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具西翻着白眼,掙脫克麗絲,直奔圖少慕,煞有要和圖少慕同歸於盡的氣勢。
倒是克麗絲,焦急如焚卻得不到金具西這個醫生的正面迴應,一個擒拿手,就將金具西重新的給控制住。
“姓金是嗎?”克麗絲呲牙咧嘴的問,“金醫生是嗎?”
面對克麗絲撲面而來的威懾,金具西總算是收起了吊兒郎當的形象,整了整自己的白大褂,指着克麗絲掐住他雙臂的手,“這位美女,就算你是病人家屬急於知道病人情況,但是也請注意你的素質,對醫生動粗,恐怕再不會有醫生敢接收你們家的病人。”
“對不起金醫生,我只是很想知道里面的那位的病情到底是怎麼回事。”克麗絲本還氣急敗壞,被金具西這麼以威脅,頓時就沒了底氣。
“克麗絲,不要跟他客氣!”莫栩涼這個時候突然起鬨說,“他是我老公的醫生,就算你動手打了他,相信只要我老公開口求他這個朋友幫忙,他也不會不答應的。”
雖然莫栩涼不是醫生,但是她總覺得,一個醫生的入門功課,就是要第一時間的理解一個家屬擔心病人的那種心情。
這個金具西,除了長得還行還有他身上的白大褂之外,真是沒有半點醫生的氣質。
克麗絲有多在乎駱紀寧,此刻就有多擔心他,換了其他醫生,肯定還沒等克麗絲開口,就已經主動的把情況跟她說一遍了。
“嫂子,你這樣不太好吧!”金具西委屈道。
“這有什麼不好的?”莫栩涼得逞得看向圖少慕,見他也一臉幸災樂禍,便衝着他做鬼臉,吐舌頭。
看金具西整張臉都垮下來了,而克麗絲也因爲莫栩涼的那番話瀕臨爆發,圖少慕不得已的打圓場,“好了,要鬧也得等你下班以後鬧,現在是上班時間,你正經點,趕緊跟病人家屬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吧。”
“好吧好吧!”金具西妥協的舉起了雙手,繼而說起了有關於駱紀寧的病情。
當然,說辭是事先和圖少慕商量好的。
“裡面的這位病人,頭部受到非常嚴重的打擊,但是根據目前的狀況來分析,那就是,病人在遭受重創前,還受到了強大的精神刺激,所以在醒來以後,一開始保持比較清醒的狀態,但是一瞬之間,他想到了那件刺激他的事情,精神再度受到強烈刺激,導致並且惡化,顱內出血,目前送入重症病房,等病情驗證出來以後,再決定是否需要進行手術,但是他的情況,我初步判定是一定要進行手術的。”
按照之前說好的,一旦莫栩涼和克麗絲得知這個結果之後,都會陷入擔心和恐慌之中,這個時候,就由圖少慕出面來詢問,如此,事情便會像他們之前設定的那樣所發展。
“手術之後,病人的情況會怎麼樣?最好的情況和最壞的情況,是什麼?”圖少慕計劃發問。
然後就是金具西回答,“病人手術以後,最好的情況自然是手術後醒來進而住院進行康復治療,壞結果,第一個,那就是死在手術檯上,第二個,要看病人的生命裡了,如果沒有撐下去,很可能會成爲植物人。”
克麗絲本就被病情惡化這一點給擊潰了,捂着胸口頹然站在那裡,此時一聽說駱紀寧接受手術很可能會死在手術檯上,或者是變成植物人,她就再也無法剋制住情緒,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莫栩涼連忙趕過去扶住克麗絲,然而此時的她也是萬分擔憂,要說什麼寬慰克麗絲得話,根本就已經辦不到了。
基本上,圖少慕是希望克麗絲能達到這一的一個狀態,否則不足以掩人耳目。
然而真正看到克麗絲這般擔心,他和金具西對視了一眼,兩個人都偷着流露出複雜的情緒,當然更多的也是不忍。
圖少慕讓莫栩涼先帶克麗絲下去休息,幾個小時之後便會出是否需要接受手術的通知,到時候他會和金具西一起過去。
莫栩涼和克麗絲離開以後,金具西拍着自己的胸口直呼,“我天吶,我這一輩子都沒有騙過人,本來還以爲撒個慌又不是什麼大事,現在,先我的心跳超快的,真是不好受。”
“我知道你不好受,但是這也是沒有辦法!”圖少慕捏了金具西的肩頭,示意,“爲了保護駱紀寧,如今只能犧牲克麗絲,讓她煎熬一點了。”
金具西點了點頭,“的確!反正等這段時間熬過以後,相信那個外國妞,還有裡面的你表哥,他們兩個人的感情會突飛猛進的。”
圖少慕也懶得解釋說駱紀寧和克麗絲其實是已經離婚的夫婦,不過想想也對,有克麗絲這般的替駱紀寧擔心,相信他們之間的有些還沒有揭開的結,經過這一次,能夠揭開。
“好了,現在我們分頭行動!”圖少慕推了金具西一把,自己朝着另一個方向走去,“一個小時之內我會將女保鏢安排來這裡,這段時間內,你必須要準備好護工以及護士的衣服,另外,手術是必須要進行的,你得挑選能夠爲你保密這場手術內幕的人。”
金具西衝着圖少慕比出了一個ok的手勢,“你就安心吧,我辦事,可比顧明成牢靠多了。”
圖少慕自然也明白,金具西表面上是吊兒郎當的,但是關鍵時刻,是不可能會掉鏈子的那種人。
然而,另一處發生的情況,十足的證明駱紀寧的擔心是正確的。
駱紀寧原先的主治醫生出,出現了一個帶着鴨舌帽的陌生男人,看年紀,也不過才三十出頭,短髮,眉宇間有股散不去的陰森感。
“醫生,您手裡頭本來有一個叫駱紀寧的患者,您還記得嗎?”男人的聲音很是低沉,還時不時的咳嗽清嗓子。
醫生有醫生的操守,也絲毫沒有注意到這個男人的一樣,開口說駱紀寧的病情遷,他便開口詢問男人說,“請問您是患者的什麼人?”
