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荷的淚水流的更兇,豆大的淚珠兒一顆接一顆地往下掉,不是傷心而哭,而是喜極而泣。她沒想到,他居然會愛上她。她更沒想到,他會對她一見鍾情。這讓她感覺又不真實,好似在作夢般。
阿月手忙腳亂地替她拭去淚水,急的團團轉,他從沒哄過女人過,原來女人的淚水如此可怕,怪不得原子慶一見冀多臻哭就哭喪着臉,原來如此。
自己會心痛嘛!
“靜荷,你不要哭了好嗎。如果你不喜歡我,我也不勉強,我不會強迫你嫁給我的。但也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們先交往好嗎?我會向你證明自己是愛你的。好不好?”重新追她?以前,他從未追過女人過。回去向阿允晨瀾他們討教一下。
原子慶不就是藉着晨瀾的力量,追到冀多臻了嗎?那個花心大羅卜以前曾經那樣傷了冀多臻的心,都能讓她回心轉意,重新接受他,他一定能。
至少他沒有前科!
阿月如此安慰自己。舒不知,他的表情被一旁的寧母看在眼裡,再也忍不住笑了起來。看來這個年輕人還真好玩,也是**有史以來最爲純情的富家子弟了。難得他能對自己女兒一片真心,她還奢求什麼?趕緊把小荷嫁了,不然,過了這個村,就沒那個店了。
寧母趕緊對準女婿說:“唉,女婿啊,小荷不是不滿意你,而是太感動了,說出你來的目的吧,剛纔咱們的話繼續,你要娶我家小荷,聘金彩禮也備齊了,告白話也說了,我當然明白你的真心,那接下來----”
寧靜荷停止了哭泣,擡起淚眼看着阿月,雖然滿臉淚痕,但神情柔媚,充滿了幸福的光澤。
一見丈母孃已同意,阿月一喜,趕緊說:“靜荷也有三個月的身孕了。我想盡快給她個名份,不然,事情傳揚出去,會對她不利的。所以,我想,儘快把婚禮補上。媽,您認爲呢?”恢復了以往的冷靜,阿月打蛇棍跟上。商場上的冷麪修羅不是叫假的。
被阿月這一聲媽叫得通體舒暢,寧母笑的嘴都歪了。忙道:“好好,你們小輩們的事,自己作主。只是,只是這樣蒼促的結婚,未免有些----”女兒雖然已生米煮成熟飯,但女人一身最重要的事,可不能馬虎的。
阿月道:“這個請放心,雖然時間是蒼促了些,但我保證,婚禮不會寒酸的。”
寧母點頭,但還有些不放心:“定在什麼時候?”
“就這個月二十三號。”
寧母跳了起來:“唉,這麼快,不行,只剩下半個月了,我哪來的時間準備啊。”她沒敢說,她沒有女兒的嫁妝錢,沒有做禮服的錢,沒有嫁女兒的婚房,更沒有宴請賓客的錢-----
阿月瞭然一笑,沉穩回答:“媽請放心,一切我們都已準備妥當了,到時候,您只需帶上賓客去我們指定的酒店入席就行了。”
“酒店?哪家酒店啊?”
“帝星酒店!是六星級酒店,他們的服務水準一流,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
六顆星的,天喲,這麼豪華,這麼高檔,那要花多少錢啊。雖然女兒的婚禮不能太過寒酸,可是,六星級的,又太浪費了。
又說了些婚禮的具體事項,寧母一邊乍舌,一邊偷着樂,心裡偷偷地算了個價格,天啊,光是這樣的婚禮下來,那可要花很多錢呢,看來這個準女婿的家還真有錢呢。女兒嫁給他有福了,可是,豪門裡的長輩們呢?
“那個,阿月啊,你在家裡排行第幾啊?”雖然阿月愛着女兒,但不保證他的父母兄長也一併喜歡小荷吧,做母親的,都想盡量替女兒安排一個寧靜的港灣。
知道寧母話中的意思,阿月淡笑:“放心吧,我父母早逝,家裡有我爺爺,大伯和兩個謫親叔叔以及堂兄弟們,都很好相處的。靜荷都見過的。”
寧靜荷大爲驚異:“那,那個,今天早上與咱們一起用餐的不是你爹地嗎?”
