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昨天晚上折騰到了很晚,但是早上sunny依然起得很早。劉一醒的時候y已經在外面跟着李鳳霞一起把早餐擺在了桌上。
“媽,你這麼早把我老婆叫醒幹嘛啊……”劉一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從屋子裡走出來,抱怨滿滿地說道。
“是我自己起來的。”sunny趕忙說道,李鳳霞瞪了劉一一眼,罵道:“有了媳婦兒忘了娘,說的就是你這個小犢子。”
劉一咧嘴傻笑,看到桌上有韭菜盒子想吃一個,剛伸手就被拍了一下。
“洗手去!”李鳳霞沒好氣地說道。
“知道啦。”劉一揉揉手背,走向門口,忽然停下來回頭問道:“老婆,她們醒了麼?”
“還沒有吧,我剛纔去的時候只有小賢醒了,我告訴她過來吃早飯了。”
“哦。”劉一應了聲,出去洗漱了。
李鳳霞眼珠轉了轉,湊到sunny耳邊問道:“孩子,你告訴媽,劉一有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兒?”
“啊?”sunny沒想到李鳳霞會突然問這些,半張着嘴巴不知道怎麼回答
。李鳳霞看到sunny的表情,心裡已經瞭然,道:“你放心,媽給你做主,我這就着手安排你們結婚的事情。”
“嗯。”sunny紅着臉應了聲,心裡忽然覺得‘有底了’。不過她又想到了孩子的事情,如果自己生不出孩子,婆婆還會這麼支持自己嗎?
應該不會吧……
y下意識嘆了口氣,臉色有些黯然。
李鳳霞看着sunny呢,見她嘆氣,道:“還是受委屈了啊。告訴媽,咋回事。”
“沒事,沒事……”sunny趕忙說道。腦筋急轉,找了個藉口。道:“就是想到很快又要和婆婆分開,才嘆氣的。”
“哎呦,真是好孩子。”李鳳霞雖然看出sunny是找的藉口,但是聽她這麼說,心情依然高興,道:“那小犢子就從來沒說過這話,二十多年,白養了……”
y吐了吐舌頭。對李鳳霞‘愛’劉一這種方式,還是不太適應。
劉一蹲在門口刷牙,爲了模仿出堂屋的效果,門口弄了個抽水井。李鳳霞走過來,遞給他一條毛巾,劉一接過來搭在脖子上,看了看李鳳霞,一邊刷着牙,含混不清地問道:“媽,你到底爲啥討厭帕尼啊?”
“討厭?你媽啥時候討厭了?”李鳳霞否認。但是頓了一下,又道:“不過兒子啊,你最好還是別跟她來往。”
劉一理解不能。道:“爲啥啊?”
“還爲啥,你哪兒那麼多爲啥……”說着話李鳳霞把劉一拽過來,湊到他耳邊嘀咕了兩句。劉一的眉頭先是皺起來,然後又鬆開,道:“就這個啊?媽,這都什麼年代了啊,您怎麼還這麼封建啊。”
“什麼封建,這叫傳統,傳統懂嗎?”李鳳霞板着臉道:“你要是個不爭氣的。媽也就不挑了,但你看現在。咱家這個程度,我兒子這麼厲害。我憑什麼不挑啊,黃花大姑娘有都是,我……”
“哎喲哎喲,行了行了啊,您兒子最厲害行了吧……”劉一漱了漱口,吐出來,對李鳳霞道:“不過啊,您這次可是錯怪她了。這事兒您兒子做下的,您看着辦吧。”
“你說啥?你?”李鳳霞愣了一下,盯着劉一道:“你可別騙我,這事兒不能瞎說,你要是敢騙我,看我不削你。”
“對,就是您兒子我!咋辦吧,打死我啊?”劉一抱了李鳳霞一下,道:“親媽啊,多給你娶倆兒媳婦還不好麼,整天挑啥啊挑,小心最後一個也不剩了。”
“不可能!我回老家站村頭喊一嗓子,願意當我兒媳婦的能排到縣城去。誒,我忽然想起個事兒,你還記得小時候你偷看洗澡那丫蛋兒不,人家孩子都生了,上個月滿月我還去看了,那大胖小子……”
“哎呀,不就是胖小子麼,明天給你生仨陪您打麻將
!”聽話頭又要嘮叨起來,劉一趕緊三步並作兩步竄進屋裡逃之夭夭,但他心裡卻結了個疙瘩,難道帕尼她……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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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一回到屋裡的時候,徐賢已經過來了,果然都是睡懶覺出身的歌手,除了徐賢之外,竟然沒有一個起牀。徐賢的氣色倒是很好,看到劉一過來,主動跟他打招呼。
劉一挨着sunny坐了,問道:“爸呢?”
“我和媽準備早飯的時候就出門了,說是和朋友一起釣魚。”sunny回答道,她現在已經很熟悉中國的稱呼了。
劉一接過sunny盛着的粥,喝了一口,看看徐賢,道:“昨晚睡得好麼?有沒有不習慣?”
