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事多,公司也累下很多需要我處理的事情,加班到晚上八點,尚雲鵬到公司來接我。
“怎麼樣了?有線索嗎?”我問。
“有,那個磚瓦廠已經關閉了,事實上那個磚瓦廠根本就沒有燒製過一塊磚,也沒有做一塊瓦,他們是在賣稀土。”尚雲鵬說。
“稀土?”
“是啊,稀土,你比我有文化,不會不知道稀土是什麼吧?華夏是世界是稀土資源第一大國,前些年一直濫採,現在國家限制了稀土出口,走私稀土就成了能夠獲取暴利的一種方式。”尚雲鵬說。
“也就是說,東力在萬華的主要生意就是走私稀土?”我說。
“沒錯,周琛生前曾經說過,蒙巴只知道賣毒,不知道現在有很多可以賺錢的生意,我想他說的生意,就是販賣稀土資源了,如果東力成功收購那些國企,那他們以後就以那些國企作爲掩護大膽地作走私稀土的生意了。”尚雲鵬說。
“這個東力公司是在日本註冊的,恐怕大多數的稀土都是出口到日本了。”我說。
“也不一定,現在很多國家都需要稀土,現在走私稀土反而成了賺錢的大買賣了,這個周琛真是該死,竟然賣國家的資源發財,虧他還當過市長。”尚雲鵬說。
“他這樣的人,別說是賣稀土了,就算是賣人,他也可以做得到。”我說。
“明天我們去見周宣,直接告訴他,我們已經掌握了東力的情況,讓他把我們不知道的都說出來,不然我們就完全不管他了,因爲他對我們本來就已經失去利用價值了。”尚雲鵬說。
“行,那我們明天去見周宣。”我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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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把我撈出去?”
這是周宣見到我們時說的第一句話。
這話確實說得不夠禮貌,讓人聽了挺生氣。
“你的意思是,我們就應該要把你撈出去?我們有這義務嗎?你都不是我們的朋友,你憑什麼這麼橫?”我說。
“我不是這個意思,是你們自己說過要撈我出去的。”周宣的口氣軟了下來。
“你都不肯告訴我們東力現在在萬華是做什麼生意的,我們又怎麼可能會撈你出去?”我說。
“你們把我撈出去,我就告訴你們東力在做什麼生意。”周宣說。
“不就是走私稀土麼,也什麼新意,你不配合我們,你就準備在裡面呆一輩子吧。”我說。
“你們怎麼知道的?”周宣有些驚訝。
“不管你說不說,所有的事,我們都會弄清楚的。所以,你最好還是把你知道的告訴我們,這樣對大家都好。”我說。
“可是我知道的你們都已經知道了,現在我就算是配合你們,也沒什麼可以說的了。”周宣說。
“那你說說周琛更多的事吧,這樣也許能給我們提供一些線索,或許能查出更多的東西。”我說。
周宣想了想,“你是指哪方面?”
“哪方面都行,只要是有用的信息就行。”我說。
“其實,官邸會所也是周琛的財產,也是我和他平時議事的地方,只是他委託別人在管理而已。”周宣說。
“對,這就是所謂的有用的線索,以後你再想起來什麼就告訴我。”我說。
“那我到底還能不能出去?”周宣問。
“這個不好說,不過你做了那麼多的壞事,受點苦也是應該的。你就先在裡面好好地反思一下自己吧,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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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志新應該沒有想到我會主動約他,他走進會所的時候,臉上還是掛着一絲警惕。
“你找我有什麼事?”他直接就問。
“我想請你幫一個忙。”我答。
“你和尚雲鵬有權有勢,又怎麼可能會需要我這樣的小警察幫忙?”他話裡略含譏諷。
我並不介意他譏諷我,因爲我和尚雲鵬本來就有錢有勢,他不服也不行。
“這件事並不單純是我的事,對你也有好處,我說請你幫忙,那只是客氣的說法。”我說。
“到底是什麼事?你不妨直說好了。”胡志新說。
“我知道周琛有一個秘密的辦公地點,我想你以警察的身份去查一下那個辦公地點。”我說。
“這個沒問題,這本來就是我的職責,那個辦公地點在什麼地方?”周宣問。