“他是我大伯,從小我父母就早逝了,是他把我養大的,而且,他與我父親是雙胞胎,當時我父親死的時候,我一直都把他當作爹地來叫的。時間久了,也習慣了。”
哦,原來如此,寧靜荷鬆了口氣,但心裡卻緊緊揪起,他的父母那麼早就離開了他,他活的一定很辛苦吧。雖然他說話的語氣冷淡,但他眼裡的黯然還是讓她的心擰起。輕輕握着他的手,寧靜荷朝他微微一笑:“你父母在天之靈也很欣慰的,有你這麼個懂事的兒子。”
她的手溫暖,卻又充滿了安心,讓他一直空洞冷漠的心變的溫暖起來,好似一股暖流緩緩注入自己冷漠的心田。
反握着她的手,阿月朝她展開笑容,寧靜荷也緊緊握着他大掌,二人相視一笑,一切,好似都在無言中。
把一切都看在肯裡的寧母,很是欣慰,等他們互相看夠後,才道:“阿月啊,今天的事情就到此爲止吧,呃----你先回去,容我與靜荷說些心裡話,好嗎?”
阿月怔住,看着寧靜荷,她也同樣的不捨。
寧靜荷儘管心裡不願,但又不好拂了母親的意,只好無耐地看着阿月。阿月以爲她還不放心把寧靜荷交在他手上,馬上說:“放心吧,媽,我不會欺負靜荷的。靜荷有了身孕,住在這裡實在不太方便。我家裡有傭人,還有一流的廚師,能讓她有個安心養胎的環境。如果您還不放心,就和靜荷一起住過去,你們母女也好有個照應,好嗎?”
有傭人,有廚師,這個女婿家裡還真不是普通的有錢。寧母差點流口水了,但,她們雖然窮,但骨氣不能丟的,忙擺擺手:“我知道你們家有錢,但靜荷苦日子過慣了,住在這裡不會有事的。難道你認爲我不能照顧她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離婚禮日期不遠了,我還要帶靜荷去買及服首飾和結婚物品,而且,我們至少也要去拜訪一下靜荷家裡的長輩吧,再加上我們家裡長輩也挺多的,這樣下來,時間已很緊張了。”買衣服首飾之事,打個電話,叫來服裝公司以及珠寶店的人親自送貨上門,再讓靜荷親自挑選就成了。至於拜訪長輩,以後多的是時間,但阿月就不想讓靜荷住在這裡,這裡好小,治安也不太好。靜荷有了身孕之人,萬萬不能住下來的。
寧母笑了,欣慰地看着他:“難得你有這個心,好吧,靜荷就跟你去吧。明天,我帶你回我夫家,去拜訪一下靜荷的叔叔伯父等人,還有我那邊的兄弟姐妹。”哼,她明天要風風光光地回去,讓那些看她笑話的親戚全都滾到一邊去,她的靜荷爭氣的很,不但替自己找到了靠山,還找到了長期飯票。
女人都有虛榮心的,寧母也不例外。
有阿月這個有錢的女婿替她撐門面,她也不客氣,來到**著名的精品區,大肆採購一番。本來她看到這衣服標價上那些四位五位的數字,嚇的心臟忽停,差點不敢買了。但一看女婿人家面不改色,親自替女兒挑着更爲名貴的服飾,她又有些心動了,偷偷問女兒:“你老公到底有多少錢?”
寧靜荷回答:“不知道,不過,我向他要一百萬時,他二話沒說就給了我。應該有錢吧。”雖然她格守着女人自愛自強的精神,但看到這些琳琅滿目又美麗精緻的衣服時,眼都直了。當看到這些價格時,差點嚇的暈過去,但阿月卻親自替她挑選,面不改色,還笑意盈然的樣子,讓她又窩心又感動。
能捨得爲她花錢的男人,肯定愛她的。
聽了女兒的話,寧母放下心來,也對,單看載他們來的那輛車,以及司機,這個女婿應該很有錢的。只是,他太年輕,不可能有那麼錢的,可能是家裡的長輩給她的錢吧。
一想起自己用的是親家的錢,寧母的心又提起來了,一種寄人籬下的難堪滋味讓她重重放下衣服。女人愛慕虛榮無罪,但以女兒的名義向親家索要錢財就說不過去了。
“媽,這件衣服不合您的意?”阿月已替寧靜荷選了一牛車的衣服鞋帽,在營業員笑如彌勒的目光下,走到寧母身邊,問。
寧母搖搖頭:“不用了,我選兩個件衣服就夠了。不必麻煩了。”唉,還是自己的錢好用些,用起來驕傲得意。用別人的錢,雖說是女婿的錢,但感覺就有些彆扭。
阿月二話不說,又把她丟下的衣服遞給營業員,讓她包起來。說:“多選些,這些衣服穿着舒服。”
寧母堅絕不受,又把衣服拿了出來。阿月沉了臉色,低叫:“媽!”
