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充帶着人急急的往宣慶殿走去,剛剛過了蔚吾門就撞到了祝王的手下趙康,不用想也知道這趙康來者不善,與太子相比這位祝王可算是個狡猾角色,也算稱得上是逸王的半個對手。
本是想着等解決了太子,再來收拾這位祝王。
不想這祝王,今日竟自己撞了上來。
若是逸王在,馬充必不會如此慌張。
但此刻失去了“主心骨”的馬充有些侷促不安,畢竟是入宮幾十年的老人審時度勢是看家本事,面上看不出一絲焦灼神色如常的向趙康行禮:哎呦喂!咱家還以爲是咱家眼花了呢?這不是趙統領嗎?趙統領今日進宮所爲何事啊!據我所知皇上可沒傳召,趙統此舉怕是不妥吧!
祝王成年封王是有自己的封地和兵馬非召不得入京。今日是太后壽宴,祝王自然也被邀請在列,但入京拜壽需要這麼多的兵馬嗎?
可見這祝王也是包藏禍心,並非平日裡看上去的那樣人畜無害。
趙康和他的主子一樣都是“笑面虎”,平日裡僞裝的很和善其實是棉裡藏刀,暗裡給人使絆子,你還抓不到他的把柄,就像蒼蠅一般很是惹人厭惡。
但這次似乎不太一樣,趙康連裝都懶得裝了。
對着一臉諂笑的馬充大喊:馬充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期瞞逸王,意圖起兵謀反。
“什麼,謀反?”
馬充有些怔楞,剛想開口再說些什麼,就聽到趙康又喊:“兄弟們,給我衝,殺了馬充這個奸佞小人。”
衆人齊呼:殺反賊,殺反賊,殺反賊。
這三個字一直烙印在馬充的腦海裡,自己怎麼就成反賊了,明明是去救駕的呀!
但他沒有時間多想了,因爲趙康的刀已經揮來了,幸虧身邊的兵將拉了他一把,要不然這一刀就不是砍在肩膀上而是砍在腦門上了。
馬充只是一介宦官,沒有令兵打仗的經驗,趙康那一劍劈來已經把他給嚇傻了,此時的隊伍更是節節敗退,大家只顧着逃命了。
站在不遠處的祝王和衛衍將這一切盡收眼底,二人坐在亭間品茶對話臉上都掛着如沐的笑意,祝王從衣袖裡拿出了一個東西遞給了衛衍,輕輕接過後衛衍漏出了一抹淺淡的笑意,絹帕裡的東西被他輕輕拿出,反覆看了看就塞進了袖子裡,二人起身相互行禮致意就各自散了。
城門處的徐鳳娘和鄭淵焦急的等待着陸顏等人,原定計劃是申時匯合可現在都已經酉時了,也不見陸顏和聶如隱的影子。
御風她是肯定不會擔心的,最好就死在逸王府別回來,永遠看不見那張死魚臉纔是最好。
這時徐鳳娘忽的像是又想起什麼一般驚呼出聲,鄭淵有些無奈的看着這個小丫頭,她向來就是這樣一驚一乍的。
哎呀!今日莫不是初七。
初七又怎麼了?鄭淵好奇的問。
徐鳳娘喊了一聲“遭了”,就轉身向着城裡跑去。
只留下鄭淵一個人不明所以。
徐鳳娘走了,但鄭淵不敢走,若是一會兒堂主回來發現他不在,估計又免不了堂規處置了。
相隔半年的今日也就是初七,便是蠱毒在陸顏身體裡發作的日子,一般多發是在子時,越接近子時,陸顏的身體就越虛弱。
因此徐鳳娘才這麼擔心,她想快點找到陸顏,把自己調製的藥丸送去,雖然這藥丸不能抑制蠱毒發作,但可抑制毒發的時長減緩一些疼痛。
其實這藥丸也是毒藥製成的,陸顏身體裡的蠱毒是世間罕有的萬毒之首,一般的毒藥對她來說都沒有作用,只有她制的“千毒丸”在她毒發的時候可以抑制蠱毒的發作,這也是她從古方里看到的“以毒攻毒之術”。
中了“毒鏢”的陸顏,確實感覺氣息有些不穩,但她不能讓商景賢看出來,屏氣凝神後再出殺招,這一次她出手有些狠厲,因爲她知道自己時間不多了,必須速戰速決。
幾個回合下來,陸顏明顯有些體力不支,就在這時那種蝕骨般熟悉的痛感襲來,她捂着胸口身子不由自主的往下墜落,握着刀的另一隻手死死支撐着她半跪在地上。
跪在地上的聶如隱,察覺出陸顏的異樣急忙上前攙扶,二人緩緩站起了身。
就在這時,商景賢瞧準了時機,又殺了過來。
二人毫無戒備,正準備躲閃開這一刀,就看到御風迎上了商景賢的這一刀。
御風剛纔中的那一刀也中了毒,這商景賢陰險狡詐,在刀頭處抹了一點毒,不然憑藉御風的身手,不會中了這一刀就不行了。
不過剛纔陸顏來的時候,扔給了御風一瓶“清毒散”。這個“清毒散”是徐鳳娘研製的,她原本就是爲了給兄弟們解毒研製的。
這次出行兄弟們人手一份,但徐鳳娘唯獨沒給御風送。
後來這事讓陸顏知道了,就特意帶了一瓶在身上,想着方便的時候再給御風。
果不其然就派上了用場,這“清毒散”下肚片刻調息一番,御風就感覺好受多了。
論武學造詣御風遠在聶如隱之上,但對比於商景賢還是略遜一籌,加上剛纔又受了傷,肯定不是商景賢的對手。
因此陸顏下令讓聶如隱去幫御風,即便聶如隱心裡萬般個不樂意,堂主的命令他還是不能違背。
陸顏這個人,雖與其他幾位堂主不一樣沒那麼暴孽嗜血,但也不是誰都可以挑釁的,她有自己做人做事的準則,如果一旦有人破壞了她的準則,後果也是不堪設想的。
但聶如隱並不是懼怕她的權威,他對陸顏有一種難以言說的情愫,是那種只能藏在心裡永遠也不會言說的情愫,如果有幸他希望自己一輩子都可以呆在她身邊。
所以要說聶如隱最聽誰的話,那準是陸顏這個他願意默默守護的人。
聶如隱與御風二人合力,商景賢就明顯敗了下風,被打的節節敗退,身上的皮肉都開了綻。
其實他們二人就是想着先好好折磨折磨這傢伙再取他的命。
因此就一直故意在他身上割口子,出門時穿着得體的衣衫此時已經破爛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