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嘯塵的面前擺放着三臺電腦,每臺電腦上都有各種數據子飛快地跑動。
劉天宇默默地看着靠坐在沙發上,兩隻手臂放在沙發扶手上,雙手搭成金字塔狀的總裁大人。乍一看,這位總裁先生非常悠閒,但你只要留心就會看到總裁大人雙眼眼神銳利,專注地觀察着三臺電腦上的數據走向。
作爲左嘯塵的左右臂,劉天宇清楚地知道總裁現在想要壯大公司的迫切心情。
暖陽要超過魔紀,左嘯塵要比樓重陽更有錢,更有勢。
“總裁,現在樓重陽已經離開魔紀。雖然魔紀的管理人員早已訓練有素,但是,樓重陽的離開仍然會造成混亂。我認爲現在是我們挖魔紀壯大自己的最好時機。”劉天宇不緊不慢地彙報,確定總裁大人能夠聽進去。
左嘯塵依然緊張地關注着數據的走勢,只是揚起手示意劉天宇不要再說了。
一向有着專業素養的劉天宇難得的急躁了:“總裁,這件事你就交給我辦好了,絕對比我們現在這個戰略要更好更快,至少時間上會縮短很多。”
左嘯塵還是興趣缺缺的樣子。劉天宇難以相信如此激進的總裁會放過這次大好機會。
“總裁不相信我的分析和辦事能力嗎?”
左嘯塵本來不想解釋的,不過看樣子不解釋,劉特助是不會死心的。
“我不想讓她恨我。如果結果是那樣,我一切的努力都成了笑話。”
“可是——總裁這樣做,她也會恨你的。”劉天宇不懂。一樣是恨,這樣和那樣有區別嗎?
“這不同。”左嘯塵說完這三個字,重新專注到工作上,這是不再解釋的意思。
樓重陽把一份企劃書丟在張一一的面前。張一一第一千零一次地問:“你真的不要魔紀了?……”
樓重陽一揚眉:“怎麼?不歡迎我?那我還是找別的公司好了。”
張一一趕緊拉住樓重陽的手:“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魔紀是你的心血,準確來說,現在的魔紀已經不是樓伯父當初傳給你的那個魔紀了。其中更多的是你拓展的疆土。”
“我覺得放棄很可惜。”
樓重陽拎着西裝外套,逼問:“羅裡囉嗦幹什麼?要我走,直說。”
張一一舉雙手投降:“好,好,我不說了。你也知道我拼了吃奶的力氣也才只能守成。君氏需要的是你這樣
有魄力的領導者。”
張一一把企劃書遞還給樓重陽,站起來舒舒服服地伸了個懶腰說:“啊,終於可以休息了。也是時候該找個老婆,給爹媽一個交代了。”
樓重陽被張一一逗樂了,伸手拍了他一巴掌:“你小子就裝吧,我還不知道追你的女人都從大海這邊排到海對岸去了。”
張一一被感動得紅了眼眶:“如果,如果清則還活着多好,咱們三兄弟可以一起喝酒狂歡了。”
樓重陽沉默了片刻,笑着開口:“那是你的假想,第一,君清則這輩子都不可能喝酒狂歡。第二,就算現在君清則活着我也不可能和他改善關係。”
張一一黯然問:“因爲心暖嗎?”
兩個男人都陷入悲傷。只是一個想到的是再也看不到君心暖了,另一個想到的卻是君心暖可能永遠也不會原諒他了。
君心暖不敢離開鳳儀。流川明月只好獨自去流浪,臨走時,兩個孩子怎麼也捨不得他走。
流川明月也捨不得孩子們,依依不捨地抱了又抱。最後一隻手臂上坐着一個。他不放心地交代君若煙:“不要給我裝清高,擺骨氣。我留給你的卡要記得使用。這套房子就是你的了。我已經交代律師在着手更改戶主和所有權人。你和孩子們就放心地住着,這是你們安全的堡壘,誰也不能趕走你。”
爲了活躍傷感的氣氛,君若煙故意耍寶地說:“伯父和伯母不會從美國追殺過來,找我討要這套房子吧?”
流川明月也配合地裝着發愁的樣子說:“這真的很有可能哎。我最擔心的是他們把歡歡和樂樂也勒索走。”
“可是歡歡和樂樂身上沒有一點兒西方人的影子啊。”
“稀釋太多次了,所以基因被沖淡了。”
兩個人相對一眼,仰頭哈哈大笑。笑着笑着,君若煙卻哭了,她衝過去抱着流川明月說:“記得回來看若煙,若煙現在除了兩個孩子就只有你這一個親人了。”
“可是心暖有很多很多親人啊。你不要因爲報復那個男人害得親人相對不相識。那你不是又吃了那個男人的虧嗎?”
“我會好好考慮你說的話的。”君若煙埋頭在流川明月的懷裡,淚水打溼了流川明月的胸前衣服。
流川明月苦惱地說:“你是存心讓我一身狼狽,好杜絕女人的垂涎,是不是?你的心思太歹毒了。”
君若煙終
於笑出了聲,她又哭又笑地開口:“我就是要留下標記,讓別的女人不敢覬覦。”
君若煙真的在流川明月的脖子上咬出兩排牙印。
樓重陽連續工作了兩天兩夜纔在張一一的驅趕下離開公司大樓,走出來見見太陽,準備去吃點東西。他其實並不是拼命三郎式的性格,但現在夜只有拼命的工作才能讓他暫時忘記妻離子散的痛苦。
樓重陽甫走出大樓,還有點不太適應明亮耀眼的陽光。他低下頭按按太陽穴。再擡頭睜眼就看到流川明月雙手抱着他的一雙兒女,而他的妻子正摟着流川明月的脖子曖昧地親吻。
所有的熱血都在一瞬間涌上樓重陽的大腦,樓重陽的腦袋轟地一熱,他無法思考了,他像一頭被紅色的布逗弄的鬥牛,嫉妒讓他失去了理智。
樓重陽箭矢一般地撲過去,一拳頭打在流川明月的頭上。可憐的流川明月雙手失去了自由,身體還被一個女人圈抱着,只能被動地捱打,沒有招架之力。
君若煙還沒有反應過來,流川明月就又被打了一拳。這兩拳都使盡了全力打得流川明月搖搖晃晃,差點把兩個孩子摔了出去。
君若煙終於從懵了的狀態中清醒過來,她擋在流川明月的前面憤怒地大吼:“樓重陽,你不要太過分了!”
樓重陽怒極反笑:“我過分?這個男人搶了我的老婆,還奪走了我的兩個孩子。是我過分還是他過分?!”
君若煙只是淡淡地說出一個事實,就讓樓重陽失去了作戰的能力。
“你父親已經要我簽了離婚協議書,所以我不是你老婆,而你也知道這孩子不是你的。你不要反對!”君若煙阻攔樓重陽張嘴申辯,“你父親告誡過孩子,你不是他們的父親,要他們不要亂認親,影響你擁有屬於自己的孩子。”
樓重陽好看的鳳眼瀰漫着深深的痛苦,君若煙的心一痛。她忽然覺得自己太殘忍了。樓重陽對這兩個孩子的感情有多深,沒有人比她更清楚。
五個人分成兩個陣營無言地對視着。
“若煙,閃開!”忽然,重陽雙眼暴睜,大吼一聲。君若煙本能地往人行道上跑。跑出去不到十米,她就想到兩個孩子和流川明月。
君若煙停下腳步,回頭。正好看到樓重陽飛躍起身,猛地推了抱着兩個孩子無法快行的流川明月一把。一輛被撞飛的摩托車正直直地飛向樓重陽的後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