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着,年緒鄂的貼身丫頭小玉從庭院裡走了過來:“小姐,早膳已經備好了。”
年緒鄂趁此機會,打斷了聊得熱火朝天兩人,邀着他們去吃早飯。
林一粵倒是絲毫不客氣,進了膳廳,往最遠的位置走去,坐了上座。
原本林一粵作爲客人理應如此,但是年緒鄂卻想借此挫挫他的銳氣,“誰讓你坐那裡的?”
這一質問,讓林一粵心頭一震,剛一開始便給了我一個下馬威,這女人不大好控制啊。
爲了兵器庫我忍了。
林一粵只得掉頭,朝大門口的下座走去,剛要坐下,又聽見年緒鄂在喊:“我說了讓你坐了嗎?”
林一粵滿臉震驚,她到底想怎樣啊!
年緒鄂微微揚起嘴角,眼眸低垂,用手輕輕拂去臉頰邊的碎髮,然後擡頭直視林一粵:“你在林家只能算是下人,我會付你工錢。既然是下人有上主人飯桌的權利嗎?”
下人?你將我當做下人?林一粵氣不打一處來。更加氣人的事還有。
年緒鄂拉過丫鬟小玉的手:“你我情同姐妹,快些上桌來吧。”
怎得?只有我是個下人不成?
正惱火着,再看看這早膳,這大戶人家就是不一樣啊,玉盤珍饈,炒肝兒,豆腐腦,豆汁兒,油餅,各色滷煮。。。
林一粵有些震驚,倒不是菜色衆多,而是被這市井百姓的生活迷着了,一盤盤的菜讓他看見了一個個活生生的老百姓,是與冰冷的皇宮裡不同的,火熱。
年緒鄂望着發愣的林一粵,卻也有些過意不去了,畢竟,名義上也是自己的未婚夫,如此苛待人家,恐落人話柄,也不再豪橫了“你也坐下吧。”
“不過你聽清楚,雖然你名義上是我未婚夫,但是在林府,你只能作爲一個下人存在,不得做僭越之事。”年緒鄂警告道。
林一粵恢復神色來“年小姐,我可以等你,等你完全信任我,我會和你一起振興林府。”
一起,振興,林府?年緒鄂有些被觸動了,從沒有人這麼對她說過。
林一粵,你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
隨後,衆人開始用餐,別說,對於吃啊,年緒鄂可是真的在行,從小跟着林爹走街串巷,林府的菜品可與樊樓媲美啊。
“你不是什麼巡鹽御史之子嘛,那好,就在我林府做一個賬房夥計吧。”年緒鄂漱了漱口,一邊拿帕子邊對林一粵說。
林一粵一想到年緒鄂對自己存在的戒備心,暫且也只能如此,況且在賬房當差,正好探一探林府的財政狀況,以便了解軍械庫。
正說着,一小廝從門外跌跌撞撞地進來:“小姐,張老爺他正在鋪子裡鬧騰呢,着實影響生意,掌櫃的喊您去看看!”
這個老匹夫又在做什麼妖呢?年緒鄂氣得早飯都快吐出來了。拉上昭卓伽,備上馬車,急匆匆地趕往十字街的鋪子。
不料踏馬車時,被林一粵攔了下來:“我同你們一起去。”
“你瞎湊什麼熱鬧啊,這是我們林府的事。”年緒鄂雖然心裡知道憑藉林一粵的身份,這麼做必然便利很多,但她實在不想欠他人情。
“你的熱鬧我定是要湊的。”林一粵一把摟住,年緒鄂的腰,不管她願不願意,踏上了馬車“表妹,你不必跟來了,好好在家守着就行。”
昭卓伽一臉看好戲的樣子,不敢打擾表姐和林一粵獨處時光,十分識趣地說道:“好的,姐夫,等你們好消息!”
“林一粵,誰是老大,你搞清楚!”馬車上年緒鄂氣不打一處來。
“當然是你啊。”林一粵突然湊近,在她耳邊低語道,有些勾人。
“說話就說話,幹嘛湊那麼近。”年緒鄂有些面紅耳赤,臉頰微微發燙,林一粵長得是真的顛倒衆生啊。
“怎麼了?爲什麼不敢看我。”林一粵有些玩味地看着年緒鄂,修長的手指微微彎曲,在年緒鄂的鼻尖劃過。
若不是馬伕喊了一句“小姐到了。”看到年緒鄂這副害羞的模樣,他真的想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