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賀伍已死,衆人有些驚慌,那些迷醉於美色的男人們,此時眼中已經佈滿了驚恐之色,再也不敢貪婪的望向戚如煙,轉而是低下頭回避着她的目光,生怕自己會成爲下一個賀伍。
但即便是這樣,還是有人出現了和賀伍一樣的情況,儘管他們沒有直接與戚如煙接觸,還是一樣的死狀,身體冒着白煙,一個一個倒在地上發出哀嚎,最後慢慢沒了生機。
戚如煙最享受的就是看別人死在自己的手裡,看着他們痛苦的掙扎哀嚎哭叫都會讓她很享受,那些人叫的越大聲,她的笑聲也更肆意,內心也就更滿足。
騎着高頭大馬的程宴初,招搖的駛進了俞城縣,他身後浩浩蕩蕩的隊伍,讓人不敢靠近。今日發生的怪事太多,民衆們全都龜縮在家不敢出門。街上也只是寥寥無幾的乞丐,遠遠的瞧見他們來了,也一溜煙消失不見了,這也使得程宴初有點掃興。
在手下的提醒下,他看到了遠處的濃煙滾滾,原本有些喪氣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驚喜之色。
他自言自語道:有趣,真有趣,沒想到這煙兒妹妹玩的還挺大。
“走,舒列,咱們也去瞧瞧。”
說罷,快速抽動馬鞭,引得身下黑馬驚鳴一聲,就風也似的往前奔去漸起了處處塵埃。
聞聲的舒列,也帶着隊伍疾馳而去。
等他們走了,街道上也開始出現了幾道人影,他們議論着剛纔的程宴初,這人長得很是兇悍塊兒頭也大,最重要的是他少了一隻眼睛,準確的說是沒了眼珠,他並沒有刻意將那受傷的眼珠遮住,而是任憑大家觀看,空空的眼眶很是駭人,常人看了便驚得幾天幾夜都睡不着覺。
但程宴初卻不在意,他就是要天下所有的人都俱怕他那才最好。
隨着哀嚎聲舞動的偏偏嬌人,成爲了街市最耀眼的風景線。
但人們也只敢躲在自家門板後面窺探,出門那是萬萬不敢的。剛纔那毛骨悚然的場面,是他們這輩子也不曾見過的。
望江樓上的祁三爺,卻把這些當成是一出好戲,坐在樓上喝着酒吃着肉看得是津津有味。
掌櫃吳泰想勸阻祁三爺不要招惹是非,最好是先把窗子給關上以免惹禍上身,但這祁三爺卻不同意,因爲此時他正看得熱鬧,一邊看一邊饒有興致的搖頭晃腦。
吳掌櫃也不敢掃了他的興致,畢竟這是望江樓有史以來出手最闊綽的主顧,祁三爺是一個月前來到俞城的,誰也不知道這位爺是從哪裡來的,是來幹什麼的。總之很有錢是真的,捨得花錢也是真的,俞城最好的酒樓都對這位豪氣十足的貴客獻媚,望江樓好不容易纔把他從第一樓那裡撬過來就遇上這件怪事了。
遠遠的程宴初就瞧見了戚如煙的身影,婀娜的身姿如驚鴻般在街市上翩翩起舞,這是多麼獨特的一道亮麗風景呀!
話說,其實他也有年頭沒見過戚如煙了。
印象中的小女孩,如今已變得亭亭玉立,也不止是亭亭玉立,更多出幾分嫵媚與妖嬈,是那種男人見了就要丟魂失魄的狐媚之姿。
而程宴初就是名副其實的好色之徒,被他禍害過的女人數不勝數,他會功夫手裡又有人手,還是閻熙堂的分堂主坐擁一方,平凡人家自然不敢拿他怎麼樣。
不過他這個人行事也還算有頭腦,不該動的人他也不敢動。但這也是他在失去那隻眼睛以後總結出來的答案。
當年陸顏還沒有坐上北堂主之位,就是在南堂里程宴初的手下做事,姑娘小的時候就已出落的很水靈了,等着稍微長得有些女人模樣的時候,就更加嬌豔欲滴楚楚可人了。
夜裡每每想到那嬌嫩的容顏玲瓏的玉體,程宴初就按耐不住自己躁動的心,那段時間任何女人出現在他面前他都沒有興趣,腦子裡一直出現的都是陸顏的臉陸顏的身體,終於他安奈不住對陸顏下手了。
夜半時分,闖入了陸顏的臥房,一下就撲到了陸顏的身上,拼命拉扯她的衣衫,但不想這小丫頭反抗的還挺強烈,最讓他出乎意料的是,她的武功竟然練到了和自己不相上下,就在他出神之際,一把長刀刺進了他的眼睛裡,他疼的嗷嗷叫喚,立馬用手握住刀身,算是減緩了幾分疼。但緊接着,陸顏卻使出極大力道,將他的眼珠子給挖了出來。
這個結果是他沒有預料到的,就算他自報身份但陸顏還是不讓分毫,等他慌張逃出房間後,陸顏就大喊抓賊,引來衆人圍觀。
那時的堂主比較器重陸顏,而程宴初只是護法的身份,做出了這麼丟人的事自然不敢承認,如果讓衆人知道自己被一個小女孩給挖了眼睛,他以後恐怕無法在閻熙堂立足,畢竟這裡是靠着打殺建功立業的。
因此只好稱病呆了半年之久,才重新出現在衆人視野。待他出現以後,第一個要做的就是找陸顏報仇。
只是不巧,那個時候陸顏就離開南堂,前往北堂做事。
一想到這些,他的眼睛就開始不自覺的疼了起來。
這次接到接應北堂主的任務,一開始是很不情願的,但得知新任北堂主竟然是陸顏,他便立馬應允下來,爲的就是一雪前恥,公報私仇找陸顏算賬。
捂着眼睛出神之際,戚如煙已經站立在他面前了。紅脣微啓,嬌嗔道:“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程哥哥來了。”
程宴初被這嬌聲蘇的脊背一麻,立馬賠上笑顏寒暄道:“妹妹這動靜弄得夠大的,哥哥我是聞聲而來呀!”
兩人相視一笑,笑得有些陰森。
程宴初下了馬,狗腿子般的跑到戚如煙身邊,他輕輕攙扶着戚如煙的玉手,但下一刻又立馬收回,諂笑得望着戚如煙道:妹妹這手,哥哥是不敢摸得,要是妹妹一個不高興,估計我也要跟這幫蠢貨一樣死在妹妹的石榴裙下了。
戚如煙面上看不出任何神色,只是一直盯着他看,忽又哈哈大笑起來,而後程宴初也跟着她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