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重陽和左嘯塵去救兩個孩子的時候,左嘯塵已經先行派了人員到孤山懸崖下搜救君若煙。君褒義和歐陽雅晴更是請了警界的朋友協助。然而,樓重陽和左嘯塵把兩個孩子帶回君家交給歐陽雅晴,再感到孤山的時候,搜救的三隊人馬都沒有消息。他們不但沒有找到君若煙的人,就連一片衣角和幾點血跡都沒有。
君若煙是掉到大海里沉沒了嗎?左嘯塵和樓重陽都拒絕這種答案。
樓重陽在腰上幫上繩索從楊小茉指的位置攀爬下去,左嘯塵也要跟着下去,所有的人都反對,認爲他的傷口太大不適宜用力,不然剛剛縫合的線會崩開。
樓重陽嘲諷地說:“你忘了醫生反對你立刻出院,是我擔保的。你死了是小事,你是要我失信於人嗎?”
左嘯塵根本軟硬不吃,他朝樓重陽嗆聲:“你不要妄想耍一些小把戲再把心暖從我身邊帶走,我可是她合法的丈夫。”
樓重陽不以爲然地提醒:“你忘了你還有一個外國未婚妻?”
“那是我的事,不要你操心。你只要不妄想染指我老婆就行了。”
“我記得若煙現在是我老婆吧?”
“你那是趁人之危!現在我不會再拱手相讓,你們的婚姻是不合法的,屬於無效婚姻。”
兩個大男人孩子一樣在懸崖邊爭吵起來。跟着一起來的印嘉麗大吼一聲:“快點下去找若煙,你們不要這麼無聊了好不好?不管若煙是誰的老婆,也要先把她找回來吧。”
印嘉麗的話彷彿咒語一般,樓重陽和左嘯塵都不再爭執,兩人麻利又敏捷地攀着繩子,來到懸崖下。
懸崖下就是大海,大海和孤山之間是怪石嶙峋的海岸,不是柔軟的海灘。不要說君若煙是個女人,就是身強體壯的男人掉到這樣的海岸邊,只怕也會摔得粉身碎骨。左嘯塵不敢往下想,他堅定着君若煙一定還活着的信念,不然他一定會崩潰。
五年以前,君心暖以着那樣極端可怕的方式離開了他,現在,他毫不容易找到她,還有兩個可愛的孩子,他怎能允許她又用這樣可怕的方式再次離開他?
他不要超過魔紀了,不要贏過樓重陽,他只要君心暖回到他身邊,他們一家四口快快樂樂地過日子。他祈禱老天給他這個彌補過錯的機會。
搜尋進行了三天三夜,搜救人員不斷擴大搜救面積,但依然毫無所獲。
“你是不是在騙老子?你說,你到底從哪個地方把心暖推下去的?!”左嘯塵瘋了一樣搖晃着楊小茉,他的傷口有輕微的炎症,但他一點兒感覺都沒有,因爲他的心疼痛都碎掉了。要說他是恨楊小茉,倒不如說他憎恨着自己,他恨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明明是要害樓重陽和君心暖感情不和的,到最後卻把君心暖給害了。
楊小茉看着臉上長滿黑色的鬍鬚,眼珠通紅通紅的左嘯塵害怕
得向樓重陽求助,只是沮喪的樓重陽根本沒有精力關注別人。
楊小茉又快要被勒死了,她拼命地發出聲音說:“我沒有騙你,就是在那座山上。”
左嘯塵哪兒還聽得進去,他把楊小茉當作發泄憤怒和悲傷的出氣筒,用力地打,用力地踹。眼看楊小茉小命不保了,左嘯塵的電話響了。
左嘯塵飛快地接通電話,聽到電話那端的人說找到人了。他起初是難以置信,以爲自己聽錯了。接着他狂喜地跳起來喊叫:“找到心暖了,找到心暖了——”眼淚頓時流滿了他的臉。
樓重陽聽到這個消息也馬上振奮起來。
左嘯塵第一時間衝到海邊,一塊白布裹着的屍體彷彿一盆冷水往左嘯塵兜頭淋了下去。他的興奮熱情瞬間消退。
左嘯塵怔怔地站在白布旁邊,不敢去看佈下的人是什麼樣的形狀。過了好久,他才慢慢地蹲下身體,顫抖着手去解開蒙住頭的部分。
左嘯塵閉着眼睛,害怕得都要哭出來了。
“左嘯塵——你還在磨蹭什麼?你不想看到嫂子嗎?”秦嶺在遠處的海邊不高興地大喊。
左嘯塵如夢初醒,然後右手猛地縮回。他站起來眺望着遠處穿着亮黃色救生衣的搜救人員。
“媽=的!左嘯塵,你在幹什麼?你不來,我就把嫂子送到樓重陽那兒去了啊。”左嘯塵這才聽出喊話的人是秦嶺。他驚喜地飛奔過去。然後,他看到躺在擔架上,身上傷痕累累的君若煙。
“心暖——”左嘯塵的手伸出又縮回,縮回又伸出。他想要試試君若煙是不是還有呼吸,但又害怕發現她真的沒有呼吸了。
秦嶺狠狠地敲了一下左嘯塵的頭:“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膽小了?嫂子還活着!還有啊,你的眼睛裡就只有嫂子嗎?枉費我千里迢迢趕回來幫你尋找嫂子,而且功勞還這麼大,幫你找到了。你就看不到我嗎?”
