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月望着左靖在慢慢地回憶,方纔的悲痛似乎被忘記了,東月問到:“那你說每個青門弟子入青門時都是這種感覺,是不是說每個人都和你一樣,會全心全意甘願爲青門做任何事情,哪怕是交出生命?”
左靖說:“那也不是,比如說以前的逍遙派,他們就是因爲不符合青門弟子的條件,沒有被青門待見,最終背叛青門的也有。”
東月說:“那這樣的人多不多?”
左靖說:“這樣的人到底有多少我也不清楚。但是我敢說的是,我左靖是青門唯一一個不符合青門弟子條件,但是又被青門收回並一直留在青門的弟子。”
東月說:“這我知道,你是唯一一個被青門罷徒又重新收入青門的人嘛。但是就因此,你纔會對青門感恩,願意爲她賣命的?”
左靖說:“這不是一件單單的罷徒後再收入青門的事。青門挑選徒弟就已經非常謹慎的,所以誤挑沒到沒有天賦的弟子的機率是非常小的。幸運的是我是其中之一。
但是最終被青門罷徒的,基本上都是確認了不符合青門弟子的,所以我被青門罷徒那一刻我也認爲我與青門緣份已盡。就是因爲七大恩師還一直對我抱有希望,也正是因爲我身上的天生神力,青門再一次接受了我。”
左靖說到這時,情緒有些激動,停了停,對東月說:“你知道嗎?後來七大恩師告訴我,以我身上這五百年一輪迴的天生神力,如果青門沒有收留我,我哪怕是不用練就一身武功,單憑這天生神力,也會成爲整個江湖的一大禍害,屆時整個江湖無人能敵。我差一點就將整個江湖覆滅掉,就是因爲有青門的收留,才讓我沒有走到那一步。”
東月安慰到:“或許你從骨子裡就不是一個壞人,我總相信你能夠控制得住你自己的。”
左靖說:“我能控制住我自己,但是我體內的天生神力我是控制不住的,它必須是要青峰刀法來壓制住才行的。我甚至都不敢想要是我沒有再入青門,沒有機會練習青峰刀法,被體內的天生神力所控制是一個什麼樣的後果。我天生也不是一個壞人,要是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我是要被千古世人所唾棄的。”
東月終於才明白了左靖爲什麼會爲了青門,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顧,正是青門讓他走了一條他自己想走的路。是青門的再次接受,讓他繼續身着青字白袍,以一個青門弟子的身份立身於天地間,這纔是最重要的。或許左靖是對的,到了青門最危急的時刻,到了他爲青門獻出所有的時候,或許這些也能級東月因爲怎麼而愧疚一些好的安慰。
東月沒有再多想,在青峰之巔一旁看着左靖,左靖跪在七大恩師的面前,他沒有說話,可能這個時候他有說不完的話要對七大恩師說,但是卻都在心裡面說了。七大恩師不僅一直對左靖抱有希望,還是因爲救左靖歸元回凡而犧牲的。其七人對左靖有說不清楚的恩情。
要去到靈界,必須是不借外力而突發的死去,這才符合其在死去時還在凡界有未完成的事。所以,左靖要去靈界,就不能用武器自殺,也不能讓東月將其殺死。
東月不知道他要用什麼辦法,也不敢去打擾他,就任由左靖一個跪在七大恩師面前一動不動。
等到天亮,東月被一聲雞鳴驚醒,原來她在等待左靖時不小心也睡着了,東月起身,看到左靖還跪着不動,但是天已經微微亮了,左靖再想用什麼辦法去靈界已經沒有時間了。
而這個時候東月有些失望的同時又有些高興,失望提左靖沒有來到自己的世界與自己長相守,高興地是左靖還是屬於他的世界,屬於他的親人。
東月想去叫醒左靖,但是左靖仍然跪在地上一動不動,東月以爲這幾天左靖確實累了,可能也要好好休息,又不甘吵醒他,於是便在一旁抱住他,想讓他睡的更舒服一些。
可是,這一抱,東月便感覺到了左靖的身上已經沒有凡人的溫度了,東月試探性地去試試左靖的鼻息,這時身後傳來了一個她再熟悉不過的聲音:“你在幹嘛呢?”
