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嫣兒好”南宮逸翔看着她,臉上迅速的綻放出一抹笑容。
洛子淵問:“嫣兒,你真的不去。”
柳嫣也遞給洛子淵一杯茶:“我和他八字不合,勉強在一起也會鬧翻。”
南宮逸翔嘴角的笑意越發的濃郁:“子淵是擔心你,你要是被驁知道了可又要受罰了。”
受罰,她怎麼可能不被罰,從入宮的時候就已經註定無論做什麼都是錯,都會受罰,那她又怕什麼。
念及此,柳嫣看着斂下眉眼:“我要是不是莫鼎的外甥女,恐怕他早就把我打入冷宮了,我要不是棋子,早就死了你們也不會和我在這喝茶聊天。”
洛子淵苦笑道:“你怎麼每次都這麼悲哀,能不能想一些高興的事。”
柳嫣慢慢擡頭看着天空,“像我這樣的人是沒資格說痛和快樂的。”高興?她早已失去高興的資格了。
兩人不由的看着柳嫣,她到底經歷了什麼纔會說出這樣的話。
“對了,有琴嗎?好想彈琴”柳嫣突然回過頭。
南宮逸翔一愣,“你會彈琴?”
“會一點”柳嫣說道:“有嗎?”
南宮逸翔拍了拍手:“清蘭,把我的古琴拿來。”
話完,從裡屋裡傳來一個女聲沒過多久一個女子走來,女子二十三歲年紀,身着青色衣裙慢慢把琴放在桌子上,她的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齒如瓠犀算得上是個美人。
洛子淵打趣道:“翔可緊張這把琴了,難得他肯拿出來。”
“哦!”
柳嫣回過神,聽到洛子淵的話才仔細的撫摸打量着把琴,古琴是由檀木所制,造型優美,琴漆上有斷紋,它是古琴年代久遠的標誌,有梅花斷紋更讓這把琴顯得別緻,輕輕的撥動琴絃,琴音透澈響亮、無論是從外觀還是音色這都是一把名貴的琴。
“這琴…恐怕有幾十年的歷史吧”柳嫣有些不捨。
南宮逸翔對柳嫣的舉動愣住,“行家啊。”
“行家倒也算不上,就是懂一點。”柳嫣試着調整琴絃。
洛子淵看着柳嫣那淺淺的笑容:“既然有好琴就需要好曲和好人不知我有沒有這個榮幸能聽到好曲。”
“不如嫣兒彈奏一曲”南宮逸翔打趣的看着柳嫣。
柳嫣摸着琴:“就怕我的琴技不佳,玷污了這把琴。”
“看你這依依不捨的樣子就爲我們彈奏一曲也不枉把這琴拿出來”洛子淵眼裡的詭譎越發的濃郁。
看着兩人的樣子柳嫣也不好拒絕,慢慢的坐在琴的面前慢慢的撫摸說道:“那獻醜了。”
兩人相互看了一眼滿意的點了點頭,柳嫣慢慢撥動琴絃:“這是我自己突發奇想的曲子,彈得不好。”
說完雙手撫琴身,大指略微展開,手指微微彎曲,呈半握拳狀,左手按弦,右手彈弦,一段一不知名曲子音律慢慢彈出,婉轉悠然的曲子在聽竹軒慢慢飄,時而舒緩,時而憂傷,時而悲涼,時而哀怨,這是一種悲傷的琴聲,載着人的心靈駛回音樂深處,讓人感到悲哀。
南宮逸翔看着柳嫣的神情不由的擔憂:這種感覺和那個人好像,她到底經歷了什麼纔會作出這樣的曲子,是家族的落沒還是被迫入宮,或者是因爲其他…
洛子淵也聽着曲子發愣:第一次見她就因爲她落寞的背影纔會讓自己以爲她要尋短見,纔會有想救她的想法,如今的悲哀是因爲入宮還是因爲某人?
歌完曲落,柳嫣慢慢的鬆開琴絃,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整理了自己的情緒,“好久沒彈琴了有點生疏,獻醜了。”
“恩,沒有,很好”洛子淵壓抑着想問她原因的衝動。
“是嗎?有很多地方都跑偏了。”
“沒有很好聽”南宮逸翔看着柳嫣又看着柳嫣的手:“清蘭,拿消炎的藥來。”
“是。”
柳嫣看着手:“好久沒彈琴了手有點磨破了。”
清蘭把藥拿來了,洛子淵連忙抓住柳嫣的手小心的上藥,“是我的不是,一時想聽琴,沒注意琴絃都已經生鏽了。”
“沒什麼”柳嫣看着傷口,“是我自己一時技癢所以纔會這樣。”
Wωω ⊕Tтka n ⊕¢O 洛子淵說道:“你別動,這傷口一定要清理乾淨。”
看着洛子淵給她清理傷口的樣子,柳嫣不由的看出了神,而這樣的舉動沒有逃過南宮逸翔的眼睛,看着兩人這樣的舉動一股苦澀在心裡散開。
“還以爲柳妃在御藥房結果是在這”看着被洛子淵牽着的手南驁冷冷道:“柳妃不在紫嫣宮在這幹什麼?”
柳嫣推開洛子淵:“正如皇上看到的這樣。”
“你什麼意思?”
洛子淵連忙說:“剛剛嫣兒在彈琴不小心把手磨破了所以在幫她上藥。”
“上藥也不用牽着手”南驁冷冷的,本來是去紫嫣宮看她誰知被丫鬟告知她在御藥房,想也知道這女人應該來漓雨軒了,本來是想找翔順便經過漓雨軒聽到彈琴唱歌的聲音連忙走過來結果看到這樣場景,兩人手拉着手含情脈脈的看着,真叫人不爽!
