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章寫錯河名了,是木刀河寫成了水刀河)
後面依次如此,只到河中心水位悄高,這時把一艘船拉了過去,竹筏架在了中間。
“大人!新民軍在架浮橋!”
“把土炮給我拉上去,炮掉他們,讓火槍兵衝上陣地,新民軍的炮停了,他們要搶攻陣地了。”
土炮裝的都是沙石碎鐵,這一炮下去,並沒有打中人,但是傷了好幾個扶橋的新民軍工兵,眼見船要翻了,幾個士兵立即跳過去補位,其它人繼續架橋。
說時遲,那時快,這些工序衆人相互配合,很快一座浮橋就架好了,大批的新民軍被輸送過河。
“大人,我們無法在壓制新民軍了,他們把浮橋架好了。”
越來越多的新民軍渡過河,加上有火炮的支援,聶士成部漸漸不支,從陣地上敗退下去。
不怪他,劉銘傳留給他的火槍兵並不多,看似守河的有六七千人,其實大部分是刀盾兵,而且都是從各州府弄來的民團,還有一些新招的新兵。
精銳都被劉銘傳帶在身邊。
不得已聶士成只好退進正定縣,不過卻遭到部將的極力勸說,這個時候還回縣城,無疑於找死,還是趕緊向無極縣跑是上策。
所以最後聶士成只收攏了一千多人在正定縣,其餘都往無極縣而去,小部分就地投降,表示要領路費回家種地。
“什麼?守正定的不是劉銘傳本人,而是他的手下聶士成。”等審問俘虜才知道,自己的對手竟然是聶士成,而不是劉銘傳,並且正主早一天就去了無極縣,這讓胡乾有些不滿意了。
尤其是聶士成還在正定縣城反抗,做最後的掙扎,想阻礙一下新民軍的推進速度,這挺讓人惱怒的。
不過也迎得了他的一點敬佩。
畢竟跟滿清的部隊打了這麼久,能這麼堅挺的人不多,尤其是滿清大勢已去的時候,還有這種愚將真是不多見。
“12團向無極縣追擊,陽泉保安團跟工兵二團給我圍着正定縣,讓炮旅儘快過河,轟開正定縣,我要看看聶士成能撐到什麼時候,看看他是個什麼樣子。”
無極縣木刀河邊!
劉銘傳於昨天在茲河拭攻了了下,發現河對岸新民軍雖然人數並不多,但是都是火槍兵,槍法精湛,過河不易,只好留下三五百人擺了個迷魂陣,他帶着大軍連夜奔向了下游。
此時一萬大軍早已人困馬乏,就近休息起來,而早來的唐定奎已經準備好了渡河的船隻。
“大帥情況不太妙,聽說張曜那傢伙從深州退去了饒陽附近,新民軍朝滹沱河旁的深澤縣去了,並沒有在追張曜那斯了。”
“什麼?新民軍朝深澤縣去了。”劉銘傳聽後大驚失色,不用看地圖,他也知道新民軍爲什麼朝深澤去的原因。無極縣的下游四十里就是深澤縣。
如果新民軍佔了深澤縣,下一步就是控制水刀河,堵自己的東面,徹底圍死自己,那時就糟糕了,還好走得快,沒在正定縣跟新樂縣與新民軍較勁。
“俊侯看來要幸苦一下你了,你帶着人去深澤縣,守住那裡。”劉銘傳不顧唐定奎部的勞累,讓他立即趕去跟新民軍掙奪此城,唐定奎有些猶豫,張了張口想說什麼,這時劉銘傳又道:
“放心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現在就派人通知正定方面還有靈壽方面,讓他們向無極縣撤退。”
聽到這唐定奎這才安心抱拳單跪道:“謝過軍門!”
