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如冰冷冷出聲。
白草說:“你什麼態度,別以爲是柳嫣的人就敢這樣和我們主子說話。”
“白草”景言急忙出聲。
白草一愣,“是。”
柳嫣看着清絡,“清絡姑娘來我這兒漓雨軒何事。”
“娘娘心裡明白”清絡問:“又何必裝糊塗。”
“這倒讓我不明白了?”
“娘娘要一直這樣下去嗎”清絡問道。
柳嫣嘲諷:“姑娘還是請回。”
“你等着”清絡慢慢離開。
白草走了過來,“貴妃娘娘。”
“清絡已經走了”柳嫣看着白草手上的藥,“這是什麼?”
白草急忙說:“這是淑儀娘娘的安胎藥。”
“是嗎”柳嫣說道:“我們一起進去。”
“是”白草急忙跟上柳嫣的步伐。
青草慢慢說道,“娘娘。”
“你怎麼樣”柳嫣看着景言的肚子,心裡有些擔心。
景言問道,“娘娘,你怎麼了?”
“這幾日你都有按時服藥”柳嫣問。
景言說:“這些藥都是白草親自給我熬的,每日都有按時服藥,怎麼了?”
“白草把藥遞給我”柳嫣接過藥。
“白草、雨昕,扶淑儀上牀休息”柳嫣看着藥碗有些發愁。
“是。”
“你們兩個的能力我就不多說,在她的百會穴、天突穴、中極穴、期門穴注入內力”柳嫣順手把了脈,微微一皺,現在的身份也差不多曝光了,也不用瞞着什麼了。
白草、雨昕看着柳嫣的臉色急忙給景言注入內力,“娘娘…”
“別說話,否則我護不住你的孩子”柳嫣直接打斷景言的話。
二人慢慢注入內力,過來一會兒,景言的臉色慢慢發黑。
“主子”白草有些擔心手上的力道也慢慢放鬆。
“別停,否則她馬上就死”柳嫣說道。
“哦”白草趕緊注入內力。
‘噗’景言吐了一口黑血,人就暈過去,喃喃自語:“孩子,孩子。”
“主子”雨昕和白草急忙扶着景言。
柳嫣慢慢說:“還好,”下毒的人還是很知道分量的。
“貴妃娘娘,我們主子”雨昕問。
“已經沒事了,孩子保住了。”
“真的”白草大喜。
雨昕急忙下跪,“多謝貴妃娘娘。”
“別急着謝,我有辦法護住孩子,可這大人我不敢保證。”
“我們相信貴妃娘娘”雨昕說。
“可是,我不知道自己會不會一步小心地說錯穴位到時候一屍兩命,可別怪我”柳嫣冷言道。
“娘娘,你不會的”白草看着柳嫣,如果真的想要主子的命何必救她,又何必踏入這屋子。
柳嫣回到思雨閣,看着鏡中人,“景言,你也未免太小看我柳嫣了,要不是今日把脈我還不知道你幹了這麼多的好事。”
“難道你想幫她把孩子生下來”如冰走了過來,看着她,這是自欺欺人。
“你似乎過於相信你自己”柳嫣是有些惱怒的,因爲事實已經擺在了她的面前她卻依然堅持去相信一個不值得去相信的人。
如冰不退縮,她必須主動,否則就會沒有退路,“我是想幫主子,只有這樣做,主子才能全身而退,”她是堅持的,至少在這個問題上是一致的。
“呵”柳嫣嘴角出現似笑非笑的笑,“如冰,你只是如冰,不是她?”這個女人只是如冰。
“謝主子”如冰說出這句話卻並沒有動,她必須這樣做,只有這樣做才能護住柳嫣,至於景言,自己沒必要擔心她。
“可若非今晚我出手救她,一些事我還看不明白。”
“何事”如冰問。
“今晚我出手救了景言也順勢把了她的脈象”柳嫣笑道:“難怪會中毒,不過是自導自演的好戲。”
“這樣就可以說得通了,景言無端中毒卻拉了一個王瀾當頂罪羊,是想逼娘娘出手救她”如冰看着柳嫣,“居然欺負到主子頭上,敢來威脅主子。”
“景言的事不必告訴我”終於,柳嫣說出這麼一句話,對於如冰,還是不想傷害她。
如冰擡眼看她,發現她正看着自己,這一眼對望,她似乎從柳嫣的眸子中看到了一些東西,“主子,你決定了嗎?”
“是,我不會對景言出手可也不敢保證自己不會救她,所以你自己看着辦。”
“是!”
這幾日,柳嫣和景言呆在漓雨軒,臉上雖然沒說話,但是各自心裡都明白接下來的事,整個後宮都很安靜,靜的有些害怕。
“貴妃娘娘”小冬子走了進來。
“何事”柳嫣看着天空有些散漫,今天是六月初八,他們該回來了。
小冬子看着景言,“參加淑儀娘娘。”
“什麼事”景言問道。
“皇上請貴妃娘娘過去”小冬子說道。
“現在?這都快亥時”景言問:“驁有沒有說是什麼事?”
