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哲瀚爽朗一笑,端起大碗,想着蕭君祈舉了舉,兩人隔空一碰,都是仰頭將酒一飲而盡。
看着他們這喝法,鶴卿枝便有些擔心起來,扯了扯蕭君祈的衣襬,低聲提醒道:“我聽說草原的酒烈,少喝一些。”
“恩,我有分寸。”
鶴卿枝也知道,在草原上,喝酒代表了交情深淺,若是有人敬酒不喝或者不能一口飲盡,那就代表了對人的不尊重。
現在他們來做客,若是不喝個盡興只怕有些不太好,所以鶴卿枝也沒再多勸。
好在蕭瑩心也在按着赫連哲瀚不許他多喝,所以中午並未喝太多酒。
一頓酒足飯飽之後,幾人就各自回了爲他們準備的營帳休息。
這裡一個個帳篷皆是以白色獸皮製成,上面覆以各式獸皮用以保暖防風,整個帳篷智商甚至還繡以精緻的棕色圖騰,以此區分草原十二部的不同。
帳篷頂端有着金色的尖角,每個營帳之間都以彩旗相串聯,來時路上鶴卿枝遠遠看着一大片的白色營帳,便覺得十分壯觀,跟行軍打仗時的營帳大有不同。
赫連哲瀚的帳篷最爲華麗,鶴卿枝他們身爲貴客,住得也是一頂十分漂亮的帳篷,裡面更是擺滿了各種十分具有單榮風格的擺設。
兩人沐浴完畢,擁在一起眯了一會兒,下午起來收拾好,餵飽了小月兒,天色也暗了下來,正巧蕭瑩心的侍女便來請人了。
一出帳篷的門,鶴卿枝才發現,整個營地裡已經一片燈火通明。
侍女帶着他們一路走,繞過幾個帳篷,面前便豁然開朗。
前方不遠處的一大塊空地之上,一大叢篝火燒得正旺,四周圍坐着許多人,口中都在歡呼着什麼
再往前,鶴卿枝纔看清了,那篝火旁還有兩人圍着拴在木架上的一頭牛,手中握着彎刀不時地揮舞着,口中時不時發出呼喊,四周圍繞的人便會附和高呼。
即便沒看到下面的動作,鶴卿枝也已然猜到了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不由得皺了皺眉,腳步也就慢了下來。
蕭君祈發現她慢了一步,立刻也慢下腳步,拉住她的手低聲問道:“怎麼?”
鶴卿枝擡起下巴示意他看向前面,說道:“有些看不得。”
她來時從書上看過,單榮有着宰牛殺羊招待貴客的習俗,在那之前還會進行一番祭祀一樣的儀式邀請貴客參觀,現在大約就是這樣的場面了。
鶴卿枝不是個素食主義,甚至有些無肉不歡,可是吃是一回事,親眼看着牲畜被殺,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無妨,避開眼便罷了。”
鶴卿枝點了點頭,握着他的手一起入了席。
赫連哲瀚向着蕭君祈點了點頭,然後揚聲對在場的人道:“貴客已到,儀式開始!”
隨着他的話音落下,四周上來了八名光着膀子的壯漢,胸前畫着白色的雄獅圖騰,脖子上掛着獸骨製成的項鍊,隨着慷慨激昂的皮鼓聲開始跳起一段祭祀之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