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的男人又猛地一拍額頭,大叫:“呀,上帝!看我這記性。”
“快點上來,快點上來。”車上的男人打開車門:“我叫文森特。小姐芳名——”
“君若煙。”君若煙非常感激這個好不容易纔遇到的同類,也就忽視了該有的戒備心理。
文森特聽了她的名字咕咕噥噥地自語:“幸好叫君若煙。”君若煙有些納悶,爲什麼幸好叫君若煙啊?但是她又不好意思追問。
兩人一路無話,車子裡的暖氣非常強。君若煙把包包放在駕駛臺上,脫下身上的棉衣。
車子忽然撲騰了兩下,喘了幾聲粗氣就不動了。文森特回頭對君若煙說:“不好了,車子陷在雪坑裡了。你能下去幫忙推一下嗎?”
“好。”君若煙打開車門,車門一打開一股寒風讓君若煙立刻就想回到車廂裡。文森特催促說:“快點,不然發動機凍住了,我們兩個都完了。”
君若煙一聽立刻跳下車子。
外面好冷啊,一出車門君若煙就拍打着自己凍得生疼的小臉,然後轉身要幫忙推車的時候。不能動了的老爺車“轟”地一聲,噴着白煙跑了。那速度絕對可以媲美法拉利跑車。君若煙一下子傻了,不明白現在是什麼情況。等明白自己的處境後,害怕地跟在車後面跑:“喂,喂,喂,等等我啊——”
君若煙那兩條小腿,別說是小車就是小鳥也追不上啊。老爺車很快就變成了一個小點消失在雪地裡了。君若煙喘着粗氣,看看前後左右荒涼寂靜的曠野,再看看深陷在雪地裡的腳,這時候如果來一個壞人或者野獸,她就是想跑也跑不掉啊。
君若煙一邊哭一邊艱難地往前走,她只能不停地跑,跑不動了就快走。反正不能停下來,不然她就會變成一隻冷凍的鵝。也不知走了多長時間,反正肚子都餓得咕咕叫了,還是沒有看到一家人家。她又累又餓又冷。想想自己這短短几天的時間的遭遇,簡直就像一場噩夢,還是怎麼也醒不了的噩夢。
遇到樓老爺子忽然昏迷,醒來後就被丟在這個鬼不生蛋的荒野,現在更是連包包和棉衣都被騙走了,恐怕只有死路一條了,而且就算真的死了都無人
知道。君若煙越想覺得自己越可憐,越想越沮喪,最後乾脆一屁股坐在雪地裡嚎啕大哭起來。
停在距離君若煙十多公里外的老爺車上,文森特有些擔心的問:“那個女孩子,會不會死掉啊——”看到穿着華貴的東方女孩冷森森的眼神,文森特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顫解釋說:“你說只是想惡整她,不是要置她於死地吧?”
東方女孩冷冷地說:“我出錢,你辦事。少羅嗦!”文森特只有閉上嘴保持沉默。另一位東方女孩囁嚅着小心翼翼地開口:“算了吧,她沒有穿棉衣在這種零下十幾度的地方待幾個小時,就算不死也——”她換來的同樣是惡狠狠地瞪視。
女孩嚇得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噎死。她明白這樣子是不會聽取別人的忠告了,只有祈求老天保佑那個女孩不要出意外。她現在好後悔同意和她一起報復君若煙。
“走!”顯然等待也讓那個一心想要報復的東方女孩焦躁了,她果斷地下命令。
“郝流螢!你不是真的要君若煙死吧!”水靈靈嚇得大叫。郝流螢根本不理會水靈靈。她要求文森特離開開車離開。水靈靈抗議。
郝流螢冷冷地對文森特說:“讓她也下去吧。”
水靈靈看看外面的冰天雪地,縮了縮身體,最終還是選擇明哲保身。
水靈靈回到住所,左思右想,怎麼也無法像郝流螢那樣冷靜讓一個活生生的人被凍死。
水靈靈內心煎熬鬥爭了,最終她還是猶豫着給樓重陽撥了電話。等到電話接通,水靈靈才發現自己緊張得話都說不出來。
電話那端有個嬌柔的聲音說:“喂,君氏集團,請問——”原來是樓重陽的秘書接的電話,水靈靈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有些失落。不過最重要的是她能正常開口說話了。
“請讓樓重陽接電話,我有重要的事情告訴他,非常嚴重,非常重要的事情。”
“抱歉,樓總最近非常忙,不大可能出現在公司裡。”
水靈靈一下子不知該怎麼辦了。而樓重陽也絕不會想到,他在忙着尋找君若煙的時候錯失了找到她的機會。
水靈靈思考片刻又果斷地給左嘯塵打
了電話。
接電話的是左嘯塵本人,他冷靜地聽完水靈靈的陳述最後說了一句:“如果若煙沒事,我可以根據你的立功表現從輕處罰。如果若煙出了事——後面的你可以自行想象,就算你是從犯也一樣。”
左嘯塵掛了水靈靈的電話,馬上又撥通劉天宇的電話:“劉特助,馬上聯繫一架私人飛機。速度要快!”
小型私人飛機直接飛到瑞士,除了中途加油,幾乎沒有停留。但是在來到冰雪世界的瑞士後,左嘯塵的一顆心還是被烈火給點燃了。
搜救隊在雪原上分成幾路小隊。
左嘯塵看到茫茫無垠的雪白裡一團火紅好像要被吞沒了。他的心驚跳到嗓子眼,有興奮也有恐懼,他沉着臉要司機停車。御用司機看着向來沉穩,泰山崩於前不動聲色的自家總裁快速地向那團火紅跑去。
左嘯塵一邊跑,一邊祈禱君若煙沒有死。就算知道她已經在這樣寒冷的世界裡凍了一天一夜。他仍然奢望着君若煙安然無恙。他害怕曾經發生的悲劇再次上演,他的心臟已經無法第二次承受這樣的打擊了。
被丟棄在雪地荒原中的君若煙在確定找不到人煙後,聰明地找到一處結實的雪丘挖了一個大洞,像狗熊一樣躲在裡面。
但就算是這樣君若煙依然幾乎失去了知覺,她裸露在外面的臉,手都腫了,雙腿和雙臂也麻木僵硬無法動彈了。
左嘯塵無言地站在雪洞前,不敢碰她也不敢喊她。幸好她穿着紅色的衣服,不然,等他找到她的時候,只怕她已經成了冰人。
“喂,起來!”左嘯塵拍拍她的臉喊,“你冷就不知道跑跑,動動嗎?你這個沒出息的女人,只會依賴別人。你難道寧願凍死也不願意運動嗎?”左嘯塵不知道自己在生什麼氣。明明在感覺到她是活着的那刻,他驚喜地想要喊叫。但是,他表現出來的卻只有憤怒和埋怨。
“你在磨蹭什麼?快點把車子裡的暖氣調到最強!”左嘯塵對着身後走來的司機大吼,司機有苦難言,只能聽命去調高溫度。左嘯塵抱着君若煙回到車子裡,沒有感覺到溫度變化的他火了:“你是怎麼做事的?調個溫度都不會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