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沒有凌雋的保駕,我被保安擋在了門口。我不是會員,不能進去。
“叫周進尺那個王八蛋出來!告訴他他的老闆娘有事找他!”我大叫。
新來的保安不認識我,對我態度粗魯,“你這臭娘們在這裡詐呼什麼?這裡是你能鬧事的地方嗎?這裡是朝會!”
我破口大罵:“尼瑪勒個逼!你他媽算老幾,也敢這樣對我說話!我是你們真正的老闆凌雋的的妻子,是你們的老闆娘,讓周進尺出來見我!”
對於這些底層的狗仗人勢的東西,和他們客氣他們不會領情,只會助長他的的氣焰,所以必須要惡俗地將他們的氣勢給壓下去。
凌雋這個名字保安還是聽說過的,而且對他也還是有些威懾力的,他趕緊鬆了手。對另外一個保安說:“她真是雋哥的女人?”
另外一個保安也是新來的,也不確定,“我也沒見過,看她這麼小,應該不是吧?”
“你們兩個混蛋,是不是你們去問周進尺就行了,幹嘛在這裡自己猜?帶我去見周進尺那個混蛋白眼狼!”我繼續大罵。
倒不是我想撒潑,只是如果我輕言細語地說話,這些保安肯定不會讓我進去,我就見不到周進尺,現在只有把事情鬧大一些,纔有可能驚動周進尺。
“要不先問問隊長吧?”一個保安說。
他說的保安就是保安隊長了,也就是他們的頭頭,他們級別太低,不能直接去見周進尺,有事當然只有先問保安頭頭了。
不一會保安頭頭來了,是一個四十來歲的男子。
“真是凌太太,對不起啊,下面新來的人不認識你。”保安隊長陪着笑說。
還好,他認識我,而且對我還算尊敬,當然,這種尊敬也源自於他對凌雋的尊敬。
“我要見周進尺,帶我去見他。”我說。
“您等一下啊,我先替你通報一聲。”保安隊長陪着笑說。
一朝天子一朝臣,雖然他對凌雋尊重,但畢竟凌雋現在陷進去了,現在朝會真正掌權的是周進尺,他當然得看周進尺的臉色行事。
沒有辦法,我也只好站在門口等他去通報,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當初凌雋在的時候,周進尺那個混蛋對我鞠躬行禮,現在凌雋失勢,我他媽見他一面還得等通報。
不一會保安隊長出來了,“周總請您進去,請跟我來。”
周進尺是在凌雋原來用的辦公室裡見的我,而不是在本來屬於他的總經理辦公室,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他坐在寬大的座椅上,見我進來,還是站起身來表示迎候,他還是滿臉堆笑,就像我第一次看到他時那樣的謙卑有禮。
這樣滿臉堆笑的人,是最可怕的人,他隨時會笑着溫柔地在背後捅你一刀。
“太太來了,快請坐,下面的人有眼無珠,我會收拾他們的。”
周進尺說着,走過去伸手就狠狠地抽了那個保安隊長几耳光,直打得他嘴角流出血來。
這事其實和保安隊長半毛錢的關係都沒有,他這樣打人家,真是不講道理。
身居高位的人,當然是可以不講道理的。
“周總,就不要爲難下面的人了吧,上樑不正下樑歪,下面的人不也是跟着你學的麼?”我冷冷地說。
周進尺對那個保安隊長罵了一聲滾,然後又滿臉堆起笑來。
他親自給我倒了一杯水,“太太今天來有何吩咐?”
我看到他那虛僞的笑臉,心裡一陣厭惡。
“你爲什麼要害凌雋?”我開門見山。
他雙手一攤,聳了聳肩:“這是從何說起?我一直都是雋哥的忠實擁護者,我怎麼會害他呢,抓他的是警察,與我有什麼關係?”
