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詫異,南驁素來冷血,除了是他的親妹子有危險,他一定會出手,爲了其他人出手,這還是第一次衆人見他此刻的姿態,心中若有所思。
“來人,將這大膽的刺客押進天牢!”南驁冷冷的開口,帝王的威儀十足。
“柳嫣,我今天殺不了你,就算做了鬼,我也不會放過你”王夫人慌了起來,她當然知道天牢是什麼地方,更加知道去了天牢的人沒有一個可以活着出來。
話落,所有人都看着王夫人,殿外的侍衛很快進來,將地上的王夫人粗暴的提了起來。
“皇上饒命…饒命…”王夫人顧不得許多,急着求饒,“老爺,看着多年的情分上,你替我求求情啊。”
只是她的求饒沒有絲毫作用,王夫人的聲音漸行漸遠,大殿之上卻是一陣沉默,似乎還沒有從剛纔那一幕中回過神來,剛纔南驁和莫飛對柳嫣護衛的姿態更是讓南宮逸翔等人皺眉沉思。這兩人的行動,他們是再瞭解不過的,他們兩人方纔分明是以身體護着柳嫣,這情況各自都忍不住留了心思,在意了起來。
“現在該怎麼辦”洛子淵看着跪在地上的莫玉和莫海。
南驁冷冷說道:“處死。”
“皇上,饒命啊!臣也是被人設計啊!”莫海大叫出聲。
“大娘,求求你了,玉兒也是一時糊塗,嫉妒柳妃娘娘,纔會做出這樣糊塗的事,玉兒再也不敢了”莫玉哭着說:“爹,娘已經走了,玉兒就只有爹了,求求爹了。”
看着這樣莫玉和莫海,莫鼎心裡不是滋味,可自己不能求情,自己深知南驁秉性,這時的南驁誰求情都沒用,柳眉看着莫鼎複雜的表情,走出來,“請皇上饒了海兒和玉兒吧,他們已經知錯,求你給他們一次機會吧。”
“不行,朕一定要殺了他們,敢打嫣兒主意的人,朕絕不輕饒”南驁一語雙關,南宮逸翔等人知道南驁話中之意,不由的嘆了嘆。
柳眉繼續說道:“嫣兒,你就看着姑姑的臉上,饒了你表哥表姐。”
“算了,連姑姑都這樣說了,那此事就算了”柳嫣也不想讓柳眉繼續爲難,看了一眼南驁,眼中盡是饒恕之意。
南驁明白柳嫣的爲難,“看在莫夫人爲你們求情的面上,只罰你們重責三十。”
“謝皇上,謝皇上不殺之恩”莫海和莫玉急忙磕頭。
南驁冷冷說:“殿前侍衛把他們拉下去。”
“呀,飛兒,你流血了”柳眉驚叫出聲,忙不迭的舀出繡帕,上前爲莫飛包紮。
“快,快宣太醫…傷得可重”南太后急切的起身,到了大殿之上,滿臉關心。
柳嫣微怔,看到他手臂上的血跡,心裡一驚,莫飛卻是輕鬆的笑笑,“沒事,不過是劃破了皮,沒什麼大礙!”
南太后仔細看了,果然傷口不深,心裡才鬆了口氣,“那王夫人當真是膽大包天,竟敢如此放肆!”想到什麼,南太后視線轉向柳嫣,親切的拉着她的手,“方纔可嚇到了?”
“謝太后娘娘的美意,飛兒的傷,我們還是出宮找大夫治療。”不待柳嫣口,柳眉便率先搶她回答,柔聲細語,語氣卻不容商量。
南太后臉色微僵,就連柳嫣嘴角也不由得抽了抽,光是宮外的大夫哪有宮裡的大夫好,她就有些驚詫,再看看柳眉的表情,柳嫣不由的有些擔心,難道…
“如此也好,丞相,夫人你們先回去好好照顧莫飛,改日哀家再派人接莫夫人進宮,好好和嫣兒說說話”南太后說道。南太后的話一落,在場的人心中有幾分明瞭,如今這個莫夫人怕要成爲南太后面前新晉的紅人了!
“那嬪妾在丞相府等着太后後孃娘宣召。”柳眉胡亂說道,此時的她更擔心飛兒的狀況。
“那今天就到這了,大家都散了吧”南太后說道。
“是”衆人起身行禮告退,柳嫣眼中直愣愣的看着柳眉走的方向,福了福身,轉身之際,手腕卻被一隻大掌握住,動作輕柔,柳嫣下意識的看向南驁,完美的側臉剛毅如初,深邃的眸子依舊看不出絲毫情緒,柳嫣暗自在心中腹誹:這樣看也是個美男子!
柳嫣和南驁出了明德宮之後,並沒有回漓雨軒,而是跟着南驁在皇宮中轉悠,南驁把柳嫣帶到南門,見柳眉等人正要上馬車,慢慢鬆開柳嫣的手,柳嫣急忙跑向柳眉說道:“姑姑。”
柳眉和莫鼎連忙行禮,“參見柳妃娘娘。”
“姑姑,姑丈,快起來吧”柳嫣扶起柳眉,“莫飛的傷勢怎麼樣。”
柳眉看着昏迷的莫飛哭着道:“不知道。”
“很嚴重嗎?”
莫傑說:“看起來是小傷,可飛兒已經昏過去了,我猜想一定是中毒了。”
“什麼?中毒?”柳嫣大驚道:“怎麼會這樣?”
