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平沉浸在東月的留戀之情裡,半天沒有說話,東月突然打斷他的相思,說:“你還沒有回答我了,你是不是從來沒有偷過東西,還是說,你偷過只是我從來都不知道而已?”
戎平從思情中走出來,稍稍調整情緒說:“沒有,我堂堂靈界第一將軍怎麼會幹那種勾當。”
東月說:“那你有沒有吩咐過你的手下去偷東西啊?”
戎平聽得出來,東月是在一步一步地套自己話了,這點小技倆,自然被識破了,於是對東月說:“那就更沒有了,誰不知道,我戎平最討厭的就是偷偷摸摸,做人就要堂堂正正,我不僅自己從來不偷東西,教導手下更是着重強調任何人不得偷東西,這是我一向做人最基本的要求。”
東月知道戎平的嘴皮子,在靈界也是數一數二了得的,知道自己說不過戎平,扯再多也沒有用,便悄悄地將目光轉向一旁的禾葉榮,東月對禾葉榮也算是最瞭解的了,做人比較老實,不愛說謊。
這不,東月一將目光轉向禾葉榮,禾葉榮便開始有些緊張了,生怕說錯話,眼睛都不敢去看東月。東月也發現了這一點,便說:“禾師兄,你看着我的眼睛,我有話要問你。”
戎平看禾葉榮緊張的樣子,憋不住想笑,那麼大膽子的禾葉榮,連青峰之巔都敢去的人,竟然被這個東月嚇成這樣。
戎平想看一出好戲,看看這禾葉榮該怎麼去應對,反正前面說好了的,誰走漏了黑鐵石的消息,誰就得不到青山寶刀,還要接受懲罰。雖然戎平對禾葉榮不會有什麼懲罰,但是看到禾葉榮又愛他手上的那把寶刀如命,然後又害怕失去它的樣子,就一直想笑。
禾葉榮不敢直視東月,便轉過頭來看看戎平,戎平笑着說:“你看我幹什麼,東月叫你看她了,這麼多天沒見,看看她是不是又長漂亮了?”
東月不想再回戎平的話,繼續給禾葉榮施壓,想從他那裡得到有用的消息,會更加容易。禾葉榮見求救無望,只好硬着頭皮去面對東月。
東月同樣問到:“禾師兄,你是不是也從來不會去偷別人的東西啊?”
禾葉榮點了點頭回答:“是。”
東月再問到:“那你有沒有接到被強制命令去偷東西的啊?”
禾葉榮仍然回答簡單:“沒有。”
戎平這時過來打岔說:“哎,月兒,你說話注意措詞啊,不要指桑罵槐啊。”
東月說:“我可沒有這個意思啊,你不要對號入座就是了。”
戎平說:“有一點你還不知道吧,我已經提禾葉榮爲我的副將,這靈盳山上,他便是一人之下,也就是我,只有我一個人可以對他下命令,其他的人都要聽從於他,你問他有沒有有接到去偷東西的命令,那不是指責我下的令嗎?剛纔我已經跟你說了,我不會下這樣的命令的。”
東月笑了笑對戎平說:“不好意思,我是真不知道這靈界還有副將這一說,可能是我在靈界見識太少了。如有對將軍冒犯,還請見諒。”
戎平說:“不知者無罪,現在知道了也不遲,所以以後對我的副將說話也要客氣些纔是。”
東月連連稱是,然後又去打禾葉榮的主意,直接問他:“禾副將,那你知道不知道富林庵村民的黑鐵石的都丟了?”
這一次,禾葉榮已經忍受不了繼續說謊話,直接對東月說:“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將軍他見多識廣,你去問他吧。”
東月說:“我問他他不告訴我啊,還是你告訴我吧。”
禾葉榮說:“將軍那麼喜歡你,你對他撒個嬌他就會什麼都告訴你的,我只能幫助你到這兒了。”說完,禾葉榮也跑開了,只留下戎平和東月在洞中。
戎平對東月說:“這個傻子,早就該走了,一點也不識趣,自家小師妹問幾個問題都嚇得說不出話來,這種人怎麼會當上副將的?”
東月沒攔住禾葉榮,便生氣地對戎平說:“還不是你給嚇走的,要是沒有你在,他什麼都敢跟我說的,我們以前說話都不是這樣的,這裡面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戎平說:“是啊,你說的對,但是這秘密是什麼呢?”
東月知道戎平這是在打趣自己,便說:“你愛說不說,我是不會再對你撒嬌的,我現在已經長大了,有我自己的想法,我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小妹妹了。”
戎平對着東月的眼睛,也沒有笑容,嚴肅地對東月說:“雖然你已經長大了,但是在我戎平心裡,你永遠是我的妹妹,永遠都是我的月兒,即便今日你不撒嬌,我也對你說實話,我以前沒有偷過東西,今後也不會有,還有什麼黑鐵石丟失,我也是一點也不知道的。”
東月繼續說:“上次你和和禾葉榮一起上青峰山找我,便已經在打聽青峰黑鐵石的下落是不是,這麼多天過去了,你們是不是已經找到了所謂的青山,並且盜取了鐵石?而且還打造了寶刀。”
戎平說:“這哪有的事?”
