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時候,徐璇給方惠雲去了一個電話,約好下班的時候去看岳父,方卓然出院已經有些日子,徐璇忙於應付區裡的事,也沒怎麼去看他老人家。
在徐璇的心裡,方卓然的地位是不能撼動的,不僅因爲父母去世以後是他養育了徐璇,還有一種很複雜的因素,就是徐璇與自己的岳父很容易進行心靈上的溝通。
正是基於這種默契,徐璇只要有功夫,總有去見岳父的心思。
下午四點多,徐璇叫小馬開車把他送到超市,徐璇買了一大堆營養品和晚上要做的各種菜,之後就驅車去接方惠雲。
五點左右,他們來到了方卓然家。
進了屋,徐璇看到自己的岳父精神矍鑠地坐在沙發上,心裡很高興。
方卓然問了一下徐璇的工作情況,徐璇把蕭萬年出事的情況簡要地說給方卓然。聽後,方卓然語重心長地對徐璇說:“人生的方向很重要,方向錯了,自然也不會結出好果實。蕭萬年多麼穩重的人,怎麼能因一點利益翻船呢?”
方卓然有些感慨。
一會,方惠雲做飯去了。徐璇對方卓然說:“你說的我父母收藏的名畫,我回老屋,翻遍了整個屋子也沒找到,我感到很蹊蹺。我想請教您,這幅畫究竟能藏在哪呢?”
見徐璇問起名畫的事,方卓然若有所思,待了一會,他對徐璇說:“正常的途徑找不到,就一定有玄秘的機關,你父母收藏的你祖上留下來的名畫,那不是一般之物,可見你父母對名畫的藏身之地也大費了周章,解密仍在老屋內。”
徐璇與方卓然之後又嘮了一些區裡的事。方卓然問徐璇:“蕭萬年出事了,你有可能接書記嗎?”
徐璇看了岳父一眼,見他的眼神很認真,就回到說:“您知道官場上的事,很複雜的,有可能接,也有可能接不上,就看命運的垂青了。”
方卓然見徐璇有些沒信心,就鼓勵道:“凡事要有積極進取的心態,我們也不搞歪的斜的,全憑本事吃飯,但自信了才能進取啊!”
徐璇對岳父的話點頭稱是。
一會兒,方惠雲做完了飯,三口人就聚在一起吃晚飯。吃完飯,看時間還早,徐璇說帶方惠雲去老屋再去看一看,就像岳父告辭。
兩人打了一輛的士,趕往老屋。
傍晚,古物一條街顯得很熱鬧,炎熱的太陽沉到西山後面,它留下的餘輝散射在街面上,與賣古玩字畫和書籍的人們交織了一幅和諧的圖畫。
徐璇心裡很是羨慕他們,茶餘飯後到這閒逸之地沾點文化的儒雅,豈不是一件樂事。
可他的心卻只有浮光掠影的走過,沉入不到這文化的內涵之中,因爲他知道自己現在也有些浮華了。
到了老屋,徐璇和方惠雲一陣收拾,收拾完畢,徐璇和方惠雲就開始全屋尋找,方卓然的話還在耳邊迴響:玄秘機關!
徐璇的心似乎有了揭開秘密的觸點。
他讓方惠雲把掛在屋中的所有懸掛物全部摘下來,然後仔細查看懸掛物的後面有什麼玄奧的地方。
牆上的懸掛物方惠雲很快地就全部拿下來了,兩人對懸掛物後邊進行了仔細的查看,沒有看出任何蛛絲馬跡。
徐璇有些失望,難道自己岳父說的是謊話,不,他相信方卓然的人品,那是一個從來也不說假話謊話的學者。
正當徐璇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方惠雲驚喜地對徐璇說:“你看,那個地方,好像有些蹊蹺。
方惠雲一邊說,一邊用手指着牆面。
徐璇順着方惠雲的指點,把目光停留在掛小時全家照後邊的牆上。
牆上有一道很模糊的界限,不仔細看幾乎看不出什麼。
徐璇伸出大拇指,用興奮的眼神讚美着妻子,心裡想:還是女人心細,這麼模糊的界限竟能用右眼分辨出來。
徐璇站在凳子上,用手輕輕地觸碰界限左右的牆面,竟發出了咚咚的回聲。
徐璇的心立刻被欣喜和興奮充滿,他大聲地對方惠雲說:“我們終於找到藏畫的機關了!”
徐璇讓方惠雲找了一把小刀,然後他小心翼翼地沿着模糊的邊界劃下一道長方形的印痕,之後一點一點地沿印痕撬動。
他感覺到了,這是木質的東西,有一定厚度。
爲了安全起見,他停止了動作,他怕自己一不小心損壞了名畫。
他突然想到剛纔來時,古物一條街有賣金屬器械的,就連忙趕過去,果然看到了有賣邊鏟的,徐璇就買了一把,又買了一把榔頭,匆匆趕回老屋。
有了得力的工具,徐璇的探秘進程明顯加快,他先用榔頭把邊鏟嵌進木質的邊界,然後就開始用力的外撬。
用了很一些的時間,一塊鑲嵌在牆面很厚的木質隔板被撬下來,徐璇往裡望去,一個紫檀色的長方形的盒子放在裡面。
徐璇沒有立刻去那那個盒子,他站在那有些百感交集。
這個跨過悠悠歲月的盒子,凝聚了他們徐家的多少心血啊,就是藏着個盒子,自己的父母又費了多少心思呢?
方惠雲見徐璇愣在那有些不解地催促:“徐璇,快把盒子拿出來,咱們好回家。”
徐璇回過神來,有些莊重地很緩慢地從這個隱秘的空間把盒子拿出來,生怕因他們的到來驚擾這名畫的平靜生活。
拿下盒子,徐璇找來一塊軟抹布,輕輕拂去上面的灰塵。
仔細看眼前的盒子,它的製作十分考究,很正的紫檀色的外表,雖然歷經滄桑,但質地依然閃動着光澤,盒子中間是純銀的掛件,顯得十分富貴。徐璇不僅對祖上心生敬意,那種對文化墨香的重視是今人所不及的,看看這盒子,就知道書香門第的內涵了。
之後,徐璇心懷忐忑打開了盒子,把卷着的畫軸舒展開來——那幅經歷了幾百年的名畫——朱耷的《秋山圖軸》就跳入了徐璇的眼簾。
方惠雲也異常興奮地走過來與徐璇一齊仔細看着這世上稀奇之物,在清朝大畫家朱耷的筆下,夫妻二人看到了一代名畫家爲秋山塗抹的異彩,他們都有些抑制不住內心的興奮,要立即趕回爸爸家裡,把這個喜事告訴方卓然。
作者題外話:一幅名畫終於找到了,可它的歸宿如何?想必你一定想知道,那就看以後的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