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林子寧卻未能如她所願,要了她的命讓她就此解脫,在他話音落下的同時,脖子上的壓力也驟然消失,一陣急促的喘息之後,待她回過神來,他已消失不見,只有那個手下低低的聲音迴響在耳邊。
其實,老大是在乎你的,請你不要放棄他。
房間裡空無一人,她獨自蜷縮在牀上,卻連眼淚都沒有,長夜漫漫,再也沒有人在深夜炙熱的親吻她,溫柔卻又瘋狂的向她索取,在她疲憊不堪的時候,抱着她嬌小的身體,溫熱的大掌霸道的將她汗溼的小腦袋壓在胸口不許她亂動。
那麼多的寵愛,因爲她的固執和堅守而消失,可是,她不後悔,如果他的一切寵和愛,原本只想給喬夜離,那麼,夏清鳶寧死不要。
林子寧滿身火氣的走出別墅,不準任何手下跟隨,獨自一人深夜飈車。漫無目的的,只是在寂靜的大街上,任意放縱。
這個小女人的固執倔強,已經快要將他bi瘋,他要什麼女人沒有,對於如此不聽話的人,本該毫不猶豫的處理掉。可是,在掐着她脖子的那一刻,胸口卻莫名升起絲絲縷縷的疼痛。
那些深夜,她在他胸口傷心哭泣,溫柔的脣吻着他的傷口,聲音顫抖的問痛不痛的時光,那麼清晰的浮現在眼前,彷彿,她的脣是燒的火熱的烙印,穿越肌膚印在心臟上,火辣辣的疼,亦留下永不磨滅的痕跡。
他霸道的把她困在身邊,要求她只能陪着他,剝奪她的自由不准她出去,可是,她也從無怨言,總是安靜的坐在沙發上,用清亮水靈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他,滿目溫柔繾綣。
有時候也會抱着枕頭睡覺,每次他處理文件累的時候,一擡頭,便可看見那張溫柔嬌俏的睡顏,他喚她,她即便在睡夢中也會迷濛含糊的迴應,低柔的笑着說,子寧,我在這裡。
一年多的時光,她帶給他的意外太多,不知不覺中竟已在他生命裡留下太多痕跡。猛然將車停在路邊,林子寧氣狠狠的用拳頭砸方向盤,他的確是太縱容她了,縱容她就這樣大膽用溫柔做陷阱,一步步將他bi至今日這束手無策
的境地,也太縱容自己,在喬夜離之後,竟還容許自己輕易沉溺與另一個女人的溫柔鄉。
他林子寧從來不是婆婆媽媽之人,對他人對自己狠厲無情,亦是他馳騁沙場而不敗的要點之一。
在外面胡亂過了一夜,次日一早,他便回去,看到臥室裡那個女子還在窗前發呆,不禁怒從中來,怒道:“昨晚已交代過,今日是夜離生日,你是想我遲到?”
拿起牀上的衣服冷漠無情的摔在她臉上,精緻的衣服遮住她的面容,他看不見她臉上的悲愴與絕望,只是冷厲的丟下一句話,便走了。
“做人要識擡舉,我寵你,不代表你可以無法無天,否則,我不介意讓你知道什麼是真正的玩物。”她拉下衣服,擡眼靜靜的望着他的背影,他並未出門,只是倒了杯酒回來,在沙發上坐下,饒有興趣的望着她,淡淡道:“我親自監督你換衣服。”
男女之間最親密的事情已做過,她已沒什麼能夠保留的,早該看透,可是,今日被他當面看着換衣服,竟覺得羞恥萬分。
喬夜離的生日宴會果然熱鬧非凡,裴錦宇將她奉若珍寶,衝着裴錦宇面子前來祝賀的人,自然是數不勝數。
作爲與裴錦宇身份對等的風雲人物,林子寧剛下車,便已有手下告知裴錦宇,夫妻二人一同迎出來,他們幸福與笑容,如同一根根針,刺在他心上,綿綿密密的痛。
不自覺的攥緊被他握着的小手,他拉着夏清鳶,氣度從容的迎上去,淡然的握手問好。
“難怪這麼久不見清鳶,原來是被你金屋藏嬌了。”喬夜離見了好姐妹,自然是開心,趁着裴錦宇和林子寧寒暄的時間,把夏清鳶拉過去問長問短。
當着裴錦宇的面,夏清鳶不敢說什麼,只能附在兩人身形交錯時,附在她耳邊,急促的低聲哀求:“夜離姐,救我!”
喬夜離面色一震,打量的看了看她和林子寧,隨即微微一笑,朝林子寧開口:“我與清鳶有些私房話要說,你可放行?”
林子寧目光深沉的望她一眼,低聲反問:“你提的要求,我幾時拒絕過
?”
喬夜離感激一笑,拉着夏清鳶離開,卻不悅的發覺,她的手抖得厲害。
到空着的貴賓休息室,鎖好門,喬夜離才望着她溫和的問:“出了什麼事?”
夏清鳶深吸一口氣,將這一年多的遭遇簡單講述,在喬夜離震驚愧疚的目光中,她跪地哀求:“你幫我離開他,求你。”
喬夜離也不好再勸什麼,畢竟這件事是林子寧不對在先。
果然,喬夜離開口向林子寧要人,他幾乎沒什麼思考,就直接同意了。
夏清鳶拼着性命都求不動他的事情,喬夜離談笑間三言兩語便解決,除了苦笑和自嘲,這顆已痛的麻木的心,已不知道還能給他怎樣的反應。
本以爲終於就此結束,可是,半月後的一份檢查報告卻讓她痛苦萬分。
懷孕兩個月,若是孩子生下來,她和他之間就永遠要糾纏不清,而這孩子只怕也不是他想要的,爲了孩子承擔一切痛苦,她都願意,卻不能任性的把他帶來這世上,讓他自幼便承受各種鄙夷和罵名。
一聲不吭獨自到醫院做了手術,拿掉孩子,也拿掉她和他最後的牽絆,獨自躺在手術牀的時候,眼前一片漆黑混沌,即便已經打了麻醉,可是冰冷的刺痛還是不斷的傳來。
有一起來做手術的女子,身邊皆有男友或者丈夫溫柔陪同呵護,唯有她,獨自一人,無助而惶恐,當醫生皺着眉說出血有點多時,她竟隱隱有種解脫的感覺,如果就這樣死在手術檯上,她便可以去見哥哥,從此再無悲愁和傷害。
做完手術回到病房,舉目無親的她,只能給喬夜離打電話,喬夜離作爲好姐妹,得知她受到這麼大的委屈,第一時間便要電話給林子寧,她不想再跟那個男人有任何糾纏,強撐着虛弱不堪的身體,悄然離開。
來到夢想中的江南水鄉,開了間咖啡館,閒來時彈彈鋼琴懷念哥哥,坐在收銀臺捧一杯咖啡,看着那些來來往往的客人,在醇香的香氣裡,渡過所有時光,心境也漸漸平息下來,卻不知她的驟然離去,帶給她曾深愛的男人,多少悔恨和痛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