唐定奎馬不停蹄的趕去深澤縣,他知道能否守住這裡,關係到自家哥哥跟各部的安危,所以格外賣力。
只是他不知道,他所做的這一切已經沒有意義了,唐殿魁不僅已經戰死,正定縣也破了。
等唐定奎趕到深澤縣,新民軍一個團剛剛渡過滹沱河,一個排正在街道上搜索,後面的部隊正準備進入東門。
淮軍從北面進入,在街道上與新民軍一個排爆發了場短暫的交鋒,互有傷亡。
接着唐定奎讓人控制西門,繼續派兵向新民軍發起進攻,企圖奪回縣城,新民軍則一邊在街道上利用地理條件與淮軍周璇,讓出一部分城區。
不忘派出一個營從南面繞向西門,又派出一個營從城北則擊唐定奎。
城內火拼半個小時,突然從城南方小張村冒出新民軍截斷淮軍的西面官道,一時唐定奎大駭,急忙調兵應對,奪回西面交通要道,他可不想失去與劉銘傳本部的聯繫。
更讓他沒有想到的是新民軍還有一個營從城北繞過來,企圖包圍他,於是軍心一下子動搖,被打了個措手不及,被新民軍奪去了西門,進入城內的淮軍一下子成了甕中捉鱉。
還在爭奪城西官道的唐定奎,聽說後哪裡還敢猶豫,帶着四五百人的殘兵敗將向南流鄉逃躥。
唐定奎一走,城內的淮軍頓時瓦解投降,112團分出一個營配合剛剛渡過河的13旅旗下騎兵團繼續追擊唐定奎,直至到木刀河畔,又斬殺唐定奎二百餘人,繳獲槍支一百多支。
爾後,以任化邦等人爲首的騎兵團,越過河單獨遊擊於大沙河與木刀河之間的平原地帶尋找唐定奎殘部。
無極縣的劉銘傳剛剛打發了唐定奎去深澤縣,接着就收到了唐殿魁戰死的消失,心裡咯噔一下,暗叫不好。
立即催促衆將過河,同時否定了在去定州的線路,直接去安國縣。
當然經過一翻深思之後,他並沒有讓人通知唐定奎,而是暫時壓下了這個消息。
大軍剛剛全部渡過木刀河,正準備向大沙河進發,後腳就有信使追過河,同時連着無極縣令也帶着全家老小跟幾十萬雪花銀跟了過來。
“劉軍門不好了,正定的滹沱河防線被新民軍撕開了,聶大人兵敗退回了正定縣,新民軍主力向無極縣來了。”
一口悶血吐出來,劉銘傳沒想到正定那邊會敗得這麼快。
只好留下一千人在此守河北岸,還派出五百人帶着船隻往下游去,這才讓人去通知深澤的唐定奎,告訴他只要在深澤守在天黑就往北撤退過河。
於是一萬人匆匆忙忙朝着安國方向加速前行,哪知道下午時分,遠處傳來抖動的馬蹄聲,接着一里外有幾道狼狽的身影出現。
眼尖的認出的人影叫道:“那像不像唐副將。”
“咦!還真的很像唐副將,不過。。”
由遠及近,衆人總算看清了來人,沒錯就是唐定奎,不由大叫起來。
劉銘傳此時也聞訊趕過來剛好唐定奎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倒在腳下:“軍門!軍門,我愧對你呀,我部全軍覆沒了,深澤縣被新民軍搶先一步佔了。”
一邊哭訴,唐定奎一邊慶幸,沒想到在這裡遇到了劉銘傳,真是天不亡我。
“那些騎兵是怎麼回事!”劉銘傳已經沒心思去想深澤縣的問題了,畢竟無極縣都棄了,大半的軍隊都丟了,所以指着氣勢洶洶殺來的騎馬問道。
“軍門,那是新民軍13旅下瞎的騎兵,從德州過來的。”唐定奎有些尷尬的說着,眼神躲閃。
聽到這裡劉銘傳恨不能踹唐定奎幾腳。
捻軍!牛宏升!李蘊泰!這幾個名字一下子浮出了腦海,劉銘傳能不氣嗎?
淮軍跟捻軍那可是大仇,現在因爲唐定奎的原因,竟然把這夥騎兵引來了這裡,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而且是大大的麻煩,現在大軍還沒有渡大沙河,這要是被纏在這裡,新民軍大部隊後腳就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