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就算趙闌知道了這件事,也會表現得很正常。
因爲能夠選進青木‘門’的修士,那都是百裡挑一的人才。這新築基的師弟師妹們,半年前他們就已經接近築基了,要是在半年的時間裡還是不能築基成功,那就是真的配不上青木‘門’弟子的稱號了,早就被掌‘門’打下山組建自己的修真家族了。
千年傳承、名‘門’大派這樣的名譽壓在他們這一代修士的身上,自然會讓他們奮力追趕前人的步伐,不斷地突破自身的境界。
但是趙闌還知道,其實比這個,還有一個更加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千年浩劫。
從趙闌離開青木‘門’,離開四靈獸界之前,整個青木‘門’上下,就因爲千年浩劫的巨大壓力,而讓他們奮力修煉。
現在是千年浩劫真正爆發了,生死之間的巨大壓力,更是讓所有人都拼了命去修煉。
一名天才,他要是不爲了修煉而奉獻出汗水,那就是再怎麼擁有逆天的修煉天賦,按最終也是枉然。最多修煉到金丹,就會陷入寸步不前的境地。
這就是修真界的鐵律,天才也不是通向仙界的通行證。
這時候,長孫霸疑‘惑’地問道:“那師傅,你是神馬時候在大師兄的體內放置了一道槍氣呢?”
呂浩然爲自己的先見之明洋洋得意,他下意識地學習掌‘門’真人‘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卻‘摸’了個空。
看來下次一定要蓄鬍須了,那樣才能像掌‘門’師叔那樣,得意地時候‘摸’下鬍鬚那也算是很有高人風範的。
“就在你大師兄趙闌離開青木觀的那個晚上,閉關的掌‘門’真人突然傳來一道‘玉’簡,說是趙闌此去必有兇險需要我來化解。”呂浩然回憶地說道:“你也知道,掌‘門’真人乃是本‘門’術數的高手,他老人家特意吩咐的事,自然是有一定的根據。我當即就來到趙闌的廂房中,趁着他打坐的時候,悄悄地將我的一道槍氣打入了他的體內。”
聽到這裡,長孫霸懷疑地問道:“您的槍氣?只是一次‘性’地攻擊而已,您又不在茅山上界,怎麼可能一定就會救下大師兄呢?”
呂浩然用一種看白癡的眼光掃了這位愛徒一眼道:“你好好想想,你師傅的槍氣就同一般修士的槍氣神通一樣,那麼地脆弱嗎?在槍法的造詣上,我早已修行到了‘氣神合一’的境界了,我的槍氣就算不是我在指揮,都可以自主作戰的!”
“氣神合一?”
長孫霸臉上疑‘惑’地神情沒有散去,反而更加濃烈了。
呂浩然現在也懶得和這個直‘性’子的愛徒解釋什麼是氣神合一,“藏書閣裡面有有關於氣神合一的‘玉’簡,你自己去查吧。”
長孫霸應了一聲,轉身就前去藏書閣了。
呂浩然看着這個一根筋的愛徒,心中略微談了一口氣。這個徒弟的天資和勤奮程度是無可厚非的,但若是他能夠像趙闌那樣有着七竅玲瓏心就好了,自己也不用費這麼大的力氣來調教他了。
哎,現在只希望那個讓人省心的小子能夠平安回來吧。只不過若是那小子真的能活着回來,想 ^;看書*網科幻必人們必定會‘交’口稱讚他呂浩然的‘門’下竟然多了個如此厲害的徒弟了吧。
一腳踩上藏書閣的長孫霸突然擡起頭,他看着飄着幾朵淡淡白雲的天空,心中卻是在牽掛着那個和自己一起出生入死,和自己一同在藏書閣中查閱典籍,和自己一起在演武場上打坐修煉的大師兄。
大師兄,你可一定要活着回來啊!
趙闌看到半空中的‘陰’校的身形被蛟龍槍氣所淹沒,他知道這強橫的對手還是抵不過呂浩然的神威,於是他不由得心神一鬆,腦袋一歪,就昏睡了過去。
睡夢中,趙闌感覺自己好像出現在一個黑暗的空間中。整個人好像是魚兒在水中一樣,可以自由地游來游去。
不知道這樣遊了多久,趙闌實在是厭倦了,他不想再在這黑暗中游下去了,他需要光明。
但是這無邊的黑暗怎麼會輕易出現光明呢,不停地划動着自己的雙手雙腳的趙闌的心裡那份冷靜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如火般燃燒的煩躁。
“隊長,隊長。”
“隊長!”
一聲聲熟悉的呼喚,讓趙闌突然驚醒,自己原來是長鈞小隊的隊長。
現在的長鈞小隊怎麼樣了,有沒有及時從楊柳莊撤離?那‘陰’校掉落下的長槍和盔甲有沒有拿來?茅山上界的援軍來了沒有,他們的蹤跡有沒有被發現?