“哦,我是患者的哥哥。”男人繼續咳嗽,說明了身份,又補上了解釋,“是這樣的,父母離婚,我弟弟跟着父親,我則跟了母親,因爲父母之間離婚鬧得很不愉快,所以在分別帶走我們兄弟以後,我們就被要求說這輩子都不能見面。可是我弟弟這次受了這麼重的傷,我這個做哥哥的不來,心裡會不安的。”
主治醫生臉上立馬就露出了同情的神色,很快就將自己所知道的和盤托出,“哎......其實,本來你弟弟只要醒過來以後就沒什麼大事!”
“這樣啊?”男人說,“那怎麼又聽說我弟弟現在已經轉入重症病房了,說是病情惡化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其實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主治醫生原原本本的交代說,“下午的時候,應家屬要求,將你弟弟轉交給了我們醫院的明星腦科醫生金具西,再後來不久就傳來了病人病情惡化的消息,金具西醫生也找我覈對了病例,去到了精神科化驗,發現病人在受傷前曾遭受了精神打擊,醒來以後估計是想起了一些事情,所以在強烈的精神刺激下,病情加重了。”
“這麼嚴重?”這男人也不愧是莫父莫母安插在這裡坐臥底的,演技也是相當可以,瞳孔收縮,嗓音發顫,將擔憂和害怕演繹到了極致。
“你也不需要這麼擔心,現在國內有關於這方面的治療技術也是相當不錯的,而且我們醫院的金具西醫生是從國外進修回來的腦科醫生,相信以他的實力,治療好你的弟弟,不是一件難事。”
“那......”男人吞吞吐吐了起來,“那,那要是萬一,我說的是萬一,萬一我弟弟的這個病情沒有好轉,那會怎麼樣呢?”
“金具西醫生已經和我一起分析過了,這一次的手術還是有一定風險的,最壞最壞的結果就是病人無法抑制精神刺激而導致顱內大出血死在手術檯上,而另外一個也是比較不好的結果就是,手術過後在恢復的過程中很可能有醒不過來的變成植物人的風險,當然也不是沒有好轉的希望。”
“那意思就是說,好轉的希望非常的渺茫,是嗎?”
“這個......”主治醫生猶豫措辭,“其實,你應該當面的去和金具西醫生問清楚的,畢竟我現在已經不是病人的主治醫生了,病人的病情惡化的時候,我也沒有親自做過相關檢查,所以你最好還是去問金具西醫生。”
主治醫生的話肯定不是推脫的說辭,但是在這個男人看來,醫生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就間接的說明了希望的確是非常渺茫了。
一出門,男人便摘下了鴨舌帽,腳步情況的離開,邊走還邊撥通了電話,等到對方接通以後,他就迫不及待的彙報。
“我已經打聽清楚了,駱紀寧的病情惡化,顱內出血,現在需要接受手術,醫生分析說,手術風險非常大,他很有可能會死在手術檯上,即便手術成功,也很可能會成爲植物人。”
對付對於這個答案似乎很滿意,口氣很放鬆,“你繼續留在那邊觀察,等他接受了手術之後,再彙報給我,他到底有沒有成爲植物人。”
“好的好的!”男人點頭如搗蒜,隨即變得諂媚,“那錢的事情,是不是?”
“今天就會將你之前的酬勞都結算清楚,等你收到了錢,那後面幾天的盯梢工作,可要更賣力才行。”
“那是自然的,那我就坐等你把錢轉過來了!”
然而男人和男人彙報的對象都不知道,什麼去精神科化驗,自然是金具西安排的人做的化驗。
說駱紀寧受到過強烈的精神刺激,以及醒來以後再次受刺激才導致的病情惡化,這些也都是設定好的臺詞。
之所以會讓金具西假裝和駱紀寧前一個主治醫生商量,進而將這些都說給他聽,爲的就是等這個莫父莫母安插在國內的人來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