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上官言無奈地叫了她一聲。
蕭瑩繡瞪他一眼:“我現在不是公主了,你跟皇嫂一樣,叫我繡兒吧。”
“這不是重點,你一直嬌生慣養,沒吃過這尋常百姓的苦,你受不了的。”
蕭瑩繡不服氣地反駁道:“怎麼就受不了?普通百姓能活下來,我自然也能。先前我還不會伺候人呢,你不是也活得好好的?”
上官言抿了抿脣,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說。
他知道,蕭瑩繡不光是替鶴卿枝頂了罪,也是爲了保下他,不至於讓他被上官錫帶回去。
這幾天看着她從笨拙的什麼都不會的樣子變成了照顧他也能得心應手,他真的心疼起來,可是又說不出口。
爲了他做了這麼多,可她要的自己給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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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蕭瑩繡的頂罪之後,吳遠道爲首的幾人又鬧了幾天,被蕭君祈壓了下去。
上官錫撲了一場空,灰溜溜地跑回宿洵,卻在半道被土匪劫去了山裡。
因爲被劫的地方是在雲岐境內,上官家也不好派人來大肆搜查,只能求了宿雲珏派了使臣過來,請求蕭君祈派人救援。
蕭君祈應是應下了,人也派了,只是何時能找到人他可是做不了決定。
於是十天半月過去了,連上官錫一根頭髮絲都沒見着。
半月時間,上官言的傷口也癒合得不錯,每天下牀走走恢復體力。
今天到了時間,蕭瑩繡沒到他屋裡來,他便有些躺不住了。
之前午後吃了飯,蕭瑩繡總會扶着他到院子裡走走,在迴廊上坐坐。
今天他只能自己撐着根竹竿,一路晃晃悠悠捂着腹部下了樓,拒絕了幾個想要上來攙扶的幾個丫鬟。
一下樓,她便看見蕭瑩繡的背影,彎着腰似乎在跟什麼東西說話。
他向前走了兩步,纔看見地上一隻髒兮兮的小狗,而且還聽到了蕭瑩繡低泣的聲音。
“髒髒,你說說,都半個月過去了,他怎麼還是對我冷冷淡淡的啊?”
“是不是我哪裡做的不對惹他不開心了?可是我沒有啊,最近說話我都先想想才說的,以前皇兄總說我說話不經大腦的。”
“嗚……我覺得好累啊,我爲什麼要來自討苦吃啊,皇嫂或許說的對,他不適合我,不知道我現在後悔有用不?”
“髒髒,我以爲這件事情只要努力就行了呢,我這一生都順順利利,小時候被父皇母妃捧着,長大了還有皇兄護着,我從來不知道還有什麼是我需要努力才能得到的。”
“這是我唯一這麼這麼努力的一件事,結果失敗了……呵,你說多諷刺?原來有些事情不是努力就可以的。”
“這些天爲他流的眼淚,比之前十幾年加在一起還要多,我討厭這樣的自己。”
“髒髒,我是不是……該放棄了?”
聽着她帶着哭腔的聲音,上官言心裡揪了揪。
聽到最後一句,他更是心裡一緊,幾乎就要衝了出去。
不行,不要,不能放棄!
他在心裡呼喊,抓住竹竿的手緊緊握住,指節泛起青白,強忍下了這股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