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山海關裡的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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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彷彿凝固停頓!

所有人的目光掠過氣急敗壞的劉銘傳臉上,然後迅速回到了報信之人身上,像無數刀子一般狠狠刺過去。

特麼的能不能不要掃興!你這樣很容易被人打死的知道嗎?

這就像是兩個人正在幹羞羞的事,突然走來一個人告訴你,你乾的這個女孩子其實是人妖,你會什麼反應,當然這不包括被掰彎的同志。

報信的人也是鴨梨山大,瞧着各位大人不相信,在加上跑得急,一時滿頭汗水流過臉,咬牙又道:“劉軍門帶入關的人造反了,他們襲擊了營地,外面還有槍聲,不信各位大人可以到廳院聽聽。”

“胡說八道什麼?”完顏崇厚站起來,朝着報信的扔去酒杯,氣得吹鬍子瞪眼:“劉軍門的人無緣無故,爲何要襲擊營地,霸佔城門。”

“因爲!他們已經大徹大悟,歸順新民軍了。”

突然,在院外休息的劉銘傳部涌到了正廳,嚇了衆人一跳,因爲這些人手裡都拿着短槍,正是生龍活虎的那三十位。

“劉銘傳你什麼意思,難道說你真的背叛朝廷了。”完顏崇厚見此怒視劉銘傳,其它人也想要動作,但是看見十幾杆短槍生生沒敢動。

劉銘傳比衆人更加困惑,額頭也在冒汗,因爲人家的槍也指着他有木有,他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只好看向衛汝貴:“達三這是何意,快快讓他們放下火槍,怎麼能冒犯各位大人。”

衛汝貴從懷中掏出柯爾特手槍指着完顏崇厚道:“軍門對不起了,我已經決定追隨楊大帥了,我現在是新民軍的一員,請恕我不能從命,也請軍門投降吧!大勢已去。。”

“你。。你。。”明白之後的劉銘傳像是全身抽空了一樣,臉色蒼白無比,氣息虛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直嘆氣:

“難怪,難怪。。這些人是你在廊坊帶入軍中的吧,難怪他們與衆不同,我早該想到的,一時大意了。”

“完顏大人,請你們舉起雙手吧,你們現在被我新民軍所俘虜了,順便傳個話給建威將軍左寶貴,讓他的左營別在做無謂的抗爭了,不然我不能確保在座各位的安全。”

三十多人把山海關的大小頭目全給活捉俘虜了,基本是一鍋端,唯一沒來的是今天晚上值守的左寶貴,左總兵。

而他也是整個山海關中除了劉銘傳,唯一有些本事的清軍將領。

刀架在脖子上完顏崇厚不敢不從,寫上投降書,蓋上印章,由新民軍送往左營地勸降。

“達三!真是沒有想到,你竟然會投降新民軍,你隱藏的夠可以,新民軍什麼時候聯繫上你的,可以說來聽聽麻!”被俘了,劉銘傳心如死灰,趁着醉意,更加光棍起來,撈起桌上的酒壺直接大口喝了起來。

前途都完了,那就須盡歡醉生夢死吧。

衛汝貴讓人把清將跟完顏崇厚道全部押下去關起來,奪過劉銘傳的酒壺,然後給各自斟滿一杯說道:“軍門,這是我最後一次這麼稱你了,希望來日我們還是同撩,能爲大帥一起效力,爲國而戰。”

說着衛汝貴自己先幹了一杯,砸了砸嘴道:“軍門你的問題要從去年開始,還記得楊大帥從紫禁城殺出來,把我們打得大敗,然後俘虜了不少兄弟嗎,我就是那時跟楊大帥接觸的,當然那時我跟軍門一樣,對新民軍並不報太大期望,以爲他們跟太平軍一樣,來得迅猛,敗得徹底。”

劉銘傳看着衛汝貴放在桌上的火槍,目光久久不散,衛汝貴沒有收起來,而是繼續倒酒:“軍門,沒用的,那槍裡只有六顆子彈,而我並不是今晚的主事之人,現在控制着關城的是神槍隊,所以你奪了我的槍也無用。”

劉銘傳略顯尷尬,看見衛汝貴這麼坦蕩沒有防備的把手槍放在桌面上,他的確動了那一絲意念,訕訕說道:“我想問一句,爲什麼新民軍沒有直接派人跟我談,他們怎麼只策反了你。”

我這麼有才,又是新貴,當初掌握這麼多部隊,深得皇上信任,楊東方爲什麼不找自己,爲什麼不派人來談條件。

這個時候劉銘傳是有這種一種後悔跟期望的。

畢竟劉松山歸順新民軍了,將益豐歸順新民軍了,還有其它湘將,這些人都受到了重視,而且都被新民軍主動接觸勸過。

爲什麼自己沒有,楊東方是看不起我嗎?

