昂的得意一笑:“不過你的倒是個好主意,正好我在顧家也住膩了,回家裡和爸媽住一段也很好,你快點把上次放我這裡的那個文件夾拿走,省的我還得提心吊膽的幫你看着。”
她這話的時候,不自覺的壓低了聲調。
我用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的眼神凝視她,頗爲驚奇的問:“你知道那文件代表着什麼?”
要是寧安安明知道,卻還沒有貪污了我的文件拿給她的親親老公,我多少還是要感動一番的。
結果寧安安理直氣壯的搖頭,接着冷笑:“知不知道有什麼要緊?反正從你手上流出來的東西每一樣是簡單的,早知如此當年我就不該認識你,也免得給自己招惹了個情敵……”
“嘿,你可是要當媽的人了,這麼話也不怕你肚裡的孩怪罪。”我偷偷瞧了顧少卿一眼,發現本來在不遠處暗自歡喜的紀雲朵已經趁着我讓位的機會,跑到男人身邊親近去了。
寧安安不忿的瞪了我一眼,卻也不得不承認我的是事實。
雖然顧安生看上去是個有容乃大,胸懷寬廣的男人,也絕不代表着他還能允許自家的嬌妻在懷孕以後還念念不忘前任……
等等?
這樣來,貌似顧少卿根本算不上寧安安的前任,他只不過是吊着她的胃口,耍着她玩罷了。
意識到了這一點,我再次用餘光往顧少卿的方向望去。
此刻紀雲朵不知道從哪裡拿了個果盤出來,白皙柔軟的指尖一顆一顆的撥着荔枝,又一顆一顆的喂到了顧少卿脣邊。
大概是牌桌上激戰正酣。
顧少卿有時候會給她這個面,有時候只是稍一搖頭。
無論是什麼反應,紀雲朵臉上的笑容都半點不減,彷彿只是這樣就已經滿足了她多年來的夙願一般甘之如始。
可惜,往往都是女人才最瞭解女人。
別看紀雲朵這會兒表現的這樣做伏低,單純無害,到了該用盡心思讓顧少卿娶她爲妻,接替我的位置的時候,絕對不妨礙她頂着這樣一張無害的臉智計百出,不擇手段。
……
五日之後,我在浮浮沉沉的海水中抱着珊瑚不動,再次回想起這個時刻,發現自己頗有點預言家的天賦。
事情的起因是力求完美的寧安安提出,要求在正式舉行婚禮之前,再次玩一把演練,力求當天的一切都完美無缺。
顧家五位少爺平日裡非常缺乏兄弟愛,並且各自都是抓到機會就會下狠手的角色,唯一共同的優點是紳士風度。
對於一個只想要婚禮力求完美的孕婦,每個人都表現出了非同尋常的寬容和大度,期間不約而同的完全無視了我上躥下跳錶達出來的反對意見,選了個天氣晴朗萬里無雲的天氣下了水。
而我果然是和大海相剋的。
十分鐘前,我還藏在一簇珊瑚後面做雙手合十狀,成功的爲寧安安的婚禮增添了一抹祝福。
十分鐘後,海上突然起了風浪,海底的砂石被浪花捲起,視野中一片模糊。
就在那個人心惶惶的時刻,我被一股暗流在背後狠狠的推了一下,隨波逐流的混在海水中被衝的遠了。
如果只是這樣,還不值得我大驚怪。
我徐徐的吐出最後一點氧氣,捏着不知怎的斷裂開了的氧氣管欲哭無淚。
也許是附近的岩石撞壞了的,也許是什麼特別喜歡坑人的魚咬壞的……
但不管怎樣,沒有氧氣的我是不可能完成在水下一個人脫掉重的要死的潛水設備,再踏浪而歸的壯舉的。
也不知道那些少爺們到底是去哪裡找我了,又或者有沒有發現我失蹤了的事實,更甚者他們是不是早就心有靈犀的想要把我這個來歷不明的釘拔掉……
總之我等了又等,感覺上是過了一個世界,並且深切的覺得被遺棄在了大西洋底,被整個世界拋棄。
隨着胸臆間的氣息越發的微薄,我迷迷糊糊的靠在了珊瑚上,不自覺鬆開了手。
反正新聞上不是總有報道的,一些不幸落海的人被海水漲潮衝上了岸,其中海水有一部分生還機率的。
然而鬆開了手以後,我並沒有如同想象中那樣輕飄飄的漂到海面,反倒礙於這一身沉重的裝備,像個大鐵塊一樣砰的一下擱淺在了海底。
這裡是距離岸邊並不遠的海域,海底的細沙和珊瑚交相輝映,怎麼看都美不勝收。
但如果可以,我還是不希望死在海里!
正當我的意識開始陷入模糊,迷迷糊糊的看到了有個身材笨拙的怪物向我這邊快速的遊了過來……
來人不知道是怎麼弄的,總之快速的脫掉了他背後揹着的氧氣瓶,抱在他懷裡的同時給我換上了他的管,頭盔裡馬上又有了新的氧氣。
乾涸了許久的肺部猛然被新鮮的氧氣衝擊,那感覺堪稱痛苦。
我情不自禁的留下了生理性的淚水,同時揣測着對方頭盔下的面孔到底是誰。
鑑於顧家其他四位少爺一個不差的當了伴郎,他們下水後的潛水服都是一模一樣的,在這種情況下,我實在無從分辨他們的身份。
而救了我的人卻不打算在這裡久留,確定我手腳撲騰並沒有死掉以後,重新將氧氣拿了回去,並且一手拉着我奮力的往海面上飛馳。
* 首 發更 新 . gz bp i. 更 新更 快廣 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