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沒錯了,難怪我覺得公子如此氣質不凡,與衆不同。”說書人摺扇一攤,輕緩搖道,“我姓許,名多金,不知公子姓氏?”
“你叫我龍飛便可。”諸葛龍飛看了許多金一眼,有些顧及的只報上自己名字的後兩字。
“原來是龍公子,這名字一聽就非比尋常。”許多金言語多是奉承之意,着實讓諸葛龍飛感到有些奇怪,不明白這個許多金究竟意欲爲何?
“許先生真是過獎了。”諸葛龍飛笑了笑道。
“不不不,不瞞龍公子說,我對於看相之學頗有些研究,所以一眼看到龍公子的面相,就有些驚爲天人之感。這難免令我有些疑惑。”許多金出言說道。
“此話怎講?”諸葛龍飛微微一愣,見許多就煞有其事地這麼說,一時間倒有些迷惑了。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不妨到我的房裡,邊吃些酒菜邊談。其實你給我的面相十分的特別……”許多金眉宇一挑道。
諸葛龍飛猶豫了一下,心想反正閒來無事,眼前此人看起來也並非什麼大奸大惡之人,既然人家提議,也不好拒絕,於是便應諾了。
兩人一同上了二樓許多金的房內,要了一些酒菜,秉燭相聊起來。
酒過三旬,許多金的臉上紅光氾濫,似乎顯得極爲高興。
“龍公子,說句實話,今天能遇到你,我真的很高興。或許你就是我要找的人。”許多金藉着酒力,開始朗聲而道。
“許公子真愛開玩笑。”諸葛龍飛好不在意,只當是醉話。
“呵呵,龍公子,我可沒醉,這些話都是我的心裡話。”許多金突然認真道。
“哦,是嗎?那原因何在?”諸葛龍飛見狀,極爲不解。
“剛纔我不是說了嗎?我會看相之學,一看龍公子的這個面相,就知道龍公子是個做大事之人,日後的成就非同一般,甚至飛黃騰達,富可敵國。”許多金此言一出,立刻讓諸葛龍飛愣住了。
“這些話實在有些誇大了,我可不敢當。”諸葛龍飛掩飾道,但目光卻一直盯着許多金,心裡頗有些驚異。
“若是龍公子不信,不妨報之生辰八字,我算給龍公子聽聽。”許多金一點都不像是在說笑。
諸葛龍飛想了一會,便將自己的生辰八字報出。
許多金聽完,立刻煞有其事的掐指算起,口中唸唸有詞,突然眉頭一蹙,擡頭看着諸葛龍飛,認真道:“不對,不對,龍飛並非公子真名。”
諸葛龍飛這下倒有些愕然了,沒想到許多金還真有如此神通,竟然能從生辰八字中,猜到自己隱瞞了姓名。
“龍公子,如果不願說的話,就讓我猜上一猜。”許多金突然神秘一笑道。
“假若龍飛只是公子的名字,龍屬火,飛屬金,而公子生辰八字,實屬爲土,那如此看來,公子的姓氏中定爲金木所佔,這樣天干地支,陰陽五行,干支行合,才得意全備,這便是公子的命格。而從公子的面相看,印堂升紅,一路高升;面闊脣厚,福祿雙收;不難看出,公子是個好命之人,福吉滿載。所以,唯有古代文侯諸葛之姓,才能配之。”許多金款款而道,當下讓諸葛龍飛瞠目結舌,敬佩不已。
“諸葛龍飛,呵,果然就是公子。”許多金沉穩一笑道。
“先生真是高人,高人啊……若有欺瞞之處,還請見諒。”諸葛龍飛啞口無言,點頭承認道。
“無妨,無妨,對於諸葛公子之事我早有耳聞,所以諸葛公子不願以真實身份相道,也是情理之中,只是我當初對諸葛公子離開邯城,而跑到雲原城去,實在令我費解,其中是否有些緣由呢?”許多金好奇道。
“或許這就是我的命吧。”諸葛龍飛似乎不願多講,嘆了口氣道。
“非也,非也,我覺得離開邯城,對於諸葛公子是個契機,對於諸葛公子以後之路,絕對是百利而無一害。”許多金搖扇笑道。
“先生爲何出此言?”諸葛龍飛不解道。
“這個嘛,就天機不可泄露了。總之,你必須在宛城多留幾日。回邯城之事,尚可暫緩。”許多金突然出言道。
“這……這我看就不必了。雖然我驚歎先生的算相之學,也想和先生多請教一二,但我還是必須先回邯城一趟。”諸葛龍飛應道。
“諸葛公子且聽我一勸,若是諸葛龍飛執意動身,不僅是後患無窮,而且還會錯失良緣。”許多金篤定道。
“這……”此刻,諸葛龍飛對於許多金的話倒也有了幾分畏忌.
“諸葛公子目前尚有一劫未渡,若是冒然上路,如今邊境兵荒馬亂,實則非明知之舉。”許多金不得不透露幾分道。
“一劫?什麼劫?”
