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曼玲醒了,醫生要進來給她做檢查。
蔡曼玲不願意,揚言要見左應城,否則寧願死。
這些話一字不落的傳入到左應城的耳朵裡面,左應城覺得好笑,就算他不去,她也不會傻的去死。
人都是有心理陰影的,第一次割腕自殺沒有死成,就絕對不會有第二次,因爲這個痛苦她已經嘗過了,在她的心裡形成了害怕。
左應城沒打算要去,蔡曼玲對他沒有利用價值,去了,也只不過聽到的是她控訴她是如何的愛自己,這些無用之話,聽了也是白聽。
非出自於衛子衿的情話,對他來說皆是沒有用的東西鰥。
衛子衿看了一會兒電話,覺得眼睛發酸,無聊的便看着其他地方。
套房裡面很乾淨,只有一張牀,其他的什麼都沒有,緊密厚實的窗簾一拉,屋內如黑夜一般,很適合用來睡覺。
躺在牀.上,潔白的牀單上散發着淡淡的香水,跟左應城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清冽好聞。
翻了個身子,看到牀邊的幾本書,好奇的拿過來一看,發現皆是一些孕婦之類的書籍。
書本摸上去還很新,上面做了很多標記,她認識左應城的着急,這上面的標記全都是他留下來的。
翻了好幾本,發現上面或多或少的都有左應城留下的筆記,這些他全部都看過了嗎?
看了不少,左應城圈圈劃劃的,全部都是跟自己相關的,這種被人默默的呵護的感覺,很貼心。
衛子衿看了不少的內容,幾乎全部都是針對於自己身體狀況的,左應城在很用心的照顧自己。
平心而論,好像一直以來,都是他在爲自己做什麼,自己從來沒有給他做過。
不對,有一個,是她以前心血來.潮的曾經爲他織過一件線衣當作聖誕禮物。
雖然她沒能送出去,可他還是將線衣保存的很好。
要不要再織一件送給他?大冬天的,他一直都穿的很少。
衛子衿決定了,準備織一條秋褲給他,看他一直都是隻有一條西褲,以後年紀大了,會的風溼痛的。
……
三天後,衛子衿從某寶上買來的毛線球送到了。
裡面有很多線球,五顏六色的,她打算給寧寧也織一件,外面買的到底不如自己織的好,雖然她的手藝並不怎麼好。
衛子衿拿了皮尺,給寧寧量身子,衛寧寧覺得新奇,一直坐在她的身邊,玩弄着她的線球,一直到攪亂了。
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情,趕緊跑人。
衛子衿氣的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看着纏繞在一起的線球,無奈的放下手上的衣服。
“媽媽,快把東西收起來,爸爸回來了!”寧寧咚咚咚的從樓下跑上來,推開門,着急的小聲對她說道。
衛子衿也顧不上整理線球,忙不迭的將線球放進櫃子裡面。
衛子衿打算給左應城偷偷的織一件,所以讓寧寧給她保密。
寧寧一聽到媽媽說驚喜二字,立刻領了命,順帶的還給衛子衿做起了通報員,只要左應城在衛子衿的周圍十米,就馬上給衛子衿報告。
左應城在外面疲憊了一天,上樓,看見母女倆極其不自然的坐在房間裡,大眼瞪小眼的,一看就是有貓膩。
他清了清嗓子,脫去西裝,睨眼看着寧寧,“寧寧,到爸爸這裡來!”
寧寧回頭看了眼衛子衿,跑到爸爸的身邊,“爸爸,你回來了!”
寧寧的嘴巴向來都很甜,衛子衿本來指望着女兒能夠吸引左應城的注意力,誰知今天寧寧跟一個悶葫蘆一樣,說的話比平常少太多。
“告訴爸爸,今天在家裡都跟媽媽做什麼了?”左應城抱起女兒,坐在一旁的沙發上。
寧寧回憶着今天的事情,一一的細數給左應城聽,說到攪亂線球的事情,幸好媽媽及時的插話,纔不至於說漏了嘴巴。
左應城挑挑眉頭,摸了摸她的小辮子,“在家裡乖乖聽媽媽的話就好。”
一向聰明的左應城似乎沒看出她們母女倆之間的眼神溝通,自然的就將這件事給跳了過去。
寧寧像是在水裡憋了一口氣,左應城一進浴.室,就大口的喘着氣。
衛子衿向女兒招了招手,小聲的附在她的耳邊說,“不許在爸爸面前透露消息,知道嗎?”