“驁,你來這有什麼事嗎”南宮逸翔見南驁的神情一直盯着柳嫣心裡大概明白了幾分,苦笑的說道:“不會是因爲擔心嫣兒纔來這吧。”
“是來找你商量一個月以後的狩獵的事,再者,我會擔心一顆棋子嗎”南驁說,這女人和他們很熟嗎?嫣兒嫣兒的叫也不知道忌諱。
柳嫣聽到他說話心中就不悅,“說的也是,堂堂桀帝怎麼擔心一顆棋子,既然你們有要事商量我就不打擾了,告辭。”
說完就起身欲走,剛一擡腳,一股莫名的眩暈隨即而來,身體就不自覺的往後倒,三人見她神色不對連忙上去扶住,三隻手向柳嫣伸去。
洛子淵、南宮逸翔和南驁三人的手碰到一起,三人同時的愣住,南宮逸翔連忙向前快一步將柳嫣抱在懷裡,懷中人蒼白的臉沒有一絲血色,柳嫣見是南宮逸翔抱住她,才讓自己昏了過去。
“她怎麼樣了”洛子淵上前急切的問。
南宮逸翔抱着柳嫣:“昏過去了。”
“就這樣”洛子淵看着柳嫣問,眼中盡是擔憂和心疼。
南驁見兩人這樣的抱着柳嫣眼中閃過一絲嫉妒:“我馬上派太醫過來。”
“不用了,我來”南宮逸翔就把手搭在柳嫣的手腕上眼中閃過一絲殺氣,“中毒了。”
洛子淵大驚:“剛剛還好好的現在怎麼會中毒了。”
“怎麼回事,誰給她下毒”南驁問。
“不知道。”
“那現在怎麼辦,她不能在這”洛子淵問,要知道剛剛的舉動已經讓南驁有些懷疑了,如果南驁不喜歡她還好,要是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已經喜歡上她了那事情就麻煩了。
“那我把她抱回紫嫣宮。”
“驁,你還嫌她的麻煩不多嗎?單單是兩個宮殿就已經讓她腹背受敵了,現在要是再由你把她這樣堂而皇之的抱她,那她在你的後宮日子可就更難過了”南宮逸翔不顧南驁的話,“暫時把她放在我這,你馬上讓晴兒把她接回去。”
洛子淵覺得可靠:“翔說的對,況且我還有件關於她的事想要和你說。”
“我怕什麼”南驁看着南宮逸翔懷中的柳嫣,心中閃過一絲憐憫。
“你不怕,就算是顆棋子你也應該爲她想想”南宮逸翔說完就把柳嫣往裡抱去。
洛子淵遞給南驁一根發黑的銀針:“驁,我想告訴你的事是有人給嫣兒下毒,你看這根毒針,我想恐怕和你把她留在昭陽殿惹下來的事,這後宮你也應該知道。”
看着發黑的銀針,南驁不再說什麼和洛子淵一起離開了聽竹軒。
(22)中毒南宮逸翔喚來清蘭,“我不知道爲什麼看不出她到底是中何毒,也許是我醫術不精,你來看看。”
清蘭雖說比不上南驁的章太醫倒也算得上是一位大夫。
清蘭把了把脈,“陛下,我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樣的毒,連陛下和她都查不出。
“哦?連你也看不出來”南宮逸翔微微蹙眉,嫣兒到底中的何毒,爲何一直都無人察覺,支開清蘭,“去打盆水來。”
“是,陛下她…”清蘭欲言又止。
“你想說什麼?”
“沒什麼,清蘭馬上去”清蘭瞧了一眼昏迷中的柳嫣,不知爲何總覺得這柳嫣不簡單,希望是想多了。
南宮逸翔看着牀上的人,眼中盡是柔情,慢慢把柳嫣的手放在自己的手上。
沒過多久清蘭把水放下見到這樣場景,“陛下,她只是桀帝的一個妃子而已,你這樣爲她運功輸送內力,怕是會影響你的功力”。
南宮逸翔的額頭有了一些汗珠,卻絲毫不在意繼續輸送內力,片刻過後,南宮逸翔把手放下起身擦拭額上的汗水來到水盆邊擰着毛巾。
清蘭說道:“陛下,這種事我來就行你這樣做不值得。”
“沒什麼,你先下去”南宮逸翔示意清蘭離開。
清蘭看了一眼柳嫣有些不甘,方纔她還詫異南宮逸翔對柳嫣的態度,現在看來不得不防,不甘道:“是。”
南宮逸翔擰乾毛巾給柳嫣擦手,慢慢地,輕輕地,不知過了多久,南宮逸翔仔細的擦着柳嫣蒼白的臉。
“這”南宮逸翔看着昏過去的柳嫣不禁大驚,像見到什麼不可思議的事一般。
也正是因爲他的驚訝,昏迷中的柳嫣慢慢張開眼睛,見南宮逸翔正打量着她,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一下子推開了南宮逸翔,南宮逸翔一不留神竟被柳嫣推到在地。
柳嫣慌慌張張的下牀:“我怎麼會在這兒,爲何你會在這?”
“我,我?這,這,這是我的聽竹軒,你在我這昏倒了,難道你不記得了”不知爲何,南宮逸翔竟有些吞吞吐吐。
柳嫣四處望了望確定是聽竹軒後連忙來到水盆前看了看水中的影子,眸子一緊,“剛剛你都看到什麼?”
“我什麼也沒看到”南宮逸翔回過神來打趣道,“還是說你想讓我看到什麼?”
“不管你有沒有看到什麼,今天的事要是泄露半個字赤焰和寒夜將會付出慘痛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