莫鼎說:“不知道那賤人髮釵上塗了什麼?”
“好了,嫣兒,我們不多說了”柳眉說道:“我們得趕緊找大夫,否則飛兒…”
“你別哭了”莫鼎說道:“救人要緊。”
“姑姑,對不起”說完慢慢朝向柳眉,緩緩的下跪:“柳嫣讓姑姑…”
柳眉連忙扶住柳嫣:“娘娘不可行如此大禮,我們先走了”,說完便駕着馬車走了。
“姑姑”柳嫣看着柳眉的方向下跪磕頭說道:“對不起。”
看着下跪的柳嫣,南驁走了過來扶起柳嫣說道:“人已經走了。”
“謝謝你帶我來這送姑姑”柳嫣慢慢說道。
南驁說道:“這是你第一次對我說謝謝。”
柳嫣擡頭看着南驁:“這也是你第一次這麼溫柔的說話。”
南驁替柳嫣把披風披上,眼中盡是柔情,“該走了。”
“哦”柳嫣接過手繼續整理披風。
“走吧”南驁牽過柳嫣的手朝昭陽殿走去,一路上,柳嫣任由他牽着自己,二人極有默契的保持着沉默,到了昭陽殿的時候,小濤子等人也很明白的退出去。
“你帶我來這幹嘛”柳嫣瞧見‘昭陽殿’三字眉頭微皺。
“你還是要回漓雨軒”南驁有些不悅。
柳嫣看着這樣的南驁,心緒微微一愣,甩開牽着的手,連忙後退幾步:“已經不早了,柳嫣該回去了。”
“嫣兒”南驁不由拉住轉身欲走的手:“我們應該兩清了。”
柳嫣看着拉住的手:“今天已經很晚了,柳嫣該走了”,用力甩開南驁,直徑朝漓雨軒走去,看着遠離自己的柳嫣,一種落寞涌上心頭。
柳嫣離開昭陽殿大步朝漓雨軒走去,到了一處後,慢慢的停下腳步,看着周圍漆黑的一片,柳嫣說道:“姑娘既然來了,何必遮遮掩掩?”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一個女子慢慢說道。
柳嫣看着女子說:“我爲什麼就不能知道?你來這有何事?”
“奉命而已。”
奉命?柳嫣問道:“奉誰之命?”
“現在我還不能說,娘娘請先回去”說完人影便不在。
柳嫣看着消失的人影嘀咕,我暈,現在怎麼都流行這樣講話?
回到漓雨軒的時候接近子時,悄悄的走了進去,如冰看見柳嫣回來後,小聲說道:“主子,你沒出什麼事吧?”
“沒有”雖說是這樣說可思緒卻飛到老遠。
“主子,你在想什麼?”
“沒有?對了,茵茵和福子回來了嗎”柳嫣問,她們兩個一定要在自己的眼皮底下。
“已經回來了,我看主子一直沒回來,就讓她們休息了。”
“哦”柳嫣說道:“今天三十了。”
如冰說:“是啊!主子是在想他們了嗎?”
“能不想嗎”柳嫣看着漆黑的夜,每年的三十都是一起的,唯獨今年的三十…
如冰急忙扶住柳嫣,“主子,你不能想這些。”
“我知道。”
話沒說完,心口異樣的疼痛,似一把刀子狠狠的剜着她的心,渾身抽搐。
如冰急忙點了點柳嫣身上的穴位,“主子。”
“不要,啊!啊!”慘叫聲迴盪在漓雨軒。
“怎麼了”被慘叫聲吵醒的茵茵衆人連忙走出來。
如冰看了看衆人冷冷說:“都出了來幹什麼。”
“我們聽到慘叫聲,來看看”茵茵看着坐在石凳上的柳嫣,“娘娘,你怎麼了?”
柳嫣看着衆人,額上沁出一層冷汗,“哪來的什麼慘叫,這大晚上你們都跑出來幹什麼?”
“娘娘,我真的聽到慘叫聲”福子說道。
“如冰,快開門”門外傳來南宮逸翔的聲音。
柳嫣聽着聲音:“他怎麼來了?”
“那這門…”如冰問道:“小安子,你去開門。”
“是”小安子快步走到門口,把門打開,門一開,南宮逸翔就闖了進來,一把抓住柳嫣,“嫣兒,你怎麼樣了?”
柳嫣一愣,甩開南宮逸翔的手,“我沒事,你怎麼來了?”
“我聽到你這有慘叫聲,所以趕來看看”南宮逸翔微微一愣,剛剛的脈象混亂,難不成那慘叫聲是她。
柳嫣看着南宮逸翔,她這雖然和聽竹軒很近,可鄴帝的聽力也太好了,“是你聽錯了。”
“不可能。這慘叫聲這麼大,我不可能聽錯了”南宮逸翔看着柳嫣慘白的臉色有過一絲狐疑。
柳嫣看着南宮逸翔說道:“是嗎?”
“你先別說了,我真的聽到慘叫聲”南宮逸翔狐疑的看着柳嫣。
小石頭也急忙說:“娘娘,我也聽見了。”
“怎麼你們都聽見了,反倒我沒聽見”柳嫣的話剛剛一完,‘啊!啊!’兩聲慘叫響起。
小菁說道:“娘娘,你聽就是這慘叫聲。”
“這是怎麼回事”柳嫣聽着慘叫聲心裡閃過一絲疑慮,哪來的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