“可說是殺身之劫,也可以說是桃花之劫,總之,諸葛公子就暫時留在宛城與我做伴,待時候已到,我必和諸葛公子一齊回到邯城去,日後或許能助諸葛公子一臂之力。”許多金誠懇地說道。
諸葛龍飛神色一凝,顯然在考慮之中。
“好吧,既然先生都如此說了,想必也是爲我着想。那我就陪先生留上幾日。”諸葛龍飛終於點頭道,當然,他也有自己的想法,眼前這個許多金確實是個非常之人,又精通奇門之學,若是他真能相助於自己,那絕對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哈哈,甚好,甚好……來,今晚不醉不歸……”許多金似乎顯得十分高興,放酒而歌道。
“奉陪到底。”諸葛龍飛乾脆也放開心懷,暢飲而起。
窗外清風雲淡,月夜漸深,一樹春梅悄然綻放……
前往宛城的一條黃土大道上,塵土飛揚,一輛看似不起眼的馬車正在疾馳而來。若是仔細一瞧,大道兩旁的密林中,不時有黑色的人影竄動,有條不紊地緊隨着馬車左右。
馬車上,駕車的車伕長相粗狂,冬季尚未過去,但此人卻一身單薄的衣裳,將魁梧的身材襯托的極爲有型,而垂下的車簾內,正有兩個女子,對坐而談。
“我說公主啊,不是說好去雲原城的嗎?怎麼又突然跑宛城來了?”其中一個綠裳女子一身俏麗打扮,模樣可人,語氣恭敬道。
“我纔不乖乖地聽父皇的安排呢,他想讓我去雲原城,我偏不去,我纔不給他機會呢,要選駙馬,我就要自己選,若是我到了雲原城,免不得又要受那些大官家裡的公子哥的荼毒,一想到他們那些虛僞的嘴臉,我就全身起雞皮疙瘩。”說話的女子不是別人,正是被雍正帝批准出宮的長公主雍馨玉。她從小就受到雍正帝的寵愛,所以文武百官自然對她也是格外奉承,如今她要招親,那些大臣一定會想盡辦法攀親代故地讓自家公子少爺成爲駙馬,所以她寧可跑遠點,也不要被死纏攔打,難以自由。
“雅兒,你可是跟我最親的一個婢女,應該知道我最討厭那種攀榮富貴的人了。”
“這我當然知道。可是公主,但這樣做的話,萬一讓皇上的知道了,那該如何是好?萬一龍顏大怒,公主恐怕又要被禁足了。”雅兒擔心道。
“放心啦,你以爲我們這次改道到宛城,能瞞地了我那賊得跟老狐狸一樣的父皇嗎?先不說索額是父皇的御前侍衛,單單一路跟來保護我的人都不少於二十個,父皇早就料到我會耍小聰明瞭。”雍馨玉不得不承認她父皇的神通廣大、未卜先知。
“原來是這樣。那就好了。”雅兒也鬆了口氣。
“不過,就算如此,這招親還是逃不了的,我正尋思怎麼能夠瞞天過海,逃過父皇的眼線……”雍馨玉小聲道。
“公主,難道你不想招親了?”雅兒驚道。
“廢話,若不是父皇逼我,我哪會沒死撐着招什麼親,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我現在恨死男人了。”雍馨玉說着,不由想起奪去自己貞操的那個男人,心裡多爲不爽,後悔那日沒有殺了他。
“如果公主不招親,三個月期限一到,那不是一樣要被皇上配婚?”雅兒說道。
“就是這樣,所以我才頭疼嘛,看來這婚不招是不成了。好歹也要應付父皇一下,免得他一生氣,又派人把我抓回去,豈不是得不償失,我好不容易纔跑出來,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再回去我一定會被悶死,雅兒,你忍心看我悶死嗎?”雍馨玉擺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好似一隻代宰的羔羊,楚楚可憐。
“雅兒自然不願意看公主……那個……”雅兒惶恐道。
“那雅兒,這招親嘛,你就替我擔待了吧,放心,我一定不會虧待你的,萬一三個月內有哪個好男人相中了你,我一定讓父皇把你風光嫁出去,再賞賜金銀珠寶,讓你過一輩子的幸福日子。”雍馨玉突然露出壞壞的笑容。
“這可使不得,使不得,若是讓皇上知道了,雅兒性命是小,而這冒犯公主之罪,可要株連九族的,公主,還是饒了雅兒吧。”雅兒一聽,登時花容失色,跪地說道。
“也對哦,差點給忘了,你快起來吧。看來這個主意似乎過不了關。”雍馨玉這才意識道。
“公主,我看你還是好好的選個駙馬吧,其實,男人也沒有那麼壞,比如說……”雅兒突然羞澀道。
雍馨玉見狀,似乎料想到了什麼,追問道:“比如說誰啊,是不是那個正在替我們駕車車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