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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嘯塵?”
“他是怎麼出來的?”藍虞山夫婦幾乎同時低聲驚呼。白流蘇更是不雅地大張着嘴,下巴好像脫臼了。
沒有人注意到藍虞山夫妻說了什麼,他們全都被左嘯塵奪去了所有的注意力。
躺在推車中的產婦咬牙切齒地喊:“左嘯塵——你這個王八蛋!我恨你!”
君若煙的喊叫不啻一記晴天霹靂,嚇得左嘯塵跌跌撞撞地撲到推車上,焦灼地解釋:“若煙,別恨我。我沒有——”
君若煙根本不給他解釋的機會,惡狠狠地打斷他的話質問:“你沒有什麼?恩?你說你沒有什麼?你要是敢說這個孩子沒有你的份兒。我現在就咬死你!”
左嘯塵趕緊辯白:“我沒有不承認,我不敢說這個孩子沒有我的份兒。”
“哦?——”君若煙拖長音怪腔怪調地問,“你這麼說,你是被我強迫的?”
左嘯塵開始滴汗:“我沒有這個意思,我非常樂意承認這個孩子是我的。”
“這麼勉強幹什麼?你不想要沒關係,願意要這個孩子的人多了去了。”君若煙硬是把一個伶牙俐齒的男人給擠兌得只差哭了,“張一一,你說我說的對不對啊?”
張一一哭笑不得,左嘯塵卻是要委屈得大哭了。俠義心腸的印嘉麗看不下去了。她生氣地責罵:“君若煙,你就是被左嘯塵給慣得不成樣子了。慣得沒心沒肺了。你看看左嘯塵的狼狽樣,不定吃了多少苦頭,就爲了趕回來看你。你聽聽你都說了些什麼話。”
歐陽雅晴也站出來主持正義了:“對呀,若煙。你看看嘯塵身上的傷就不該折磨他了。咱們還是快點進病房,也讓嘯塵清洗清洗,換件衣服,找醫生看看傷的重不重。”
“對,對,對。”歐陽雅晴的提議得到大多數人的支持。君若煙從鼻子裡哼了兩聲,扭過頭嘟着嘴生悶氣去了。左嘯塵推着推車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大隊人馬把藍虞山夫婦當做透明的空氣走了過去,只有歐陽雅晴經過的時候用着忍耐的語氣說:“若煙也是你們的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更何況你們還辜負了若煙那麼多。我就不明白,你們爲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傷害若煙。”
歐陽雅晴嘆息一聲走過。白流蘇垂下頭羞愧得無地自容。藍虞山卻依然昂着頭,冷着臉,堅決不承認自己有錯。
大夥兒尾隨在左嘯塵身後正要走進病房,歐陽雅晴阻止了他們。印嘉麗機靈地一手拉着歡歡,一手牽着樂樂率先走了出來。樂樂撅着嘴不依,說是要看小弟弟。印嘉麗笑笑地問:“那樂樂希望爸爸媽媽吵架嗎?”
樂樂飛快地搖着頭。印嘉麗讚許地摸摸她的頭說:“那就對啦,小弟弟以後有的是時間看,但爸爸媽媽今天都不開心,我們就不要打擾他們了。”
歡歡忽然冒出一句:“爸爸受傷是不是和那兩個老頭老太太有關係?”
印嘉麗沉默了片刻纔回答:“那是大人之間的恩怨,你一個小孩子就不要瞎操心了。”
病房裡,左嘯塵小心翼翼地把君若煙抱回到病牀上。君若煙仿
佛老佛爺一樣威嚴地命令:“我要坐起來,不想躺着。”
左嘯塵趕緊地拿了兩個枕頭墊在牀頭,抱着君若煙讓她靠着坐。
君若煙臉色一沉,責罵着:“你想害我呼吸困難啊?故意把後面墊這麼多。”
左嘯塵沒有拿走枕頭,他調整病牀的傾斜度,讓君若煙坐的舒服一些。
“這樣可以嗎?有沒有覺得難受?”左嘯塵討好地問。君若煙瞥了左嘯塵一樣冷哼一聲。看到他髒污的西裝和臉上的傷痕,她的心有些疼痛,但她仍然面無表情地說:“有沒有覺得委屈?”
左嘯塵用力搖頭。君若煙居高臨下地訓斥:“你不要覺得委屈。誰叫你敢做不敢當,我生孩子這麼痛苦,你卻溜得不見人影。虧你還信誓旦旦地說要陪我,分擔我的痛苦!”
左嘯塵雙手捧着老婆的手親吻着,虔誠地說:“我不委屈,一點兒都不委屈。只要老婆不誤會我,不相信藍虞山的話。你怎麼訓斥我都很開心。”
君若煙聽了不悅地大吼一聲:“左嘯塵,你的男子漢氣魄到哪兒去了?你什麼時候變成這個樣子了?!”
左嘯塵挑眉一笑:“我不要男子漢氣概,我只要老婆開心。”
君若煙哭笑不得,但也不得不承認心裡冒着甜膩膩的泡泡。她演戲演上癮了,故意裝腔作勢地說:“那好。本女王恩賜你去洗澡更衣。”
左嘯塵配合地彎腰回答:“得令。”他轉身正要出去,走進來一個幽靈一樣的女人,讓他警惕地後退,站在妻子的病牀前,護衛着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