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尷尬,正打算退下去時,我對面的那個大叔就開口了,“算了算了,看這家酒店這麼多人,肯定忙不過來,咱們就再耐心等一下吧”
這大叔一說話,我就識趣的選擇了先退下,然而我還沒來得及走開,我就聽見先前那個婦女不依不饒的聲音,“也只能等了,只是這速度也太慢了,我還有急事……”
後面的話隨着我的遠去也越來越聽不清楚,我有些無奈,只能在心裡暗道這服務員的工作也不好做。
是啊,各行有各行的苦楚,沒有哪一行是真的輕鬆。
回到廚房後,我就先催了一下二十二桌的訂好的菜,然後又連着給自己負責的那幾號桌送上了幾樣菜。
正當我再次回到廚房時,二十二桌的菜也好了,我連口水都來不及喝就端着盤子送了過去。
菜一放好,我就陪着笑臉到了歉,本以爲不再會被挑剔時,誰知道菜剛一放下那個先前說話的婦女就又叫住了我。
“噯噯噯,服務員,你們這兒怎麼回事?上的菜裡怎麼都有頭髮。”
說完,那個婦女就從我剛剛上的菜盤裡挑出了一個長髮,我愣了一下,有些沒反應過來。
正當這時,那婦女又說話了,“服務員,你們上菜慢也就算了,這上的菜裡還有頭髮,這讓我們怎麼吃啊?”
婦女的話一說完,她旁邊的那位大媽也說話了,“哎呀,拿走,拿走,快拿走,真是晦氣。”
此話一出,幾乎滿桌的人都看着我,我從他們的神情中可以看出他們希望我給一個解釋。
當然,這時候還是有一些人是沒有看我的,只是那些沒看我的人此時此刻正盯着自己的碗裡仔細的端詳着,那謹慎的模樣似乎是怕自己的飯碗裡也會吃出頭髮。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那捏出頭髮的婦女就嫌惡的晃了晃手,將頭髮甩掉後她就拿着紙巾擦了擦手。
這時候的我除了賠禮道歉也別無他法,必竟我不可能真的和客人爭辯這頭髮不是我的。
這樣的話確實沒有什麼意思,關鍵在於怎樣的態度才能讓客人和解,略微思考了一下,我就陪着禮和他們說我現在就去叫廚房給你們重新做過一份。
話一出口,那個大媽就說話了,“還做什麼做啊,等你們做出來了已經猴年馬月了,去把你們經理叫來,我倒是要看看你們經理怎麼解釋。”
我有些無奈,賠禮道歉的同時又陪着笑臉,但那說話的大媽一直要叫我們經理來,旁邊的那個婦女也一直在附和着。
飯桌上的人也有那麼一兩個在勸阻,估計是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然而沉默的人居多,這以至於他們勸阻的話說出來也沒幾個人聽。
我無奈,道了好多次歉都架不住對方要鬧起來的姿勢,正當我要去叫經理來的時候,經理就聞聲趕來了。
經理一出現,那婦女就說我端上的菜裡有頭髮,聲音有些大,連帶着吸引了周圍的人。
經理這時候也只有賠禮道歉着,還呵斥
我讓我重新去廚房換過一碗來,最後事情的解決方案是經理說這碗菜的錢算酒店的。
那婦女見了這才作罷,而我端着菜盤灰溜溜的回了廚房又換了一碗上來,好在,我之前有吩咐過廚師,這次倒是沒出什麼差錯。
我幸運的沒再被刁難,只是無形之中感覺那些看我的人眼裡帶着別樣的眼光。
我速度的上好才後就立馬走了,剛回到廚房我就被經理叫了過去,大意是要我墊付那碗菜的錢。
我好一通解釋,但最終還是敵不過經理那張嘴,最後,我有苦也只能往心裡咽,被扣了一百塊錢工資後,經理就板着臉走了。
又忙碌到一點,我才得空歇息。
此時此刻,大多數客人都陸陸續續的走了,我們這些服務員也忙着收尾,正收拾盤子的時候,李傑就屁顛屁顛的跑來給我道歉,還說什麼墊付的那一份飯錢算他的。
我知道他肯定是從別人那裡得知了剛纔的那件事,心裡過意不去纔會這樣。
我本來心中有氣,但見李傑誠懇的樣子也不禁消氣了些許,說不用了,必竟是我送菜的時候出了錯。
李傑聽了後好一陣感動,跟我爭了幾下後犟不過我就說要請我吃飯,我本來沒什麼心情,但最後架不住李傑的熱情就同意了。
於是乎,這晦氣的一天總算結束在了飯局上。
