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片兒警的到來打破了凝滯的氣氛。
“請問報警的是誰?”警察出示了證件,目光掃過血流滿面的君心暖,“爲什麼不去就醫?”
櫃檯小姐嚥了好幾口唾沫才鼓起勇氣開口:“是我報的警。我們不知道當事人能不能離開——”
年輕的警察一聲大吼:“就是要死也要留在這兒嗎?沒有知識也要有點常識!”所有的人都害怕地哆嗦着,包括君心暖。從小就有的對警察的敬畏,讓她不敢出聲分辯。
“誰是兇手?!”警察魁梧的身體轉了一圈兒,凌厲的視線一一看過在場的每一個人。
藍若然突然投入白流蘇的懷裡驚恐地叫着:“媽,媽,我不要坐牢。我不要去警局!”
白流蘇拍撫着女兒的後背,像哄小孩子一樣安慰着她。
警察馬上判斷出這個驕縱的女人就是兇手。
“跟我們走吧。”
“不,不,不——”藍若然開始歇斯底里地叫。白流蘇放開懷裡的女兒大步走到君心暖的面前,用着憎恨的目光瞪着她,厲聲責問:“你就這麼狠心要把你妹妹送到警局嗎?她從小嬌生慣養,哪兒吃過這樣的苦?”
君心暖緊緊地抿着嘴沒有說話。她從來沒有期待過白流蘇夫妻會像疼愛藍若然一樣地疼愛她。但同樣都是他們生養的孩子卻被這樣對待,君心暖的心裡還是結了冰一樣的涼。
白流蘇沒有等到君心暖的回答,一巴掌打在君心暖的臉上,打得她的頭都偏到了一邊,臉上出現五個血手印,響亮的耳光把本來就變呆滯的觀衆徹底石化了。
死一般的寂靜彷彿沒有存在過,珠寶店裡嘰嘰喳喳,到處是打抱不平和困惑不解的議論。
“到底是狠啊?這個女人好會顛倒黑白。”
“什麼啊,就沒有見過這樣的母親,心疼兇手,逼迫受傷害的那個。”
“你不知道嗎?那個女人是……”
白流蘇對周圍的議論充耳不聞,她咄咄逼人地看着君心暖:“快去跟警察說,你沒有報警。這只是家務事。”
君心暖還是抿緊了脣什麼都不說。
白流蘇的巴掌揚起來的時候,人們再也無法保持沉默了。紛紛譴責白流蘇不要欺人太甚。警察更是二話不說拉着藍若然就走。
藍若然一邊哭着一邊叫罵:“君心暖你給我等着,我會讓你一無所有,我會讓你墮入深淵生不如死!”
白流蘇追着女兒走了。櫃檯小姐提醒君心暖趕快去醫院。
白流蘇沒有追上警車,她怒氣衝衝地撥打左嘯塵的電話:“你的好老婆把若然送進警局了,你不來解決問題嗎?”
君心暖坐在醫院的長廊上,忽然感覺好沮喪,好頹廢。她需要有人給她活下去的力量。
君心暖拿出手機正要撥打那個最熟悉的號碼,電話響了。正是她要找的那個人,他們是不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呢?君心暖的眼淚撲簌簌地落下來,這時候的她脆弱得像個雞蛋殼。
“嘯塵——”君心暖哽咽着正要哭訴,左嘯塵帶着火氣的聲音就鋪天蓋地地過來了:“君心暖,你做了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