“我還有一個條件,那就是你要帶我一起去,我要借你警察的身份參加調查周琛的辦公室,瞭解一些情況。”我說。
“那不行,你不是警察,我怎麼能帶你去?”胡志新馬上反對。
“那就算了,等我找到什麼證據,我再告訴你吧。”我說。
“你還沒說那個秘密的辦公室在哪兒呢。”胡志新說。
“既然你不帶我去,那我就不告訴你,我讓你知道這件事,只是想如果有一天我們拿到東力的犯罪證據,方便用你的警察身份抓人,這樣你也能立功,既然你不願意,那就算了。”我說。
“其實我們可以商量一下。”胡志新說。
“我沒興趣和你商量了,我本來和你談話的興趣就不大。”我站起來就走。
他這人一向對我有仇視,我只是想透露一些消息給他,以後利用他來抓人,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我沒有必要和他說太多。
半小時後,我和尚雲鵬來到官邸會所。
“是周宣讓我們來的,我們要在裡查一些資料。有關於袁先生的,你不會不知道,周宣就是袁先生的兒子。”我們對會所的總經理說。
“周宣不是進去了麼?”總經理有些懷疑。
“就只是因爲他進去了,所以纔要替他來啊,不然他自己來了,哪裡還用得着我們來管他的事?”我說。
“那你們有什麼證據證明你們是替周宣來的嗎?”總經理問。
“有啊,周宣的母親黃曉容委託我作爲他的律師負責幫他,所以我要了解更多的情況才能幫他,你如果不信,不妨問問黃女士就知道了。”我說。
“好吧,那你們要看什麼樣的材料?”總經理說。
“我想知道袁先生平時都在哪一個房間裡辦公?”我說。
“請跟我來。”總經理說。
來到一個房間前,門上寫着‘工作重地,閒人莫入’的字樣。
“這個房間禁止任何人進入,我也沒有鑰匙。”總經理說。
“沒事,你先去忙吧。”尚雲鵬說。
“怎麼辦?我們沒有鑰匙,也沒有密碼,我們怎麼進得去?”我問尚雲鵬。
“咱們對周琛的資料也知道一些,不如我們來猜猜他的密碼會用什麼數字?”尚雲鵬說。
“這怎麼猜?任意的幾個數字就可能組成多種組合,要想猜密碼,這太難了。”我說。
“既然我們對他的事情那麼瞭解,如果我們猜不出來,那不是很失敗,這串數字對周琛來說肯定特別重要,我猜測是一個非常重要的記念日。”尚雲鵬說。
“他的生日?或者是黃曉容的生日?還是周宣的生日?”我說。
“應該都不是,周琛這樣的人,把這些東西看得很淡,所以不可能是那些數字。”尚雲鵬說。
“那我們還怎麼猜?根本就是沒法猜嘛,這比大海撈針還難。”我說。
“我倒認爲,有一個日子對於周琛來說肯定記憶深刻,他每次想起那個日子,肯定都會心生恨意。”
尚雲鵬說着伸手去摁了一串數字,那門竟然開了!
“你這是故作神秘了吧?你肯定早就知道密碼了,故意在這裡裝糊塗。”我說。
“上天爲證,我確實是猜的,沒想到真的猜中了。”尚雲鵬說。
“那到底是什麼樣的數字,你爲什麼會想到這個數字?”我說。
“我記得周琛以前說過,他永遠忘不了我們把他逼得假死的事情,就是從那一天起,他從市長變成了一個死了的人,所以我認爲那個日子對他來說肯定非常的重要。所以我輸的就是他當年‘死’去的那一天的日子。”尚雲鵬說。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聰明瞭?”我笑道。
尚雲鵬得意地笑了笑:“運氣好而已,不用太崇拜我。”
房間佈置得很簡單,一張書桌,一個保險櫃,一張辦公用沙發。
“你要有本事,再把那保險櫃給打開,那就算你牛。”我說。
“這個我真不行,周琛肯定不會把房間的謎碼設置成和保險櫃的一樣。”尚雲鵬說。
“那你說這保險櫃裡有什麼?”我問。
“有現金,帳本,也許還有把手槍。總之是很秘密的東西。”尚雲鵬說。
“那我們如果打不開保險櫃,那不是進來也沒什麼用?”我說。
“那倒未必,把書桌的櫃子都翻一遍,說不定會有收穫也難說。”尚雲鵬說。
於是我們開始小心地翻起那些抽屜來,很快我們就有了收穫,因爲那抽屜裡有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三個男人。
其中一個當然是周琛,另外一個長得魁梧高大,我不認識,第三個我卻又認識,而且讓我非常的吃驚。
因爲第三個男人竟然是展瑞的父親展弘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