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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看氣呼呼的瑞安娜,和一頭霧水的允、允兩兄弟,我強忍住笑,急忙岔開了話題:“瑞安娜,你父親是不是去了東印度公司總部?”
顯然她也發覺了自己不過是白費脣舌,於是很乾脆地配合我答道:“不是的,安琪兒小姐。我父親今天就是要來市政廳,所以我帶你們過來,看看父親有沒有時間跟我們共進午餐。如果順利的話,或許還能請到威利先生呢!”
我皺了皺眉頭。威利是東印度公司的大股東,並且在荷蘭國會中有着很大的勢力。如果我要擴展在荷蘭的生意,跟他打好關係是非常重要的。然而,我卻沒有準備這麼快就跟他見面。
瑞安娜看了看我的表情,說道:“安琪兒小姐,我們家族是東印度公司的重要股東之一,而您作爲我們家族公司的大股東,以後必然會經常跟這些大老們打交道,所以父親才讓我帶您過來,希望能有機會爲您引見一下。”
我笑了笑說:“我知道的,請放心,瑞安娜,我只是感覺有些突然而已。你應該早些告訴我的。”
允此時在一旁插嘴道:“娘,總聽你們說起東印度公司,那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我笑了笑,解釋道:“荷蘭的東印度公司創立於約一百年前,名義上是股份制的公司,但因爲大股東很多都與政壇有着密不可分的關係,所以東印度公司的許多行爲其實是爲了政府和國家服務的。它負責協調與東南亞地區的海運和貿易,自誕生之日起,就憑藉着在非洲和亞洲的航線集聚了大量財富,成爲如今世界上最大的貿易公司,甚至可算是一個跨國公司了。比如明末,鄭成功收復臺灣。當時佔領了那裡的就是東印度公司。”
允還好,允是從小在清宮中長大地,聽到明朝、鄭成功之類的事情,難免有些不自在。不過好在這裡已經遠離中國,也無謂追究了,他的注意力。很快放到“貿易公司”、“跨國公司”這些新鮮的名次上去。
“敏敏,什麼是貿易公司?跨國公司是怎麼回事?”他問。
很好的現象,他終於也開始對生意方面的事情感興趣了。雖然他曾說過希望能夠重新開始生活,但要做什麼卻一直沒有定下來,照我地想法,他和允能夠來幫我做生意是最好不過的,要把觸角延伸到英法美,光靠我一個人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我剛要回答。卻聽到瑞安娜高興地叫起來:“父親!父親出來了!”我們忙循聲望去。可不是?喬正陪着兩個人從市政廳裡走出來。
“父親!”瑞安娜拼命揮動手絹。沒有一絲扭捏。直率地表現讓允大嘆了口氣。
我好笑地瞥了他一眼。
喬很快看到了我們。急忙向着他旁邊地兩人說了幾句。然後走了過來。
“夫人。允少爺。允先生。中午好。”
“你好。喬。事情都忙完了嗎?”我點了點頭問道。
“是的,辦完了。我正要陪兩位遠來的客人去吃飯。”他笑着說。
“喬先生,難道你不想向我們介紹一下這兩位美麗的女士嗎?”他身旁金色頭髮那人突然插嘴說道,說的是兩位女士。眼神卻死死盯在我身上。
喬苦笑了一下,說道:“克拉斯伯爵,麥拉伯爵,這是我地女兒,而這位……”他頓了一下,似乎在研究着措辭,“是來自遙遠東方的安琪兒夫人,她的兒子,凱伊少爺。以及同伴埃爾伯特先生。”
“夫人?”那個克拉斯伯爵驚訝地看了我一眼,“上帝啊!我還從來沒見過像您這樣年輕美麗地母親!”他感嘆着,然後向我伸出了手,一副標準的貴族禮儀,笑着說道,“非常榮幸見到您,美麗的安琪兒夫人,我是來自法國的克拉斯#8226;阿貝爾#8226;莫泊桑。”
他是一個金色頭髮的俊朗青年,不過二十七八的樣子。總是帶着陽光般的笑容。如大海般湛藍的眼眸似乎充滿了魔力。深深吸引住與他對視的每一個人地心靈。
我微微皺了皺眉頭,把手往回縮了縮。畢竟允和允剛剛來到荷蘭,對外國人的禮儀尚不大瞭解,我可不想滋生誤會。
“抱歉,克拉斯伯爵,我想,東方人並不習慣西方的禮節。不過,您的心意,我收到了,我也非常高興見到您,伯爵閣下。”我笑了笑說。
克拉斯一愣,麥拉伯爵見狀微微笑了一下,鞠了個躬說道:“沒想到夫人對我國的語言竟然這麼精通,您好,我是來自英國的麥拉#8226;斯考特。”
他有着一頭褐色的頭髮,褐色的眼珠。頭髮整整齊齊梳向腦後,如同藝術家精雕細琢的俊美臉龐上,總是帶着彬彬有禮地笑容,看似親切,實際卻給人冷漠的疏離感,是個典型的英國紳士。
“也非常高興見到您,麥拉伯爵閣下。”我彎了彎腰。
兩人並肩站着,卻彷彿有一道火焰的牆擋在他們之間,並且熊熊燃燒着。
克拉斯看似清澄的眼中卻深不見底,讓人摸不清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我好奇地看着他們。
如今歐洲各國間的摩擦不斷升溫,纔打完三次海戰的英荷又不得不聯合起來對付他們共同的敵人——法國,而今天,這三個國家地貴族又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如此“融洽”地站在一起,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雖然我知道政治上沒有永遠地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地利益,但並不妨礙我對這兩個貴族產生濃濃的好奇。
克拉斯看了看我,笑着說:“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能夠請來自東方的美麗夫人一起共進午餐呢?呃……當然,瑞安娜小姐和這兩位先生也請一起來。”
說得好象他們都是我的附庸似地!