寧母一陣心悸,看到阿月一臉的冰霜,手裡的衣服不敢再放下。心裡七上八下的,這女婿,沉着臉色,還真有些嚇人。很是威嚴的樣子,讓她不敢反抗,只好乖乖地收起衣服。
第二天,阿月果然說話算話,親自開着車子帶上禮物,和寧靜荷母女一起來到寧靜荷的爺爺家裡。
寧家雖然不算頂有錢,但也是大康之家,寧靜荷的兩個伯父嬸嬸都在大公司上班,她的堂姐堂兄也一樣,全都拿着高工資,一家人過的有滋有味,當然看不起死了父親又一無所長的寧靜荷母女。
這一次,寧母帶着女兒女婿登門拜訪,兩個嬸嬸都未給過好臉色過。寧靜荷的爺爺倒挺開心,忙招呼着她們母女和阿月落座。寧靜荷的奶奶則一臉陰晴不定地冷哼。
寧靜荷一邊高興地入座,一邊問:“爺爺,今天是星期六,怎不見大伯和三叔。”雖角奶奶和兩位嬸嬸不喜歡她,但大伯和三叔對她還算好的。
“唉,聽你大伯說,他們公司總裁要結婚了,他身爲採購部總管,當然得忙幾天了。你三叔也是,聽說這個月他們酒店有大人物要結婚,時間又急迫,所以,全都留下來做最後的禮儀迎練。”
“哦!”
上好了茶點水果後,寧爺爺這纔看向一臉沉着的阿月,笑道:“這位年輕人,怎麼稱呼,靜荷,這介紹一下?”
寧靜荷甜甜一笑,回答:“爺爺,她是我男朋友,叫慕容縶瀟,小名叫阿月,你叫他阿月就行了。”
阿月忙朝寧爺爺彎腰,口中恭敬叫道:“爺爺,您好!我叫阿月。”
寧爺爺怔了怔,看着阿月,上下打量着,心裡甚是滿意,這個年輕人很沉穩,氣度庸容,在他盡乎苛刻的打量下,還能保持得體的舉止和沉穩的氣勢,看來是很有修養的年輕人。
他長的很是俊美,但並不流氣,穿着打扮,傾於成熟,身上的衣物,雖然簡單,但別緻,看來家鏡也不錯。再看看他的雙手,修長潔白,應該是用腦子之人。靜荷嫁給他,也算有福氣了。
很是滿意這個孫女婿,寧爺爺呵呵直笑:“阿月是吧,很高興你能帶靜荷看望爺爺。唉,靜荷爸爸死的早,靜荷又跟着母親,這些年來,都很少再來往過。以後,你要長來走動啊。”
阿月回答:“我會的,爺爺。”
寧爺爺又向一旁莫不作聲一臉不屑的寧奶奶招呼:“幹嘛呢,咱們靜荷終於有了男朋友了,你這個做奶奶的,還不快過來讓人家拜訪一下。”
寧奶奶冷哼,心不甘情不願地走過來,斜睨着阿月,又瞪着寧母,冷笑:“不錯嘛,你們母女終於有了靠山了,還來找我老婆子幹嘛。”這死賤人,嫁進他們寧家,就讓老二早早去逝,她是掃把星,狐媚子,把她的老二剋死了,她一輩子不會原諒她。
寧母柳眉直豎,正準備插腰回罵過去,但被寧靜荷小聲制止,阿月看在眼裡,不動聲色地看了眼寧奶奶,冷冷道:“若要別人尊自己,就得先尊重別人,奶奶!”
寧奶奶忽地跳了起來,指着阿月的鼻子罵道:“你是什麼東西,居然管到我頭上來了。你----”當看到阿月沉下來的臉色時,忽地滯住,再也開不了口。心裡忽地跳過不停,這個年輕人,好凌厲的眼神。
在不遠處看電視的兩位寧靜荷的嬸嬸則忙跳過來幫着婆婆罵:“就是嘛,纔剛進來,就開始對奶奶不敬了。秀青,你女兒找的好女婿。”二人嫉妒地瞪着寧母雖然盡五十歲了,卻還風韻尤存的臉,心中嘔死了,再看看一表人才的阿月,心裡更是又嫉又眼紅。自己的女兒找的男朋友雖然收入不錯,但與人家一比,光外表氣質,就差天遠了。
寧母也不是省油的燈,立刻回嘴:“當然是好女婿了,我女兒有眼光,你不服氣麼?今天我女婿帶我們去**精品區買了幾十袋的衣服呢,有本事,你去叫你的女婿也買些給你啊。”哼,當初她女兒嫁人時,她可是咬着牙關把自己辛苦掙來的一個月的工錢全都趕禮給他們,就是輸人不輸陣,面子也不可能丟的。哪想,還被她狠狠羞侮了一頓,直誇自己的女婿是本地著名的私立醫院的外科醫生,年收入將近上百萬。
她當時差點氣炸了,當時女兒還在讀大二,也交往了一個對像,雖然家裡開着兩家五金店,收入也不錯,但比起人家醫生的職業,又差一截,想來就心裡不平衡。幸好,女兒爭氣,又替她找來一個更加優質的女婿,哼,比他們任何一個的女兒嫁的男人還要高級。