東月應聲回頭望去,正是左靖站在他的身後,東月起身望向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左靖成功地來到了靈界,成了靈界的人,而自己抱着的,便是左靖的真身。
東月高興的站起來,喜極而泣地說:“你是怎麼做到的?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左靖說:“你不是告訴我要來靈界不能通過外力將我殺死嗎。所以我就想到了一死法,那就是愧疚而死,我就一起想這麼多年,七大恩師從我入青門第一天起如何對我精心培養,從來不厭倦,把我從罪惡之路引到正軌,我想着他們對我的恩情,然後想着我這麼多年來爲青門什麼也沒做,七大恩師還因爲救我犧牲,越想就越愧疚,然後就成功了。”
東月說:“這還有愧疚而死的,我真是從來沒有聽說過的。你也真是神奇。”
左靖說:“要說神奇,我還要謝謝你。光愧疚而死,最多隻滿足一個條件,但是另一個條件是在凡界有未完成的事。所以我又同時得去想你,想我們這麼多年來不能在一起,就是因爲我們來自兩個不同的世界,我想我們一定有機會要在一起的。兩件事一起想便成就了我現在這個樣子了。”
東月說:“那太好了。天已經亮了,等下逍遙大哥就會來找你了。要隱瞞他們,就得趕緊把你的真身藏起來。”
左靖說:“我現在已經回不去了,這真身要着也沒有用了。這次去與徵王決鬥也不知道能不能回來,咱們就簡單地將真身埋葬掉吧。”
爲了不被早早地發現,左靖和東月一起將真身帶入山林中,簡單埋葬在一個不爲人知的地方。這才下山而去。
左靖和東月一起下山到青峰道場,因爲沒了青峰堂,現在的集合都在這青峰道場,逍遙和韋辰光已經早早地準備好了,其他的青峰法師和六級青峰刀法弟子也都已經集合完畢。
左靖極不自在地走到大家面前,在道場旁其他的青門弟子的眼神可以看出,所有的青門弟子的天眼都已經打開,他們看到左靖便沒有什麼兩樣,左靖這才放心下來。
逍遙見到左靖和東月,便問到:“昨天叫你們也休息一下,但是整晚逍遙林都不見你兩個人的蹤影,你們跑到什麼地方去了?”
東月說:“這不是決鬥了嗎,左靖要去看看七大恩師,所以我們就去了青峰之巔,想和七大恩師再說說話,左靖說着說着就不想走了,咱們要乾脆在上面呆到了天亮。這纔下來的。”
韋辰光說:“又不是什麼生離死別,搞得這麼嚴重。你們放心,只要我韋辰光還活着,三弟就絕對不會出事的。”
逍遙也接着韋辰光的話說到:“還有我呢。我會想盡一切辦法保護好你的。”
左靖話沒有多說的,只有拜謝二位勝過知己的好兄弟。
一切都準備好了,一行人便再次向靈盳山出發,爲了青門,他們將一起去做最後一次的努力,向不知高深的徵王發出挑戰。
到了靈盳山,還沒有等到東月引路入靈盳山,徵王便將靈盳山打開了,山洞就顯現在眼前。大家下好奇了,徵王便發話說:“看來我視青門爲敵,青門也早已視我靈界爲敵了。昨天我沒有去找你們的麻煩,沒想到僅一個晚上過去了,你們又再次殺了回來,看來我靈界與青門是難共存了。”
逍遙也毫不客氣地回到說:“是你靈界仗勢欺人,徵王早早就放言要滅我青門上下,又長久居於此地,使得我青門上下不得安寧,日日提心吊膽,晚上連覺都睡不着,竟然話已然說明,你我不必再客套委婉了。今日我青門再來此地,就是要與徵王一決高下,從此天下有青門無靈界,有靈界無青門。”
徵王哈哈大笑,說:“好一個‘有青門無靈界,有靈界無青門’,望眼整個凡界,果然也只有你青門配得上與我靈界叫囂,我沒有看錯人,我也沒有看衰人。今日整個青門令我刮目相看,今日我就與你們一戰,就看看青門有沒有本事再自得天下。如果你們因我昨日未去青峰山找你們麻煩而自得的話,反而讓我看不起你們的膽小怕死,那樣只會讓我想要更快的滅你青門。”
逍遙不願意與徵王再多廢話,徵王的話也再次肯定了他們這麼做的選擇是對的。於是逍遙便派下去去打聽青峰法師是否準備完畢,得到確認後,便示意左靖也去準備,然後派所有的六級青峰刀法弟子準備護法。
左靖現在還不想暴露秘密,便只得繼續假裝走完流程,去了二十四位青峰法師作法之地,準備歸元大法。隨後,所有的六級青峰刀法弟子也進入護法當中。
徵王要準備的不多,其手下已經是剩下屈指可數幾名將軍,也不打算在這次決鬥中使用了,所以徵王還是要一人應戰整個青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