一個個疑問盤旋在趙闌的心頭,讓他心中對於光明的渴望更加強烈了。
又不知遊了多長時間,趙闌只覺得自己聽到的呼喊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多。
又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眼前終於出現了一絲久違的光明,趙闌奮力向前游去。
趙闌對準光明的方向游去,儘管渾身痠痛,儘管這無邊的黑暗讓他的眼皮變得十分沉重,但他還是向着光明游去。
因爲他知道,在光明的那邊,還有着自己的隊友等着自己,自己的肩上,還有無數的任務等着自己在光明的那邊去完成呢。
“呼。”
終於來到了光明的一邊,這久違的光明讓趙闌感到十分地親切,絲毫沒有刺眼的感覺。
這時一個渾厚但略帶沙啞的嗓音在他的耳邊響起,“隊長,你終於醒了!”
然後就是無數歡呼的聲音在趙闌的耳邊同時響起,一個嚴肅的男中音響了起來,“噤聲!現在隊長還十分虛弱,你們不要再吵了,該站崗的去站崗吧!”
“好!”
這一聲聲清脆的回答中,可以輕易地聽出回答者的心中喜悅之情。
趙闌的眼前還是十分地模糊,但是他的意識已經清醒過來了,他可以感覺到剛剛在自己身邊的就是自己的組員林燦。
“林燦。”
“隊長,我在這兒。”
趙闌用力說道:“這裡是那兒?我睡了有多長時間了?”
林燦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從楊柳莊撤退後,我們就退回了山‘陰’的叢林了。隊長你已經昏‘迷’了兩天加上四個時辰了!”
趙闌點了點頭,他雖然現在看不清楚眼前的景象,但是他從林燦那沙啞的嗓音就知道,此時林燦的眼中一定佈滿了血絲。
其他的隊員誰又不是這樣呢。
兩天零四個時辰的守候,真是難爲他們了。
趙闌點了點頭,又繼續閉上了眼。
趙闌掙扎着用自己剛剛恢復的一點神識內視,體內的情況讓他大吃一驚,同時也明白了爲何自己會昏‘迷’兩天零四個時辰這麼長的時間了。
《般若龍象功》帶給自己的強大的恢復能力,讓他身上的外傷在昏‘迷’前就恢復完全了。
他真正會昏‘迷’並且一昏‘迷’就是兩天多時間的真正原因,還是‘陰’校的那貫穿自己右肩的一槍。
的確,‘陰’校並沒有使用任何‘陰’氣功法,那一槍完全是樸實無華的一槍。但是‘陰’校的長槍卻是長時間用‘陰’氣溫養,這就好像道‘門’修士的法寶一樣,大部分都是長期放在自己的丹田中用真氣或是放在靈氣濃郁之地溫養,這樣不但可以用時間來提升法寶的品質,還可以逐漸增加法寶的威能。
這就讓‘陰’校手中的長槍不可避免地帶上了‘精’純的‘陰’氣,就在長槍戳進趙闌的‘肉’身的時候,那些‘陰’氣也就不可避免地進入了趙闌的體內。
這‘精’純的‘陰’氣對於鬼修來說,那是無上的大補之物,但是對於趙闌這以靈氣煉化成體內真氣的道‘門’修士來說,這入體‘陰’氣就成了催命之物了。
體內真氣和‘陰’氣之間水火不相容的衝突,讓趙闌的經脈遭受了重創。
試想一下,一個金丹修士在自己體內肆意破壞的那種痛苦。趙闌的大腦在感受到了這難以承受的痛苦之後,自動就將趙闌的五感全部切斷。否則,趙闌一定會被活活痛死。
這就是爲何趙闌會感受到自己身處在一片無邊的黑暗中而不能出來的原因,而在趙闌體內的‘陰’氣,雖然它的‘精’純程度遠超趙闌體內所有真氣的總和,但是它最終還是鬥不過數量龐大的真氣。
趙闌體內漸漸歸於平靜之後,他的五感還是沒有自動回覆。這時就靠趙闌那頑強的意志了,幸好趙闌在林燦衆人的呼喚下,頑強地清醒了。
而此時趙闌才感到體內無數處經脈傳來的陣陣刺痛,神識一掃,觸目驚心。
趙闌全身的經脈就好像是乾涸的河‘牀’一樣,在那場‘陰’氣和真氣的“大戰”中遭受了重創。不幸中的萬幸是經脈沒有被這場微型的“大戰”‘弄’斷,否則趙闌真的就要頭痛了。
現在他所需要的就是一段時間的靜養,用真氣漸漸修復自己的經脈。
至少在一兩個月的時間裡,趙闌都沒法再出戰了。
他覺得有必要將這件事告訴所有的隊員,於是他勉強舉起右手,對身邊的林燦打了個手勢。
林燦會意地對外面揮了揮手,一夥人蜂擁而至。
趙闌張開嘴說道:“大家不用擔心,我現在已經脫離危險了,但是由於此戰對我的‘肉’身和經脈產生了一些創傷,所以我需要時間來修養。這段時間的警戒就靠你們了,一定要避免和茅山上界的軍隊‘交’手!”
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讓剛剛恢復了一點的趙闌感到了一股倦意涌上了心頭,於是他又沉沉地睡去了。書.哈.哈.小.說.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