喝了酒,本就容易義氣,熱血,上脾氣。

劉銘傳很想吶喊一聲,可惜他敗了,而且這麼徹底。

“軍門我還是來回答你最開始的問題吧!從正定撤退,直到保定城,我依然以爲我們還可以堅持,還有希望,可是直到新民軍佔了北京城,攻下天津我這才下定決心歸順新民軍,因爲我不想去關外,下面的兄弟們也不想。”衛汝貴又喝淨杯中酒,然後從懷裡掏出一封信道:“這裡有你第二個問題的答案,應該是楊大帥親筆,我聽神槍隊的人提過大帥對你有過四個字的簡評————好好磨礪!”

說完衛汝貴一頭暈倒在桌上,呼呼大睡起來。

劉銘傳這才忙把蜂蠟解開,抽出信紙,認認真真的看了下去。臉色不斷變換,內心更是有許多掙扎,閉眼思忖了一會,在看衛汝貴眼神複雜無比。

目光又梭回赫爾特手槍上,輕輕取過來,看着這麼精製的手槍,一時讚歎不已,心生愛慕。

最後收了槍別入腰帶上,將信紙擱在燭燈上燒了個乾淨,喃了句:“算你狠楊大帥。”

左營地!

左寶貴正指揮着左營的士兵向外衝,外面不時傳來槍聲,衝出去的士兵一排排倒下,然後蜂擁而回,左寶貴喝道:“報效朝庭的時候到了,都給我衝出去,這一次我帶頭,誰要是在敢後退,執法隊給我把人砍了。”

說完左寶貴掄着刀衝在最前頭,不過迎面一顆子彈打在刀身上,格外的響,震得他握刀的手微微一停,對面的新民軍停止了射擊,並喊話道:

“左寶貴,你不要在掙扎了,如果不是我們大帥交待過,剛纔那顆子彈就是打在你腦袋上了,我們神槍隊,例不虛發,從不槍下留人,你可要想好了,爲了你自己的愚忠要生生害了左營所有人的性命嗎?

你看看這個,完顏崇厚、劉銘傳等等將領都被我們活捉了,你覺得在打下去還有意義嗎?我們新民軍有規矩,有法度,只要投降,不傷你們任何人。

我們保證,戰事結速後你們可以自由離去,回家的我們發路費,哪怕他是去關外的我們也發,不爲難他,

如果肯留下來幫我們守關的,每人發二十兩銀子,有功再賞,絕不克扣,升遷靠真本事。”

趁着喊話,神槍隊長成賓讓人送進去完顏崇厚的紙令,上面蓋着印章。

“神槍隊,外面的淮軍竟然是新民軍神槍隊僞裝的。”

一時左營之內人人色變,對這支新民軍神出鬼沒,立下赫赫戰功,偷襲過無數城池的部隊,那是敬仰得很。

同時還有一種恐懼。

傳說這支部隊,人人會使各種火器,而且樣樣精通,槍法如神,指哪打哪;而且身手了得,個個武藝高強。

左寶貴接過新民軍送過來的東西,確定無誤之後,掃了掃身後無心再戰的衆人,心有所感,他知道就算左營真能戰下去,在新民軍火槍之下,也無非是魚死網破。

遂放下大刀向外問道:“你們果真能放了衆位兄弟,不爲難,甚至准許他們出關去,還能銀子。”

左寶貴深知道,左營裡就有百十來人是旗人,所以有此一問,成斌點點頭覺得這個左寶貴還不錯,第一時間問的不是自己的前途,沒有白瞎了大帥的眼光,很確定回覆:

“是的,不管是誰,只要投降,絕不傷他性命,戰事之後去留自定,路費是常例以方便其回家,如果洋鬼來攻關,誰能助我軍一臂之力,通通發二十兩銀子,俘虜洋人一個賞十兩,擊斃一個洋人賞二兩,誰因爲此事傷了我們醫,死了我們葬,給其老家寄撫卹銀三十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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