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覆考慮再考慮,曾經作爲預告發布過的內容終究是繞不過去,必須夾在裡面纔算完整,無奈只好接在新內容的後面重新發一遍,所以本章有部分內容是重複的!爲表歉意,本章免費提供給大家,本來還有千多字的新內容也不收費了,希望能借此得到大家的諒解!b)
從荷蘭出來的海域,布里奇特不知走過多少回了,已經到了閉着眼睛也能走到的地步,如果再發生什麼意外,可就真的是天理不容了!
我們一路順順當當,駛入了港口,安全抵達目的地。
威廉姆斯早已親自在岸邊等候許久,多年不見,他的臉上已經皺紋滿布,對我的尊敬卻一如既往。
“夫人,好久不見了!”他微微彎着腰,說道。
“是啊,真的好久不見了!”我感嘆着,看着垂垂老矣的故人,“你的身體還好嗎?”
“託您的福,還算過得去。”他笑着說。
“父親,夫人一路遠來,很辛苦了。不如回去休息一下再說吧。”喬扶着他,說道。
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說是我辛苦了,實際上卻是爲他着想。佝僂的身板不再挺直,炯炯有神的眼睛也帶上了混濁,畢竟他並不比康熙小多少啊!尤其長期海上的風浪加速了他的老化,看起來起碼也有六七十歲了。
我們兩人站在一起,沒有人會想到其實我們是同齡人。
允和允都好奇地看着他,沒有說話。他們早已聽說了許多威廉姆斯的故事,他是如何與我相識,如何與我一起做生意,如何將公司的大部分股份都留給了我……
威廉姆斯笑了笑說:“是地。是我疏忽了。夫人。我們上車再說吧!”又轉向允和允。笑道。“允少爺。允先生。歡迎你們來到荷蘭。請隨我回家吧。”
我笑着看了看他。又向允兄弟點點頭。當先登上最前面地馬車。威廉姆斯和喬跟我共坐一輛。而允、允和瑞安娜坐在後面一輛。各自坐好了位子。車伕一聲輕喝。馬兒甩開四蹄。平穩地走起來。
一路上。我們其實並沒有說到什麼。久別重逢。再見面已是斗轉星移。人依舊。卻面目全非。沉默、慨嘆、傷懷。構成了我們重逢地主旋律。
回到威廉姆斯地莊園。因爲他生意地成功和爵位地恢復。整個家族也水漲船高。在荷蘭國內雖算不上頂尖。卻也是一般人望塵莫及。掙錢之後。他拿回了祖傳地城堡。將一家人重新搬回了祖屋。重現昔日地輝煌。
來到門口。我們不禁被眼前地一切驚呆了。高高地圍牆之後。是一片廣袤地田野。一望無邊地花海綿延四野。黑奴們正在其中勞作着。荷蘭是鮮花地國度。我總算有了切身地體會。花海地中央。一座巍峨地城堡。典型地西式建築。高高地塔樓。哥特式地尖頂高聳入雲。主樓外側。一塊塊磚砌地痕跡顯示了歐洲人地嚴謹。拱形地窗戶佈滿整齊細密地窗棱。巨大地拱形壁龕內精美地雕像體現着巴洛克風格。頂部地巨大穹頂爲建築增添了非凡地氣勢。兩側地側樓通過拱券結構地曲面自然延伸。線條流暢。和主樓相輔相成。
走進城堡內部。正門地兩旁便是古董走廊。擺放着威廉姆斯收集到地古董。給人一種厚重深沉地感覺。四周地立柱和拱頂支撐起了龐大地空間。周圍地牆壁上佈滿了精美絕倫地雕刻和圖畫。圓形樓梯蜿蜒而上。彩色地玻璃令人目眩神迷。
諾大的城堡,就算多了我們幾人也完全不是問題。接下來的幾天。允和允都在瑞安娜的嚮導下參觀這個豪華的莊園城堡。而我在英國的時候已經參觀過很多類似的地方,自然提不起興趣來。再說長途跋涉確實是有些累了。而且既然已經來到荷蘭,那麼生意上有許多地方是需要跟威廉姆斯他們商量地,因此並沒有加入他們。果然如喬所說,我們的生意遇到了一些困難,但並不算太嚴重。荷蘭國內跟我們規模相似的家族還有幾個,彼此之間自然不會和諧相處,彼此互拉後腿是經常的事,威廉姆斯他們早已習慣了,應付起來也有了套路。然而不論如何,兩家相鬥,會有損失是在所難免的,這不由讓我微微皺起了眉頭。
荷蘭的市場畢竟還是太小了,所以競爭纔會這麼激烈。由此我更加堅定了要走出去,到英法美髮展的念頭。
可是要發展,並不是嘴上說說就能行的,需要機會和機遇。我不能說走就走寒了威廉姆斯父子的心,只能苦苦等待。