寧靜荷的兩名嬸嬸氣的嘴都歪了,瞪着阿月,冷哼:“有什麼大不了的,長的倒還可以,能當飯吃麼?哼,該不會是小白臉吧。”她們的女婿雖然長的也不醜,但比起人家舉手投足間充滿了貴族的氣息和威嚴,又差遠了。
寧母氣急,怒道:“什麼小白臉,你的女婿纔是小白臉。我們阿月可是有正正當當的職業----”咦。阿月在哪上班,她都還不知道。
寧奶奶忙問:“什麼職業啊,說來聽聽!”哼,他的大兒子在亞奧集團上班,年收入也有五十萬,三兒子在帝星酒店上班,是保安隊的隊長,年收入也很可觀。孫女婿是醫生,年收入近百萬,二孫女婿更厲害,年紀輕輕已是慕容集團的總經理助理,聽說又要升職了,前塗不可限量。兩個女兒也更厲害,一個是理髮店的首席接摩師,專門替豪門貴婦按摩,每月得的小費都有幾千。小女兒要差些,但也在大兒子的介紹下,在亞奧集團當清潔工,工資雖然不高,但比起同行,也不錯了。
原本她的二兒子也有不錯的職業的,但自從娶了這個狐狸精進門後,就辭職下海經商,最後虧的血本無歸,後來又出了車禍,讓她痛失愛子,更是恨這女人入骨。
這些年她們母女在外面過的越不如意,她越開心。誰叫她一進門就對她不敬,他們寧家在這個小區,也算有頭有臉了,居然被這個剛進門的媳婦給這來個下馬威,她與她的怨,一輩子都不會有解開的一天的。
寧母當然知道寧奶奶心裡想的是什麼,冷哼一聲,準備回答,阿月已開口了:“我今天來是拜訪爺爺奶奶的,不是來吵架的。既然這裡不愛歡迎,那我們就走吧,媽,靜荷,你們認爲呢?”
寧靜荷看看臉色不怎麼好的奶奶,心裡有些受傷,忙點頭同意。寧母狠狠瞪了眼寧奶奶以及兩個妯娌,從剛買的鱷魚包裡拿出一張請柬,遞給寧爺爺:“爸爸,靜荷結婚,我和靜荷城心歡迎您。”
寧爺爺忙接過,看了看上面的字體,喃喃念着:“什麼時間啊,在哪個酒店啊,看不清楚----”
“是這個月二十三號,在帝星酒店。爺爺!”阿月回答。對靜荷的親人大至評估了下,只有這個寧爺爺倒還好相處。其他的,不列在他恭敬的範圍。
“帝星啊,咦,這不是老三工作的地方嗎?”寧爺爺有些吃驚,寧奶奶等人也很吃驚,想不到,他們居然包下**最有名的六星級酒店帝星酒店。看來,還是有點兒錢的。不禁再看了看阿月,只見他面無表情,握着寧靜荷的手起身,對寧爺爺說:“爺爺,我們先走一步,到時候,我會派車來接您的。我和靜荷會先在彼得大教堂完成證婚儀式,再去酒店擺席。到時候,還請您多多指教。”
寧爺爺笑道:“哦,好好,你們結婚肯定很忙,不必親自來接了,我們會去的。呵呵,靜荷她叔叔就在帝星上班,熟悉的很呢。”
“哦,三叔是做什麼的?如果在我結婚當天能盡忠職守的話,我會替他加薪的。”他開出誘人的條件。他知道,這寧家幾個女人攀比虛榮的過分,他是不屑理會的。但爲了讓靜荷安心做個世上最幸福的新娘,他也好認了。
“加薪?你有什麼資格加他的薪,人家加薪,是他們老闆說了算----”三嬸鄙咦地說。
寧爺爺瞪了她了眼,賠笑道:“他是帝星保安隊隊長,叫寧向南,不知你聽說過沒有。”
“寧向南?”呵,這世界還真小,阿月笑道:“見過兩次面,原來他就是靜荷的三叔啊,早說嘛,他的身手不錯,而且很敬業,當保安隊長太委屈他了,有空我會提撥他做安管部的主任。”安管部的主任也算一個初級小官了,但工資比保安隊長又高了不少。
寧爺爺吃驚不少:“啊,你你----”你是什麼身份的話差點說出口。
阿月環視寧家三個女人,冷然道:“帝星的總裁是我叔叔,再怎麼說,我也有帝星百分之十二的股份,這點主,我還是能作的。”
“啊-----呵呵-----”寧家三個女人馬上風向大轉,由先前的不屑轉爲奉承,連帶寧母也被奉爲上賓,讓寧母過足了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