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皆已離去,獨留衛衍一人還泡在池中,剛纔翠娥火急火燎的衝進來,就是要告訴他陸顏這個危險的女人找上門來,叫衛衍一點要藏起來不可現身與那姑娘碰面。
只是衛衍卻毫不在意,並且還很期待再次與那位陸姑娘相見,畢竟她幫了自己一個大忙拖住了逸王商景賢,沒有讓那個傢伙掌握霽國局勢,而且還自己贏得了出逃的機會,怎麼說也算是自己的半個救命恩人。
喝過了茶的陸顏,依然坐在亭中觀景,難得有機會可以這樣舒適愜意的看看周圍景色,這樣的日子是她在焰熙堂不能感受的。
原本以爲當上了分堂堂主便可活得自在,殊不知得到的越多失去的也就越多,每走一步都要深思熟慮謹小慎微必三思而後行,一步也不敢行差踏錯恐會到了萬劫不復的境遇。
就在這時,胸中一股熱流上涌,惹得陸顏有些氣息不穩,這種感覺是她從來沒有過的,原以爲是蠱毒發作時間延長,便向以往那般運氣壓制,可不知道爲何就是不起作用。這時的小廝也發覺出了她的異常,便急忙詢問她狀況如何是否需要尋醫,陸顏搖了搖頭,因爲她深知自己的病一般的醫師根本就看不好。
感覺到呼吸有些不暢的陸顏,急忙解開了上衣服的口子,小廝見狀急忙轉過身去,想着陸顏通紅的臉,不自覺的嚥了下口水,緊接着陸顏發出了一聲悶哼,小廝想着怕別是中了什麼毒,若是這姑娘真出了什麼事,跟隨她同行的那兩個男人還不得活剝了他,看着這幾人的裝扮和手中的劍就知道,這姑娘想必身份定是不凡。、
一想到這兒,他急忙跟陸顏稟報了一聲,就急忙去尋坐鎮館裡的如大夫爲她診治。
不等得到陸顏的回覆,那小廝就一溜煙兒的跑開了。
此時院中只剩下陸顏一人端坐在亭中,然而並不是真的只有一人,不遠的假山後面,有一個淡藍色紗裙的身影暗中觀察着陸顏的一舉一動,這套衣服是“清幽湯館”侍女的配套服飾,只是這名女子並不是館內的僕人,她只是扮做這裡的僕人,爲的就是完成她主子交代的監視任務,剛纔給陸顏上茶的那個僕從正是此人,親眼看見陸顏喝下主人備好的毒藥,瞧着陸顏在亭間不停掙扎的模樣,她就知道自己得手了,那下一步就是按照計劃,得急忙去給主子報信了。
身體越來越燥熱,陸顏意識到可能有些不對,爲了防止做出失去理智的事,她想着先找個地方冷靜一下,跌跌撞撞就進了屋內,瞧見不遠處的湯池想都沒想就跳了進去,噗通一聲,一個身影墜入水中,這讓泡在池邊小憩的衛衍清醒了過來,若不是剛纔吃醉了酒,也不會獨留到現在,看着身邊消散的友人,衛衍也起身準備回去了,可就在這時,不遠處的水面有個小漩渦還一直在冒着泡泡,原以爲是醉酒眼花,可揉了揉眼後發現那個漩渦還在,他便小心翼翼的朝着那個方向走去,靠近了才發現水下有個人,看這樣子估計是不會水,一直在水下撲騰着,衛衍剛想伸手把她撈起來,水下的那抹身影就如出水芙蓉般鑽出了一出來,看衣着應該這是一位女子,打溼的頭髮掩住了半張臉,雖然看不清全貌,但一定是個標誌的美人,溼透的衣衫緊緊的包裹住女子的身體突顯出她玲瓏緊緻的身軀,腰間的那塊兒焰字腰牌看着有些熟悉,大腦飛速運轉搜索着關於這腰牌的信息,很快他就想到了,有些驚訝的脫口說出“是你”,可陸顏並沒有回答他,而是傾斜着倒在他懷裡,這一舉動讓衛衍有些不知所措,他試着叫了好幾下“陸姑娘”,可陸顏都沒有迴應,低眸看着懷中的女子,他有些不知所措,輕輕剝開遮擋在美人面前的頭髮,他看清了那張滿是紅蘊的臉,惹得他心臟跳動的更快了,二人溼身相擁在一起,作爲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很難做到心無雜念,其實從第一次見到這個女子開始,他的心底就泛起了漣漪,只是他知道這樣的女子與他來說是很危險的,一想到這兒,他就恢復了些許理智,剛想把陸顏推開帶到池邊,就發現懷裡的女人睜開了眼睛,她的眼睛很好看明媚而靈動,讓人忍不住想要多看兩眼,就在他身陷在陸顏眼眸的時候,女子的紅脣就吻了上來,能感覺到她的吻有些笨拙但很熱烈,怔愣了一秒的衛衍熱烈的迴應着她的吻,儘管她出現的匪夷所思,做的事更是不可思議,他還是不想失去這突如其來的溫純。
得到消息的戚如煙馬不蹄停的趕往荷花蓮池院,她要親眼看看陸顏中了她毒的模樣,其實她下的並不是毒藥而是媚藥,深知毒藥傷不了陸顏,不如就試試這媚藥,等着她失去了理智,在藉機取她的命便易如反掌了。
只是她想看到的場景未必能如願,只因遲遲不見衛衍的翠娥有些着急了,便在戚如煙之前趕了過去,等着她到了荷花蓮池院內,發現原本熱鬧紛繁的院子此時已經沒了人,等着她踏進湯館內,就瞧見了十分香豔的一幕,一白一紅兩個身影站在池中纏綿,她下意識驚叫出聲,緊接着便很識趣的的轉過身去,心裡卻暗暗腹誹“怪不得主子,知道那個妖女也來了乾州竟一點也不吃驚,還笑着說什麼,就猜到她會追來。”。
被翠娥的尖叫聲驚醒的只有衛衍一人,陸顏還是如剛纔那般癡纏在他的身上,這時的他才意識到有些不對勁,這姑娘平日裡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怎麼瞧着也不像是那種不自重的姑娘,可今日竟做出如此越矩的事來實在是有些超出常理。
站在門口處的翠娥,看到遠處有人影向這裡笨來,便急忙向身後的衛衍稟報,可身後除了水聲再無其他,眼看着人影越來越近,她急忙轉過去看,這才發現池中的兩人早已沒了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