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沒想到,他在蕭君祈手下不過三招,右臂已是一涼,溫熱的鮮血噴了他一臉。
他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右臂被蕭君祈揮劍砍下,在空中滑過弧度落到了地上。
緊接着劇痛侵襲,蕭君炎捂住鮮血噴涌的右臂,哀嚎着在地上翻滾。
“你不配與本王一戰,這一隻手臂是爲你曾經碰過吾妻。”
蕭君炎紅着眼睛,惡狠狠地盯着他道:“你不能殺本宮,本宮的命不由得你決定,本宮要見父皇!”
蕭君祈卻突然勾起了脣角,收回了指着他的長劍。
“父皇還未醒,不然你以爲,之前本王爲何放你離開?”
“若你不起兵,本王又如何挖出你暗中的勢力?是你把幷州、襄州和江州捧到了本王的面前。”
“在你今晚攻城的時候,蕭君明和馮江軍已經帶領精兵,平定三州。”
這隻怕是蕭君祈一生中對蕭君炎說的最多的一次話了,只可惜,句句都如同刀子一般插入蕭君炎的心中。
蕭君炎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渾身如墜冰窟。
“不,不可能,兵符在我這了!”
“真正的將領,號令三軍,靠的不是兵符。”
“你……你……”
他是在逼自己造反,皇上未醒,只要自己起兵,就是絕對的謀反。
今夜的攻城,更是讓所有京城百姓都知道了他的行徑。
他是要自己身敗名裂。
曾經他對鶴卿枝說過,要讓史官篡改史實,要讓蕭君祈揹負謀反的罵名,遺臭萬年。
如今,他所想的事情,都報到了他的身上。
“啊——”蕭君炎仰天嘶吼幾乎發狂。
完了,就要這麼結束了,他的一生。
不甘……
肩膀上的鮮血流淌速度也慢了下來,蕭君炎似乎已經痛到麻木,只艱難地仰頭看着正殿中那金燦燦的皇位。
他竭力地睜大已經模糊的雙眼,用僅存的一隻手臂艱難地想着皇位爬去,鮮血在他身後留下蜿蜒的痕跡。
四周喊殺聲減弱,從蕭君德被丟進來的瞬間,大多數的叛軍已經主動投降。
蕭君祈和蕭君瑞靜靜地看着蕭君炎爬向龍椅,伸出手去。
一個士兵不知從哪冒出來,怒吼着高高舉起了手中的刀,重重插在了蕭君炎的後背上。
蕭君炎瞪大了眼睛,使出最後的力氣,卻只抓到了一團空氣。
龍椅在於他一掌之隔的地方他卻連邊緣都未觸碰到,他的手驀然垂下,雙眼不得瞑目。
“回王爺,逸王傳來消息,幷州、江州和襄州已平定。”
“回王爺,所有叛黨或亡或降,京城已定。”
蕭君祈靜靜站在那裡,聽着一個個士兵進來回稟。
“妥善安放三位皇子的屍首,今晚犧牲的所有將士集中安排,通知家裡人。宮中守備一刻不得鬆懈。”
“是!”
門外傳來混亂的聲音,正在念經的鶴卿枝心又陡然提了起來。
有人衝了進來。
鶴卿枝急忙起身,轉頭看見了蕭君瑞。
“小皇嫂,我們成功了!”
先前爲了蕭君祈的計劃,他們所有人不得不暫時來到了安貴妃修行的庵裡暫時躲避,所以對皇城中發生的事情全然沒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