第二天,酒店的客人依舊很多,我因爲有了昨天的教訓時時刻刻都在小心翼翼着,這一天倒是沒再出什麼差錯。
可能是因爲昨天幫李傑送菜出了差錯吧,李傑也不怎麼好意思再找我幫忙,就連看見我的時候也是歉意的笑着。
我沒怎麼放在心上,也沒和李傑說過什麼,忙碌着自己的事又趁着有空的時候會向那些服務阿姨打聽深圳的工作情況。
半個月後,李傑就因爲快要開學而走了,於是乎,這家酒店頓時只剩下我這麼一個小輩了。
我得空去網吧的時候,已經快接近二月底了,登錄了QQ後,QQ提醒的未讀消息就一直在響個不停。
我粗略看了一下發現大多數消息是譚月穎發來的,這差不多二十天的時間裡,她時不時的會問我在不在,有時問多了沒得到我的迴應就發了幾個窗口抖動給我,說有事找我。
我看到信息後連忙回了一句我在,然而譚月穎的頭像卻顯示的是不在線。
等了幾分鐘後,我就看了看大炮和凱凱給我回的信息,他們的大意是祝我新年新氣象。
估計是因爲他們都比較忙吧,回的信息也僅僅是幾條,三言兩句就概括了進來的狀況。
我在網吧待了一個小時,這一小時裡譚月穎沒有上過線,我也自然沒有得到她的迴應,然後我終於不耐煩的下了線回了住處。
第二天,我特意騰了空去了趟網吧,登錄QQ後我接到的第一條QQ未讀消息就是譚月穎的。
譚月穎第一句話就是給我發了一個白眼,緊隨其後的就是質問我這些天都在幹什麼,後面還附帶
了一句等我出來黃花菜都已經涼了。
我笑了笑,給譚月穎回了一句:我在忙着上班呢。
因爲譚月穎顯示的是沒在線,所以我最終只回了這麼一句話,我的信息發過去二十分鐘後譚月穎的頭像就顯亮了起來。
我對着她頭像耐心等了五分鐘,她纔回復我:喲,大忙人,你終於捨得上線啦。
我對着電腦屏幕笑了笑,並幻想着電腦的那頭譚月穎一定是在翻白眼外加幽怨的表情。
這樣想着,我打趣了一句:那是,我這還不是因爲感覺到了有人在期待着我上線,所以我一忙完了手裡的事就趕來了。
我的話發過去沒有像以往一樣立馬得到回答,而是等了一分鐘後,譚月穎纔回復我:切,誰信呢,油嘴滑舌的,編個藉口也不知道編個可信的。
我回了一個委屈表情,並連帶着訴苦了一句:大小姐,我沒騙你,這幾天可忙死了。
這次譚月穎回話的速度到還算快,幾乎是我發過去的幾十秒內就得到了回答,不過從這過後,譚月穎回話的速度就停停頓頓的。
我有好幾次向譚月穎提起她之前找我是爲了什麼事,但譚月穎卻一直沒回答我,我問過幾次後猜到可能得不到答案也就沒再問了。
後來,我和譚月穎依舊和以往一樣聊着,除了她回話的速度比較慢外,其他的好像什麼都沒變。
我不確定譚月穎那邊是不是在忙,但從她回話的速度來看,不外乎有兩種情況。
一種是,她在忙。
另一種是,她在和別人聊得不亦樂乎。
我沒有想過要追根究底的問譚月穎此時此刻在做什麼,亦或者試探的問她回話的速度怎麼這麼慢,因爲我知道我沒有立場也沒有資格問這些問題。
必竟我們可能在潛意識裡還認爲對方只是自己的一個普通朋友,說不定對對方的印象還停留在最初相遇的那個階段。
或許,我之所以沒有問出口那些問題是我怕我和譚月穎之間的關係因着這幾天的沒聯繫就生疏了。
並且我心裡也一直有一鐘聲音在提醒我,譚月穎不是我的誰,她沒有義務一定要給我速度回話。
因着這樣種種的心裡,我和譚月穎就這麼時不時的聊着,聊過幾句話我就發現譚月穎回答的話也越來越較簡潔了。
我意識到了什麼,就識趣的結束了話題,譚月穎也沒挽留,最後,我有些落寞的下了線。
或許,我真的不該妄想一些不應有的東西,譚月穎從來不是我這個世界裡的人,她有自己的圈子,也有自己的人際關係,我充其量不過就是她生命出現的一個路人而已。
至於譚月穎之所以能在除夕那天收留我可能真的只是出於好意吧。
人就是這樣,別人一對你好,你就忍不住把自己太當真。
也許,現在的我就是這樣吧。
也也許,對譚月穎來說,我只是她善心大發的時候幫助過的一個人,至於其他的則都是我的多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