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勢浩大的隊伍趁着夜色慢慢的出發了,看着黑夜不由的抱怨起來。
“皇上這是怎麼了,前幾天還和鄴帝去狩獵露營不管這邊,害的我們這些奴才四處尋找,怎麼現在說走就走,這大晚上的怎麼走。”
“咱們皇上好像沒這樣過。”
“還能有什麼?還不是那柳妃搞出來的,聽說這柳妃娘娘迷得皇上暈頭轉向,這不造馬車,現在拔營肯定是她的主意。”
“聽說這柳妃長得倒也漂亮。”
“漂亮有什麼用?還不是紅顏禍水。”
南驁在馬車裡倒也沒聽到這些話,只是一直在爲柳嫣輸送真氣祛毒,看着南驁又看了看柳嫣,南宮逸翔心裡不是滋味。
“驁,你沒事吧”看着南驁緊緊皺在一起的眉頭和額上的汗水,南宮逸翔連忙扶住南驁。
南驁只是搖頭,“沒事。”
“還說沒事”南宮逸翔說道:“看你的臉色怎麼難看,還說自己沒事?”
慢慢的柳嫣張開眼睛看着南驁和南宮逸翔,直接收回自己的手,“不要再給我運功祛毒了。”
“你醒了”南宮逸翔連忙扶住柳嫣。
柳嫣緩慢地伸手,替南驁擦拭汗水,“我雖然昏迷可意識還在,知道你們所做的一切。”
看着柳嫣給南驁擦拭汗水,南宮逸翔眼中閃過一絲落寞,南驁抓住柳嫣的手,“你現在最好是不要說話。”
“我沒事了”柳嫣一隻手抓住南驁另一隻手抓住南宮逸翔,“可以了,倒是你們該好好的歇歇”,話剛完又昏過去。
南宮逸翔連忙抓住手,不小心看了一眼南驁,見他一直看着自己,不由的有些尷尬,連忙岔開話題,“現在什麼時候了。”
一直在外伺候的小濤子說道:“回鄴帝陛下,已經寅時了。”
“還有多遠”南宮逸翔看着昏過去的柳嫣。
小濤子說道:“以現在的速度還有兩個時辰就到西門了。”
“那就好”南驁說道。
到了西門的時辰已經快辰時了,南驁把柳嫣抱下馬車,一時間被南宮逸翔握住的手也無聲無息地滑落,南宮逸翔見手的滑落又看着南驁抱着柳嫣往昭陽殿走去,心裡的落寞慢慢的漫上心頭:剛剛不是想放開你的手,可現在的身份我不得不放手…
一到昭陽殿,南驁就立即吩咐人去御藥房把千年人蔘拿出來熬成湯藥給柳嫣喂下,看着這樣的情景南宮逸翔心裡不是滋味。
“翔,你還有事嗎”南驁說道。
南宮逸翔說:“我是來說一聲要是沒什麼事,我就先回聽竹軒了。”
“好。”
看着這樣的南驁,南宮逸翔走出了昭陽殿,緩緩的回到聽竹軒,路過漓雨軒的時候不由的往裡坐了坐。
“娘娘,聽說皇上已經回來了”雪舞閣內桂織急忙稟告。
如意說道:“那皇上什麼時候過來。”
“這”桂織有些不敢說的樣子。
洛雪吟說道:“說吧。”
“回娘娘,皇上一回來就回昭陽殿了,還把…”
“還把什麼?”
“也不知柳嫣怎麼了,聽人說皇上一回來就把柳嫣抱進昭陽殿了”桂織說。
小樂子說:“皇上一般狩獵回來都會往娘娘宮裡來,什麼時候出了這樣的事。”
“也不知皇上中了什麼邪”如意說道。
洛雪吟捏着茶杯,中什麼邪。
“娘娘,你沒事吧”桂織說道。
“沒事。”
南驁衣不解帶的照顧了柳嫣五天,每天都運功祛毒和喂湯藥,看着昏睡的人臉上終於有了血色不由的鬆了一口氣,這天晚上,甦醒後看着睡在自己牀邊的南驁,心裡有些感動,手不自覺的摸着南驁的臉。
似乎是感覺有人在觸摸自己,南驁猛地的擡頭,“你醒了,小冬子傳章江來昭陽殿。”
“是”柳嫣看着一臉倦容的南驁,“這幾天你一直在照顧我。”
南驁說道:“別人照顧我不放心所以…”
“你也不用親自照顧,吩咐人就行了”柳嫣咳嗽了一聲。
南驁說道:“怎麼咳起來了。”
“沒事”話沒說完又是一直咳嗽。
小冬子帶着章江走了進來說道:“皇上,章太醫來了。”
“你馬上看看”南驁說道。
“是”章江仔細給柳嫣把脈,看着柳嫣似乎是有難言之隱,柳嫣會意道:“皇上麻煩你先出去,你在這晃來晃去章大人也不要把脈,你要他怎麼說。”
南驁說道:“那朕去看看蔘湯熬,你就待在這好好把脈。”
“是。”
南驁看了一眼便和小冬子一起走了出去。
“你們也全都下去”柳嫣對着宮裡的全部宮人。
“是。”
見衆人走後,柳嫣直接說:“章太醫請明說。”
“娘娘,你”章江說道。
柳嫣說道:“我最多還有十年對不對?”
