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彷彿回到從前,在學校的禮堂,佈置的美輪美奐的禮堂,到處都充斥着笑語喧譁,我,越過人羣,看到從禮堂處走來的他,他有着白晰的面容,溫和的笑容,乾淨純潔的笑容,他的出現,立即引來女聲們的尖叫。
他看出理會朝他奔去的女生們,他直直地朝我走來,眼裡有着令人舒心的笑容,那麼的純潔,那麼透亮----彷彿天邊的星星,遙遠不可仰攀,又彷彿金色的陽光,閃爍着令人崔燦的光茫。
禮堂裡的一顆顆眼珠子,黑白分明,又如利箭般朝我射來,我不以爲意,看着這個令人舒心的男孩,朝我走來。
他朝我走近,我也仰頭看着他。
“吟,聖涎愉快。”他對我說着,眼裡的光亮,好比頭頂上的燈光。亮得炫目,卻不刺眼。
“你也聖涎愉快,皓月。”我也朝他輕笑着,周邊傳來陣陣吸氣聲,我沒有理會,然後,他送了我一朵鮮豔的玫瑰花,我則在他臉頰上送上一記吻,那是對妹妹哥哥的吻。
看着他又朝我走來,我恍惚地想起,三年了,他已整整三年沒出現在我眼前了。
“皓月,你居然來參加我的生日。”我高興極了,越過人羣,握着他令人溫暖的雙手。
皓月一臉溫文的笑,輕輕撥了下額上的劉海,露出明亮至極的雙眼,那是一雙令人移不開眼的黑眸,雖然身爲男兒身,但卻美得令女人瘋狂,讓男人嫉妒。
他朝我笑笑,目光一如以往的寵溺:“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我特意趕來替你慶生的。”說着,他從黑色西裝服裡掏出一他精緻的紅盒子,打開來,裡面隱約閃動着令人嚮往的光華。
“這是我在美國走秀時,主辦方贈送我的珠寶,叫東主彩虹,特意爲東主女性設計的,我想,你最是合適它。”
我看着那光燦奪目擊的項練,眼睛溼潤了。“這麼貴重的物品,我不能要。”
他笑笑,語氣落莫:“比起你男朋友送你的項練,這又算得了什麼?”
心頭忽然被刺了下,不算痛,卻依然讓我揪緊了心,我神色一陣黯然,強笑道:“我與他已經分手了。”
他彷彿挺吃驚,睜大了眼:“什麼時候的事?”
“一個月前。”我輕描淡寫地說,不想在我的二十歲生日裡說這種令人神傷的話。
他“哦”了聲,語氣有些婉惜:“十年的感情,你捨得嗎?”
“不捨得又能怎樣?繼續唯持着那段無果的感情嗎?”我想開了,但心依然疼痛不堪。
他沒再說話,振作了聲音:“分了就分了,反正龍雯也配不上你。”
“謝謝你的安慰,是我配不是他。”我淡笑,努力逼回眼裡的酸意。
那樣優秀的他,文武全才,天才的腦袋,敏銳的身手,統領着諾大的黑道家族,旗下那麼多精英猛將,他都能年紀輕輕地讓他們心服口服,而自己,卻一無是處,只會替他添麻煩,他討厭我也是遲早的事。
皓月皺眉:“不許你這麼說,在我眼中,他才配不上你。”
我笑着搖頭:“今天是我的生日,不說其他了,陪我跳支舞,好麼?”
“樂意之至。”
於是,這位楚皓月的男孩子,做了我二十歲生日的第一個舞伴,也是唯一的舞伴。
我感覺得也,他今天非常開心,與我跳了一支又一支的舞,他全場都保持着笑容,我仔細看着他,望進他的雙眼,他那雙美麗明亮的眸子,沒有應付記者粉絲的淡漠和疏離,也沒有讓人感覺遙遠抓不住方向的感覺,今晚的他,笑的真誠,開心。
“你看着我做什麼?”皓月被我看得不自在極了。
我笑他:“皓月,三年不見,你長得越來越漂亮了。”怪不是能紅秀半邊天。
他不再笑了,語氣有些嚴厲:“晨吟,你應該知道,男人是不靠美色吃飯的。”
我一怔,發現自己無意之間又踩了他的痛處了。
身爲男人,沒有一臉陽剛氣,反而還生着比女人還要美麗的臉孔,想必他也受過不少煩勞吧。
而他是國際名模,雖然紅透半天邊,可總有些不服氣的人在背後中傷他,無不是嫉妒他的好相貌。
“對不起。”我向他道歉。
“沒關係,長得漂亮也不是罪過,只要你不嫌我醜就是了。”他又恢復笑容。
我也鬆了口氣,轉移話題:“你不是一向很忙嗎?怎麼有空回**?”