左嘯塵什麼也沒有說,。伸出雙臂緊緊地抱住秦嶺喊了一聲“兄弟”。秦嶺的怨言馬上消失無蹤。他安撫地拍了拍左嘯塵的後背說:“沒事,沒事。嫂子沒事的。”
左嘯塵日夜守護在君若煙的身邊,拒絕爲化膿的傷口治療,也拒絕任何人來探望君若煙。
樓重陽和歐陽雅晴夫妻簡直要氣死。樓重陽在跟着例行檢查的醫生混進去失敗後,只能站在病房外破口大罵:“左嘯塵!你小心我報警,你這樣做是違法的!”
盡職盡責的劉特助走過來小聲提醒:“樓總,這裡是醫院,請不要大聲喧譁。”
樓重陽那個嘔啊,做壞事的人倒有理了。
“走狗!狗腿子!”樓重陽氣急了沒有風度地罵。劉天宇什麼都不說,只是盡職地守在病房門口,彷彿鐵騎護衛,誰都沒有衝破突圍。
左嘯塵坐在病牀邊,緊緊地抓着君若煙的手柔聲說:“心暖——不,
若煙。你喜歡別人喊你若煙,我就叫你若煙吧。這次我們要好好地過日子,我保證,我會盡一切努力讓你幸福,以前那些混賬事不會再發生了。若煙,我說到做到,只要你醒過來,我們一家四口生活在一起,我會當一個好爸爸,一個好丈夫。”
左嘯塵說着,親了同樣被石頭劃了很多傷口的小手:“我知道你現在不會輕易相信我了,但請你給我機會,時間會證明,我能夠當一個好丈夫。”
左嘯塵親了小手,又親眼睛,最後還親了沒有血色的嘴脣。他把毛巾用熱水泡透,然後擰得半乾,輕輕擦拭着君若煙的臉和手。一邊擦,一邊重複地宣讀着他的誓言。
進來給君若煙換藥的護士看到左嘯塵胸口被膿血水染髒了的襯衣,忍不住說:“左先生,你也把自己的傷口重新處理一下,不需要多少時間的。”
護士看到左嘯塵沒有反應進一步提議:“給君小姐治療的王醫生,他也是外科行家,你可以請他一起——”
“左太太——”左嘯塵忽然說。
護士被說的愣住了,傻傻地問:“恩?”
左嘯塵耐心地解釋:“這位是我的老婆,左太太,她不是君小姐。我們都有兩個孩子了。”
護士被說的莫名其妙,一個稱呼很重要嗎?明明那麼嚴重的傷口都不關注,卻關注一個無關緊要的稱呼。真搞不懂這個左嘯塵腦袋是什麼結構,虧他還是掌握一萬多人生活的大總裁。
“恩,我是說君小姐的主治醫生——”
“左太太,或者左夫人都可以。”左嘯塵繼續不高興地糾正。
護士無語了:“好吧,這位左太太的主治醫生,王醫生也是外科行家,你可以和你太太一起治療的。你的傷口需要及時處理,不然,你躺下了,誰來照顧君——哦,左太太呢?”
左嘯塵腦海裡忽然浮現樓重陽照顧君若煙的畫面。左嘯塵這次很爽快地說:“那好吧,請讓王醫生來一下。我願意配合治療。不過,治療的地點必須是在我老婆的病房裡。”
一直守在病房外的樓重陽忽然看到醫生帶着護士,拿着醫療器械進病房,嚇得緊跟着醫生要進去。這次劉天宇沒有攔住卻被眼疾手快的左嘯塵給撞到門外去了。
樓重陽着急地在門外大罵,左嘯塵不理不睬,還有些洋洋得意。進來的醫生不敢置信地看着左嘯塵胸口崩裂開的傷口問:“你都沒有感覺的嗎?”
門外,歐陽雅晴又來了,看到一向穩重斯文的樓重陽在破口大罵,疑惑地問:“重陽,怎麼了?”
“若煙也不知道怎樣了,剛纔有醫生拿手術托盤進去。左嘯塵那個王八蛋就是不讓我進去看一看!”
這下歐陽雅晴也慌了,她忘了這裡是醫院,還是高級VIP病房,她用力地捶打着病房門喊:“若煙,若煙,你怎麼了?讓媽媽看看你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