我不由哭笑不得。看着這個一臉風流的伯爵閣下。好在允不懂英語,不知道我們在說什麼,不然以他被寵壞的皇子脾氣,如此被人蔑視還得了?
允卻是聽得明白,我想沒有一個兒子對於想追他老媽的男人會有好臉色吧?看他看向克拉斯的眼神,分明已經帶有了濃濃的防備。
麥拉笑了笑說:“既然是遠從東方而來地客人。我們就都算是主人了。克拉斯,你可不能阻止我盡一番主人家的心意吧?”
克拉斯看了他一眼,撇了撇嘴道:“你換個時間不行麼?非要跟我擠在一起?”
麥拉想了想,點點頭道:“這倒也沒錯。安琪兒夫人,”他轉向我,“今天這餐就讓給克拉斯,改天我再專程請您和您的同伴共進晚餐,希望您能賞臉參加。”
說得好像他們邀請我就一定會去似的。我笑着,婉拒道:“多謝兩位閣下的好意。不過我的同伴第一次來歐洲,可能還不大習慣這邊的飲食,所以……”
兩人一愣。對視了一眼,看着我的眼神又稍微有了點變化,極細極細,不仔細看幾乎看不出來。
麥拉的笑容不變,緩緩說道:“那樣更好了,就讓我們帶您和您地同伴去品嚐一下真正的歐洲美食吧!你們東方人不是有句古話,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悅乎嗎?我們最誠摯的邀請,希望夫人能夠好好考慮一下。”
想不到他居然對中國文化有如此研究。我不由多看了他一眼,心中對他地評價提升了一個檔次。
旁邊的喬一直在使着眼色,我知道他的意思,略一琢磨,點了點頭道:“既然兩位這麼誠心相邀,那我們不接受就未免有些過份了。不過我的兒子和同伴並不會英語,還請兩位到時候多多包涵。”
我可以隱瞞了允也會英語的事實。
克拉斯喜出望外,優雅地一轉身,左手輕輕劃了一個弧度。說:“那請吧,美麗的夫人。”
我笑了笑,看了允、允一眼,緩緩向前走去。而他們兩人會意,閉緊了嘴巴,在麥拉“請”的手勢中,也邁出了腳步。
即使不在自己的國家中,身爲貴族,也不可能做出失禮的舉動。比如說宴請我們。儘管是臨時起意,克拉斯也不可能帶我們去那種下等人聚集地餐館。而是把我們帶回了他在阿姆斯特丹的臨時住所,然後吩咐下人,趕緊準備豐盛的午餐。
說是臨時住所,卻也並不簡陋,就像喬他們一家在南洋的房子那樣,算是半穩定的住址。
開飯之前是我們的閒聊時間,我這才弄明白了兩人的底細。
克拉斯和麥拉雖然分屬不同的國家,卻也同樣是商人出身。現在的歐洲貴族之間多多少少都會有些裙帶關係,威廉姆斯家也不例外。喬地一個遠房表姐嫁給了克拉斯的舅舅的小叔子,而麥拉的姐夫的父親娶了克拉斯的表姨爲續絃,麥拉本身又在追求瑞安娜的堂妹,這個“三角關係”弄得我有點頭暈。允跟我是同樣的感覺,但看慣了貴族通婚的允卻是一臉理所當然地模樣。
而正因爲三家人地攀親帶故,做起生意來也很有默契地互相幫助,暫時結成了利益共同體,這次克拉斯和麥拉來到荷蘭,正是爲了生意上的合作而來。喬向他們介紹了我地身份,令他們大吃一驚。
“早就聽說威廉姆斯先生得到了一位仁慈的夫人的幫助,才能夠重振家族,沒想到就是安琪兒夫人您。”麥拉驚歎道。
“照我看來,您不僅僅是美麗、仁慈,而且您的聰慧也無以倫比,我以前從來都沒有想到,一位女性能同時擁有這麼多的優點,您真是令我大開眼界。”克拉斯讚不絕口道。
“哪裡的話,是威廉姆斯他們太誇張了!我不過就是一個普通的婦人,沒什麼好值得稱讚的。”我淡淡地笑着說。
麥拉和克拉斯眼中閃動着難以理解的光芒,而我又何嘗不是暗自得意在心中?
真是想瞌睡掉下來個枕頭,我的擴張計劃看來有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