“唔……挺好的……”徐賢正在小口的吃包子,突然聽到劉一的話,頓了一下,但是她畢竟是不會撒謊的孩子,又小聲說道:“就是牀有點硬……”
“那是炕……”劉一笑笑,道:“睡不習慣吧,晚上我讓人給你安排別的房間。”
“不用不用,挺習慣的,沒關係。”徐賢趕忙說道,今天再住一晚明天就去shanghai了,她不想給李鳳霞留下不好的印象。
這時李鳳霞走進來,手裡掐着一把洗好的‘蘿蔔纓子’,在東北這是很常見的蘸醬菜,但是徐賢和sunny都沒吃過。雖然沒吃過,但是在李鳳霞期待的目光注視下,倆人都不約而同地選擇了嘗試。蘿蔔纓子就是白蘿蔔上面的葉子,味道稍微有點苦,吃習慣了不覺得有什麼,但是不習慣的人很難吃下去。
果然y和徐賢的表情都有點怪y稍微好一點,她是直接吞下去的,而徐賢一點一點嚼,越叫越苦澀,眉毛都皺了起來。
劉一看着徐賢,越看越想笑,她嚅囁着吃菜葉,特別像小兔子。劉一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伸手把徐賢剩下的半個菜葉躲過來,沾了點兒醬塞嘴裡去了。徐賢不好意思地吐了下舌頭,低頭喝了兩口粥。
“媽,一會兒我就去中科院報道了,等我爸回來你跟他說一聲,這兩天有可能會聯繫不上我,不過不用擔心,三五天我就回來了。”
“行,我跟你爸說,這死老頭子,整天不見人影。”
“要那麼久啊?”sunny小聲問道,昨天晚上本來想問這事兒了,但是後來因爲忙着造人……就給忘記了。
“差不多吧,挺複雜的,我會盡快的。”劉一給sunny夾個包子,道:“你們就按着行程走吧,我這邊結束了,直接過去找你。”
“嗯。”sunny應了聲,表情有些黯然,如果可以的話,她一天也不想跟劉一分開。
閒聊着,沒一會兒就吃完了早飯,劉一換了套衣服準備出發y和徐賢送他到門口,中科院的車已經在那兒等着了
。
上了車,劉一把車窗弄下來,對徐賢說道:“昨天的事別生氣啊,我不是故意給鄭女婿難堪,正好我和泰妍也在那兒吃飯,順便就把錢給了。”
“我知道,沒事的,他沒生氣。”徐賢說道,但是眼神亂晃,明顯是撒謊了。
劉一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伸手拉着sunny的手,道:“好好照顧自己,儘量對陪媽說說話,她喜歡嘮叨,你別嫌煩,嘮叨幾遍也就不說了,自己別有壓力。”
“怎麼會啊,我怎麼會嫌。”sunny嗔了聲,湊過來在劉一脣角吻了一下,司機和徐賢同時錯開視線,非常尷尬,光天化日之下這樣真的好嗎?
“早點回來。”sunny說道,眼圈已經紅了。
“好。”劉一拍拍sunny手背,把手縮回來。車窗升了上去,隔斷了視線。劉一嘆了口氣,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整個人也變得冷峻了起來。
尤其是眼神,那是一種‘隔絕’般的冷漠。
這是一種,只有他在做不喜歡的事情的時候纔會出現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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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爾大學醫院。
一夜沒閤眼的崔成國聽到權赫俊醒過來的消息之後,立刻趕過來探望。昨天他到現場的時候權赫俊已經被送去醫院了,倆人並沒有碰到面,所以他不知道權赫俊傷得有多嚴重。今天這一見,崔成國的表情頓時變得有些微妙。
倒不是權赫俊傷的多嚴重,而是這個傷實在是太滑稽。只見他臉上正中,從腦門開始到下巴,一條貫穿下來的紅痕,鼻子上粘着紗布,還塗了黃色的藥水。
看到崔成國來了,權赫俊的眼眶溼潤了,掙扎着坐起來,拉着崔成國的手,哽咽道:“一棍子就給我撂倒了,人長啥樣我都沒看着,抓到沒有啊?手機呢?搶回來沒啊?”
“手機沒找到,但是照片沒丟,我給你的手機有云備份,照片都還在。”崔成國嘆了口氣,道:“人沒找着,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所有監控都找遍了,也沒看到他的影子。”
權赫俊點點頭,道:“對方手法乾淨利落,像是個高手。”
崔成國猶豫了一下,道:“你最近要小心了,我懷疑對方還會找上你。”
“還會找上我?”權赫俊皺起了眉,忽然想到了什麼,駭然道:“你說這個人是……”
“恩。”崔成國點點頭,輕輕拍拍權赫俊的肩膀,安慰道:“我懷疑是,希望不是吧。”
權赫俊的臉上已經沒有了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