他看着我,目光幽幽:“我請了假。”
“你們老闆會放人麼?”我開着玩笑。
“不放也得放,不然,我就不回去了。”他笑得猖狂。
我抿嘴一笑:“如果我是你老闆,不知要氣白多少頭髮。”皓月很紅,紅到掙得錢可以用小時來計了。他請一天假,不知要給老闆損失多少錢。想必他請假的時候,老闆那又氣又心疼的表情肯定精彩吧。
他卻沒有笑,目光集中我的頭髮上,我順着他的眼光,淡淡地解釋:“留了多年的長髮,也膩了,就換了個髮型。”
他“哦”了聲,依然看着我的頭髮,“真可惜,那麼好的頭髮。”
“沒什麼好可惜的,十年的感情都能捨掉,何況頭髮。”
“晨吟,你與他,真的不能再複合嗎?”他語氣疑重。
我有些不悅了:“你認爲我與他還有可能嗎?”
他看出我的不悅,趕緊說“對不起。”
我淡淡一笑,我與龍雯,是真的不可能了。外人都覺可惜,可那又能怎樣?
感情的事,已然逝去,就像那春月流水,一去不復返。又如如梭時光,再也沒了回頭。
我二十歲的生日,就這樣,在我的遺憾和感慨中,幽幽度過了。
***
我討厭春天,春天的季節說變就變,潮溼的很,對於氣管方面有問題的人來說,是最爲痛恨的委節了。
皓月遠來是客,多留了一天,陪我在花園裡聊了一整天,沒想到,他離開後,到了晚上,就開始咳嗽了,唉,這副破身子。
哥哥出差去了,無法管到我,
家裡人全都四處瀟灑去了,不然,我肯定得被強行按在牀上躺着。胡亂吃點止咳藥,我想,不大的問題,應該沒什麼的。
可是,我還忘了家裡還有晨風。晨風知道我生病後,不顧我的反抗,硬是把我架到附近的醫院去,這一回沒有哥哥的護駕,我們沒有特權,只能與普通病人一樣,慢慢排隊,掛號等着。
不像有錢人家,可以直接與專家約時間,然後再讓專家畢恭畢敬地恭迎。不必像我們一樣,在這裡枯等着。
這就是權利,就也是社會形態的一種,不必埋怨。
等啊等,可能過了一個鐘頭吧,我等得並不心焦,晨風在一旁像侍候太后一樣侍候我,我如果真抱怨,就真的對不起他了。
“二十三號,李晨吟。”裡邊,終於傳來醫生的聲音,我鬆了口氣,與晨風一併走了進去。
醫生可能是看多了病人,有些疲憊,聲音也沒有以往的熱情,只有公事化地問候,問完後,就開藥單。
拿了藥後,走進電梯,可外邊又進來一大羣人,電梯超標了。
進來的這羣人,男的俊美,氣勢攝人,而唯一的女的,美麗,卻凌厲。她凌厲的雙眼打量了一下電梯裡的衆人,最後,把目光看向我,“小妹妹,電梯超標了,請你出去一下好嗎?”
我還未開口,晨風已叫了起來:“憑什麼要我們出去,要講先來後到嘛。”
這是顯而易見的道理,可對方小姐卻擡高了下巴:“我們有重要的急事,不能被耽擱的。”
“即然有重要的事,就應該提前做好準備。”晨風得理不饒人。
這位凌厲美人在一大羣男人當中可能有些擡不起頭來,忽地厲聲道:“你是什麼東西,還沒資格與我同坐電梯,出去。”
晨風更加怒不可揭,正想張牙舞爪地回罵過去,但被我制止了,我沉着地看了這女人,再看了看她身後的一大羣人,看得出,全是這女人的手下。似笑非笑:“我們出去吧,與他們坐電梯,我還怕着呢。”
“哼,算你有自知之明。”
晨風大怒,我又拍住他,“出門在外,給他人行方便,就是給自己行方便,更何況,與瘋狗咬,你咬得過人家麼?”我從容領着晨風走出電梯,身後傳來一陣咆哮聲,但卻被身旁的男子勸下:“齊小姐,還是算了吧,我們龍門從不欺負尋常人家的,更何況----”
下面的話,我沒有聽下去,因爲,電梯門已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