等處理完急需處理地事情,我便有了空閒。正好此刻允和允已經把莊園內部參觀完畢,正是無聊地時刻,便攛掇着我出去走走。我在城堡裡憋了那麼多天,好不容易有機會來到國外,自然也是想到處走走看看的,於是欣然同意。
沿着阿姆斯特爾河,漫步在阿姆斯特丹街頭,我靜心感受着這個有着“北方威尼斯”之稱地城市獨特的風物地貌。
阿姆斯特丹是一座奇特的城市,一百多條水道被上千座橋樑連結起來,橋樑交錯,河渠縱橫。由於市內地勢低於海平面,所以這裡的房屋全都以木樁打基。黑乎乎塗了黑柏油的木樁上,典型的傳統民居的房子正面和窗戶都是細長的,房上還有突出的吊鉤。
身邊來來去去的都是卷頭髮、高鼻樑的荷蘭人,按照大清的說法,他們是“紅毛鬼子”,在大清的地界上,那是被人側目以待的稀有人種。然而在荷蘭,被當成了稀有人種的卻變成了我們,在熙熙攘攘的洋人中,只有我和允、允是黃頭髮、黑皮膚的中國人,頗爲醒目。再加上此時會乘船遠到歐洲的中國人並不多見,也就難怪我們會如此引人注目。
不過好在現在中國雖然已經閉關鎖國,但還未羸弱到任人予取予求的地步,在商業氣息濃厚的荷蘭,對於來自他們的“衣食父母”之國的人,多少有着幾分尊重,所以儘管不少人向我們行着注目禮,帶有鄙視眼光的倒也並不多見。
於是早已習慣被人們“仰視”的允和允很快就習慣了這樣的氣氛,不都一樣是人麼?只不過以前是中國人看他們,現在換成洋人看他們罷了。他們的注意力,完全被四周迥異於中國建築風格的屋子吸引住了,此時忙着遊目四顧,哪裡還有閒心去理會這些好奇的眼光?
“娘,你看,他們的房子門面怎麼都這麼小啊?”允扯了扯我的衣袖,一面問着,一面還捨不得把眼光收回來。
我以前到過一次荷蘭,只不過是在回國途中,中途轉機時停留了幾個小時而已,對阿姆斯特丹的一切,都屬於耳聞而沒有親見。但當初曾經計劃到荷蘭旅遊,所以對阿姆斯特丹的情況也做過一些瞭解,於是笑着爲他解答了這個力所能及的疑惑。
“荷蘭這裡,徵稅的標準跟咱們大清可不一樣。這裡的房屋要交房產稅,而房產稅是按門面的面積徵收,所以洋人們爲了節省稅都儘量減少房子正面的面積,而把裝飾的心思都放在的屋頂的山牆上。你看,他們的山牆都很有特點,沒太多類似的形狀。”
允順着我的指導看過去,點了點頭。
“那,那些吊鉤都是做什麼用的?”允也忍不住發出了提問。
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說:“你看,他們的房門那麼窄,大一點的東西都搬不進去。所以洋人們就在房上裝上了吊鉤,把從門裡運不進去的東西吊進去。”
允皺了皺眉頭,嘟噥着說:“這洋人們也真奇怪!好好的門做成那樣,搬個東西還要吊上去,何苦來哉?”
我不由抿嘴笑了。還沒來得及開口,旁邊的瑞安娜已經不滿地嚷嚷起來:“每個國家都有自己的特色,當然房子的樣式也就不一樣,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你看一路走過來,南洋、非洲,有哪個國家的建築是完全一樣的?”
允不過是無心的一句嘟噥,沒想到會引來如此嚴重的反彈,不禁摸了摸鼻子,苦笑着不說話了。
瑞安娜見他不搭話,便轉向我,帶着崇拜的眼神說道:“安琪兒是怎麼知道的?難道你以前來過?”
我啞然失笑,道:“哪有這種可能?!不過是多看過一些資料而已,紙上談兵,算不了什麼的。”
“那也很厲害了啊!光是看書就能記住那麼多東西……”瑞安娜嘰嘰喳喳說着,我們來到了一座寬廣的廣場。
廣場上,一個乞丐也見不着,衣着光鮮的上流人士高昂着頭,帶着自以爲無懈可擊的優雅姿態來來去去。廣場的對面,一座巍峨的建築當面而立,不時有人進進出出,有着跟一般的廣場不同的氣氛,更加威武莊嚴。
“到了!這裡就是我們的市政廳!”
瑞安娜的聲音陡然拔高了一度,似乎故意炫耀着荷蘭與衆不同的政治制度,尖聲叫了起來。
我仔細打量着廣場對面的市政廳,這就是以後的荷蘭皇宮吧?在這個建築物的地下,安置着一萬三千根柱子,蔚爲壯觀,只可惜從我這邊看不到。
“市政廳?什麼地方?”
對於荷蘭政治歷史一竅不通的允等人,根本搞不清楚荷蘭政治體制的特別之處,瑞安娜完全可以算是對牛彈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