小冬子說道,“沒有。”
“我去”柳嫣想了想,轉頭囑咐道:“如冰好好照顧淑儀娘娘。”
“主子”如冰有些擔心。
“照辦。”
“是。”
看着柳嫣的離開,景言摸着肚子,心裡有些擔心。
昭陽殿,南驁背對着柳嫣,小冬子說道,“皇上,凝貴妃來了。”
“下去”南驁淡淡出聲。
“是”小冬子的離開,整個昭陽殿顯得特別安靜。
柳嫣緩步上前,“皇上找我來有何事?”
“我從來沒有出戰前這樣擔心一個人”南驁慢慢的開口。
柳嫣一愣,“我不明白。”
“我擔心你”南驁直接說道。
柳嫣身體一怔,“我有什麼可擔心的。”
“嫣兒”南驁低沉的聲音響起,“你能陪我嗎。”
“不能。”
“唉!算了,你彈首曲子怎麼樣”南驁慢慢說道。
柳嫣看着南驁落寞的目光,慢慢走到古琴前,看了看琴,沒有說話。
南驁看着柳嫣的動作,嘴角微微上揚,柳嫣調了調絃,便彈奏了起來。初時琴聲婉轉到後來越轉越高,那琴韻竟然履險如夷,舉重若輕,令人聽着只覺音樂之美,卻無曲洋所奏熱血如沸的激奮,奏了良久纔開口:
自從離別後,恨也悠悠愛也悠悠,多少滄桑難以相守,今宵且盡一杯酒,與爾同消萬古愁。
自從離別後,夢也難留淚也難收,幾番風雨白了人頭,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
爲什麼相遇總離別?爲什麼相遇難相見?爲什麼相愛難相守?爲什麼人去總是樓空?
“這是什麼曲子”南驁並沒有聽過這個曲子。
“隨意胡唱”柳嫣忍下心口的疼痛,想不到一首曲子也會牽動她的思緒。
“我果然不能小看你”南驁淡笑,幾乎看不出來,卻還是被柳嫣發現了。他笑了,他也會笑。
“你笑了”柳嫣脫口而出。
南驁挑眉,是因爲剛纔的曲子讓他一直都處於緊張中的心情放鬆了嗎?
他只能這麼解釋,卻又立刻換回面無表情的樣子。他從不願意在外人面前透露興趣,當然,在她面前也不例外。
“現在我可以走了嗎”柳嫣再次出聲。
南驁一直沒吭聲看着她,“再唱一次。”
“你把我當成青樓之人了嗎”柳嫣有些不悅。
南驁急忙解釋,“沒,沒有。”
“既然沒有,我就先走了”柳嫣慢慢起身。
“等等”南驁一把抓住柳嫣的肩。
下一瞬間,她就被南驁抱起,柳嫣緊緊的抓住南驁的衣服,任由他把自己放在那張寬大的牀上。她能夠感受到他想要做什麼,想到這兒,袖中的匕首慢慢露出衣袖。
“睡吧”他簡單的道,然後翻身背對着柳嫣。
柳嫣一愣,心底的防備沒有減少,看着南驁的背,匕首露了出來。
卯時,南驁看着眉頭微微皺起的某人,“我就這樣讓你不放心。”
話落,某人就張開眼,看着南驁的目光,“不知道皇上在說什麼?”
“好了,我該走了”南驁迅速的起身,背對着柳嫣換了一身衣服,柳嫣也側過臉沒有看南驁一眼,兩人就如同陌生人一般。
“我該走了”柳嫣急忙避開南驁,隨意道:“這次你和誰一起去?”
“我和南景以及莫傑,我把子淵留下也可保你們平安,至於綠萍,我已經吩咐過她,讓她貼身保護你”南驁慢慢說道,“我走後,你要當心南太后”南驁句句爲她籌劃,反而讓她有些感動。
柳嫣想了想,補充道,“景言和孩子還等着你,你可不能拋棄妻子。”
“我知道”南驁微微一笑, “這個東西先放你那兒。”
柳嫣一愣,“這是什麼?”
“玉璽”南驁說道,“有它可保你的性命。”
“把它給我幹什麼?”
“等到這次我安全回來,你再還我”南驁柔聲說道,“只是我希望,那時將玉璽還給我的人,不再是柳嫣而是朕的凝貴妃。”
柳嫣一愣,面對南驁如此婉轉的表白,還真不知該說些什麼,只得接過玉璽,也罷,或許還有用得着的地步。
南驁看着柳嫣,輕輕的吻了吻柳嫣的額頭,“我一定會平安歸來。”
“哦”柳嫣竟然沒有推開南驁。
良久,南驁慢慢說道,“如果這次可以得勝而歸,我希望能和凝貴妃重新開始。”
柳嫣一愣,急忙跑到城門口,看着整齊的大軍,心裡有些擔心,披上戰甲的南驁顯得格外的光彩奪目,南景一身黑色的戰甲,站在南驁的身邊,看着追到北門的柳嫣,嘴角揚起一抹冷笑,紅色衣甲的隊伍已經做好出徵準備,大旗上的‘赤焰’二字格外惹人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