“是,之前給娘娘把脈,若安心調養娘娘還有十年,但如今從娘娘的脈象看,娘娘似乎是中了蠱毒,敢問娘娘是何蠱毒”章江說。
“罷了,此事不要讓任何人知道,尤其是南驁”柳嫣冷冷的看着章江,蠱毒?想不到幾月沒服藥身上的蠱毒蔓延得如此厲害,看來得早做準備以防萬一,只是,章江是真的把不出來還是不敢把出來,
“娘娘,爲什麼?”
“章大人是皇上的心腹應該比柳嫣更加了解他的脾氣,你應該知道若你救不了我,等待你的下場是什麼。”
“娘娘”章江有些吃驚的看着柳嫣,的確依南驁的性子,他一定會殺了他全家。
柳嫣無奈的苦笑,“我不希望因爲柳嫣而傷及無辜人所以還請章大人保密。”
“我知道了”章江暗暗嘆息,世上怎會有如此爲人着想的人,只是這人偏偏薄命。
“章江,嫣兒怎麼樣了”從殿外傳來南驁的聲音。
柳嫣笑道:“太醫說我體內的殘毒已經完全排出,現在只需每天服用千年人蔘,不出半月就會好了。”
“真的”南驁連忙走到牀邊。
章江看着柳嫣也說:“是這樣…”
“小冬子賞章江黃金萬兩,白銀十萬兩”南驁直接打斷章江的話。
“章大人怎麼還不謝恩”柳嫣提醒着,可不能在南驁面前泄露半分。
章江看着柳嫣連忙道:“是,是,臣謝皇上。”
謝恩之後章江也告退了,整個宮殿只剩柳嫣和南驁,南驁溫柔的神情倒讓柳嫣有些不適,深夜,見柳嫣睡着了,南驁便走到另一側軟榻上休息。
柳嫣見南驁已經離開自己,黑夜中,眼眸異常分明,暗暗肺腑道:南驁如果你不是赤焰的皇帝我們或許就不是敵人,但現在我們只能是敵人。
在昭陽宮養了大半個月,每天都是南驁親自伺候,也謝絕任何人的看望,殊不知一個**煩也跟着而來。
這天來到昭陽殿外看着和煦的陽光伸了一個懶腰,“出來的感覺就是好。”
“身體纔好怎麼又出來吹風”身後傳來一個熟悉聲。
柳嫣依舊是那副冰冷的語氣,“桀帝這個時候怎會來這?”
“你不能換一個語氣嗎”南驁慢慢走近柳嫣。
柳嫣說道:“那桀帝想要什麼語氣?”
“嫣兒,你還記得嗎?從你入宮到現在一直就是這個態度,我從來沒見你笑過”南驁說道。
“也許我已經忘了笑是什麼了?”
“嫣兒,你能不能不要這樣”南驁有些急切,那個在蒲公英里跳舞的她去哪兒了。
柳嫣一愣,平靜道:“柳嫣想回紫嫣宮了。”
“你真的要走”南驁搬過柳嫣身子直視柳嫣,她就這麼不想待在自己身邊。
“是。”
“小冬子,送柳妃回宮”南驁說完這句話就走了。
柳嫣看着南驁的背影不由的嘆了嘆,“對你無情也是對自己無情,南驁,柳嫣不值得你如此相待。”
剛回到紫嫣宮,紫嫣宮的衆人就嘰嘰喳喳的問個不停:
“小姐你怎麼樣了?”
“娘娘你終於回來了。”
“娘娘讓我看看你的身子好些了嗎?”
“娘娘,我還以爲再也見不到你了。”
被衆人這樣一句一句的問題,柳嫣有些頭疼:“你們能不能一個一個的說。”
“那我先說。”
“不,我先。”
“不,我。”
柳嫣呵斥衆人:“你們能不能別吵了,吵的我頭疼死了。”
香秀慢慢說道:“對不起,娘娘,我們也是關心你。”
“我知道你們很擔心我,可你們這樣沒完沒了的,真的讓我很頭疼,流朱,你先說。”
流朱說:“娘娘,你走了一個月,回來後又在皇上那住了大半個月,這期間我們皇上不讓我們接近你,聽說你是受傷昏迷我們更是擔心。”
“對啊,娘娘我們可擔心了”小織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