“你說得好聽,你他媽當我是白癡啊?凌雋一被抓,你馬上申明和他劃清界線,你這還叫擁護他?警方指控凌雋團伙犯罪,如果他真有團伙的話,那你周進尺也該是團伙的主要骨幹吧?爲什麼你就沒事?”我大聲質問。
“太太,我已經說過了,抓雋哥的是警察,不關我事,雋哥被抓了,我當然要有所表示,我說我和他沒有關係,這不是爲了保護朝會嘛,要是朝會也被關停了,那雋哥的心血不就付諸東流了嗎?”周進尺說。
“這麼說你還挺義氣了?你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凌雋好?”我嘲諷地說。
“這是我應該做的,當然得爲朝會多想想。”周進尺說。
這人真是厚顏無恥,說的好像真的一樣。
“你真無恥,凌雋那麼聰明的人,竟然養了你這麼一條惡狗。”我罵道。
周進尺不但不生氣,反而汪汪地學狗叫了兩聲。
“太太心裡有氣,罵進尺兩句倒也無妨,我不介意。”
我靠,這臉皮厚的境界,我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世上竟然有這樣不要臉的人。
“周進尺,凌雋總有一天會出來,他出來絕對不會放過你。”我罵道。
“太太又說笑了,我和雋哥親如兄弟,雖然他比我年輕,但我一直視他爲大哥,我一向對他很尊敬,如果他出來了,我還是奉他爲大哥,不過,他能不能出來,這事你說了不算,我說了也不算,得警察和法官說了算。”周進尺笑着說。
“你是不是特害怕他會出來?”我冷笑道。
“恰恰相反,我無時不刻在盼着雋哥能快點出來。”周進尺依然還是不露聲色,說話滴水不漏。
這人果然有一套,難怪凌雋會吃他的虧。
“我會有辦法救他出來的,周進尺,你最好給自己留條後路。”我說。
“太太的意思是要我如何留後路呢?”周進尺依然在笑。
“你現在就想辦法把凌雋救出來。”我說。
“太太說笑了,雋哥是警察抓的,我哪有那本事能將雋哥救出來,不過,如果太太給我面子,我倒可以保他不死。”周進尺說。
周進尺說這話的時候,忽然欺身進前,離我非常的近,從他的眼神裡,我看出了一些異樣的東西。
“你什麼意思?”我問。
“我至今記得第一次見到太太時的情景,我當時就被太太的美豔驚呆了,我當時向太太行了兩個禮,太太還了一個禮,這算不算是緣份呢?”周進尺說。
我已經明白了周進尺的意思,這個不要臉的東西,竟然敢打我的主意。
“周進尺,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或是以後,你都是凌雋手下的一條狗,不管你脖子上拴的是鐵鏈還是金鍊,你都只是一條狗,你有今天,那都是凌雋給你的,如果沒有他,你什麼也不是,我是凌雋的妻子,是你老大的女人,所以你在我面前也只是一條狗,你要清楚自己的身份。”我冷聲道。
周進尺臉上一直堆着的笑終於散去,顯然這話嚴重地傷了他的自尊。
“凌雋他媽的算什麼?他現在只是一個階下囚!離開他我就什麼都不是?笑話!現在朝會沒有了他照常運轉!我周進尺現在纔是朝會真正的掌權者!凌雋那只是過去,我纔是現在和未來!”
看來這些話在他心裡其實已經憋了許久,現在終於喊了出來。
“別鬧了,你是真正的掌權者?你以爲你成功了?你以爲凌雋手下的那些兄弟都服你嗎?你是什麼人他們心裡不清楚嗎?凌雋只是暫時被你陷害而已,他很快就會出來,到時你就等着他弄死你吧。”我說。
“哈哈,不可能,他出不來了,指控他的罪名有好多條,而且證據充分,神仙也救不了他,現在萬華市沒有一個律師敢出來接他的案子,到時法院會向徵性地給他指派一個辯護律師,但那都是走過場而已,他是無論如何也出不來了,如果你肯嫁給我,我可以答應你保住他的命。”周進尺囂張地笑道。
“她嫁給你,那我呢?”
我正在想着要如何反擊周進尺,一個女人走了進來,走進來說話的人,正是我的‘好姐妹’葉晴。
“誰讓你進來的?滾出去!”周進尺喝道。
“別呀,既然來了,那就一起聊聊唄,她可是我多年的好姐妹,葉晴,你不用擔心我會真的嫁給他,他只是我家的一條狗,如果你喜歡,就賞給你好了,我再怎麼不濟,也不會嫁給我家的一條狗。”我笑道。
這話罵了周進尺的同時,也順便罵了葉晴,周進尺臉皮厚,好像沒事一樣,但葉晴就氣得不行了。
“齊秋荻,你不要太得意!凌雋現在已經進去了,你的靠山已經不行了,你就不要再裝逼了,你現在什麼也不是,你明白嗎?”葉晴罵道。
“葉晴,你還是看不清形勢,你一直處心積慮地想整我,但一直沒有整垮我啊,你也不想想,凌雋是什麼人,能讓周進尺這樣的看門狗給弄倒?一切都只是暫時的,你傍上週進尺我沒意見,你們本來就是一類人,都是賤到骨子裡的低等動物,所以你們很相配,雖然他年紀可以當你爸,但他還是有些錢的,所以你將就了吧,哈哈。”我大笑起來。
葉晴走過來,伸手要打我。我在她還沒有出手之前就先動手給了她一耳光。
周進尺走了過來,將葉晴狠狠地推開,他用力很猛,葉晴一下被推得摔倒在地。
“你給我滾出去,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周進尺說。
正如我所料,葉晴在周進尺的眼裡確實什麼也不是,也許在牀上她還勉強有點用,但一個女人的價值如果只是體現在牀上,那自然是得不到男人的尊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