東月見戎平還不承認,便拔出戎平手上的佩刀,說:“你還不承認?我知道你原本的一把佩刀,是父王收你爲義子時,親手相送,幾十年來你都一直視如珍寶,可偏偏這青山黑鐵石一出現,人就換了這寶刀爲佩刀,從此不見父王贈於你的佩刀呢?”
戎平說:“是,我承認我們打聽到了青山的所在地,並取得黑鐵石打造寶刀,但是那青山鐵石是自然之物,他並不屬於任何人,他青門可取石造多把大刀,難道我就不能取石打造武器?並且我打造了兩把青山寶刀,比那青門取的可少多了,如果我這也算是偷的話,那青門所爲算什麼?”
東月說:“就算你們是隻取了打造兩把刀的黑鐵石,這些都不算偷,但是這黑鐵石被村民們發現後,這黑鐵石就全數歸於村民們了,青門也再未取一顆黑鐵石。可是就在一夜之間,村民們手中存有的黑鐵石全部被盜盡,一顆不留,這難道不是你們所爲?”
戎平這時已經顯示出其憤怒之狀,想以此來震懾住東月,便說:“這話你就說的有點過分了,憑什麼凡界一丟東西就是我靈界所爲?再退一步說,憑什麼說那青山鐵石就是歸於村民的,你說青山歸他們我沒有異義,但是你知道這黑鐵石是什麼嗎?”
東月已經不再說話,也說不上什麼,但是又不想走,想聽聽戎平繼續說什麼。戎平接着說:“這青山黑鐵石和左靖身上的天生神力一樣,來自於五百年前,五百年一輪迴,這些黑鐵石會隨着左靖的天生神力一起消失,然後在下一個五百年重現。所以他不歸於任何人。
再說你知道我爲什麼要打造青山寶刀嗎?是因爲上次輸給左靖,就是因爲他手上的那把寶刀,那寶刀便是青山黑鐵石所鍛造,此刀不僅能戰勝天底下所有的武器,還能抵擋我的刀氣,在這一點上他左靖佔盡了便宜,才僥倖勝了我。
在得知這一消息後,我便對左靖的贏不服,所以爲了公平競爭,我必須打造一把與其一模一樣的武器,這樣如果我還是輸了,我才心服口服。”
東月選擇相信了戎平的話,因爲從他的言語中,東月看到了戎平的堅定,他追求的是公平的競爭,而不是以下三濫的手段,勝之不武。這才更像是靈界第一將軍的所爲,如果果真是戎平派人偷取了村民的黑鐵石,反而不像是他。
東月沒有再多問,竟然戎平已經憤怒了,再問下去只會讓他們之意僅存的感情越來越薄弱。於是東月考慮再三,決定這一次,佔在戎平這邊,相信他是清白的。
東月告辭了戎平後,回到青峰山,將自己今日所聞全部告於衆人,結果讓大家都很意外。只有獨孤毒從細節中猜測,戎平一定撒了謊。
並且獨孤毒還從東月描述的剛進入到靈盳洞中看到戎平如何所有的手下,整裝待發猜測到,戎平偷襲是假,轉運黑鐵石是真。
東月開始還不相信獨孤毒說的話,獨孤毒接着說:“你自稱瞭解戎平是一個嚴謹之人,嘴皮子又相當厲害,但若他真是有偷襲之意,怎麼說也不會讓你知道的,所以當見到你時,戎平應該是爲偷襲圓場,可他偏偏讓你誤以爲就是偷襲,可見醉翁之意不在酒,偷襲纔是他的晃子。”
東月說:“那依你之見,又是如何?”
獨孤毒說:“集三百人之衆,不是偷襲肯定就是一個大事,青山鐵石本身不多,被村民們分得用其十之有一,餘下之石若皆於靈界所盜,差不多正好是三百個人搬運的量了,他們是想一夜之間調走所有的黑鐵石,只是不知道調到哪裡?”
左靖問到:“那盜取黑鐵石,無非就是要打造武器,爲什麼要將其全部運走呢?”
獨孤毒回答說:“黑鐵石是在此處所失,靈界爲盜取屬無義,且靈界沒有打造武器之人,他們想要打造武器就必須到太平鎮上去,這樣一來,他們一出現便會被青門派出去的弟子發現,這樣就坐定了他們就是盜取黑鐵石之人。
如若他們怕走漏風聲,不去打造武器,那一堆黑鐵石對他們來說就是地堆廢石,他們不甘心,便將黑鐵石全部運走,到時其他的地方去,再拿出來打造武器,其他的地方的人對此沒有戒備,他們更容易得手。由此可知,戎平將軍會將黑鐵石動到一個很遠的地方,但是就是不知道是哪裡?”
東月聽到很遠的地方,便突然想到徵王陵室,徵王陵室離靈盳山越千里,徵王又對戎平的一些事情非常支持,這應該就是戎平的最佳之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