衛寧寧嚴謹的點頭,伸手做了一個敬禮的姿勢。
或許心裡面藏了一個小秘密,寧寧跟平常不太一樣,就連吃飯的時候話也變得少了很多。
張姨還以爲這小丫頭是身體上哪兒不舒服呢,衛子衿頭疼,左應城那麼聰明,肯定一看就看出來了。
而事實出乎衛子衿的意料,左應城的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似乎並沒有注意到寧寧的異常。
衛子衿懷.孕,行動越來越慢,女兒洗澡都是由爸爸做的。
左應城關上門
,給女兒洗頭,溫聲的說,“告訴爸爸,媽媽準備要給爸爸什麼驚喜了?”
“爸爸,你怎麼知道?”寧寧是個小孩子,太單純了,很簡單的就被老謀深算的左應城給套了話,還身在不知覺中。
“小笨蛋,剛纔你.媽媽就告訴我了,就想看看你能不能保守秘密!”左應城點了點她的鼻子,在上面留下一點白色的泡沫。
“我肯定能保守秘密的!”衛寧寧很是自豪的說,“爸爸,媽媽給你買的線球可漂亮了,還給寧寧買了呢!”
線球?
衛子衿要織線衣嗎?
左應城給女兒擦着身體,“告訴爸爸,媽媽給爸爸挑的是什麼顏色的線球?”
“媽媽說爸爸的年紀太大了,不能跟寧寧用紅色的線球,給你挑了個很醜的棕色的線球,真的不好看!”衛寧寧是個愛美的人,喜歡暖色,撲騰着浴缸裡的水花,不太滿意爸爸穿棕色的線球,不好看。
“那你怎麼說的?”左應城差點沒忍住,笑出來。
寧寧目前最喜歡的是紅色,他要是回頭穿一身紅色的線衣出去,鐵定得笑掉一羣人的下巴。
“我當然說不好看了,可是媽媽說爸爸你穿在西褲裡面,別人就看不見醜不醜了!”
“……”左應城嘴角抽了抽,敢情還不是線衣,是秋褲!
直覺的皺眉,秋褲這種東西,他還真就沒穿過。
想着哪天,得打消衛子衿的這個主意,他寧願衛子衿給自己織幾件線衣。
……
寧寧上了牀,折騰了一會兒,便安靜下來,睡覺了。
衛子衿剛洗完澡出來,左應城便伸手環住她的腰,低下頭貼近她的臉,語調低沉,“聽寧寧說,你想織一條秋褲給我?”
“我就知道寧寧的嘴巴不牢靠!”這下子禮物沒了,驚喜也沒了。
“能不能換一個禮物給我?”左應城皺着眉頭,衛子衿注意到,“秋褲多好了,你冬天只穿一條褲子,就不嫌冷嗎?”
“有你在我這裡,一點都不冷!”左應城抱着她,“給我織一件線衣吧。”
“我已經給你織過一件了,現在給你織一條秋褲,正好配成一套。”
“之前的那一件小了,你再重新織一件線衣給我?”
“小了嗎?我當時還偷偷摸.摸的給你量過呢?”
“小了,那件衣服太小了!”左應城連連應聲,不想讓衛子衿給自己織秋褲。
這種東西,真的是要穿出去,那真的很丟人。
左應城一直在勸衛子衿打消給自己織秋褲的念頭,誰知衛子衿比以前更加固執,他不想做的事情,她就更是執着。
半夜,衛子衿被一通電話給吵醒了,左應城在接,她睡的迷迷糊糊,伸手抱住了左應城的身子,茫然的問了一句是誰,後者是怎麼回答她的,已然沒了印象。
第二天醒過來時,左應城換好衣服,準備去上班。
“時間還早,你可以多睡一會兒。”
衛子衿瞥了眼旁邊的時間,發現今天左應城要比往常早了一個小時出門。
也沒多在意,便又睡了過去。
感覺像是眯了一會兒,然而一覺醒過來已經是十點。
起牀洗漱,下樓準備用早膳時,聽到門鈴叮咚的聲音,沒人敲門。
張姨也不知道去哪兒了,她應了一聲來了,便走過去開門。
“請問你是衛小姐嗎?這是您的快遞。”
門口穿着快遞的小哥手裡拖着一個箱子問道。
“哦好。”衛子衿在上面簽了自己的名字。
有點奇怪,最近,她只在網上買了一些線球,其他的就沒有了。
難道是左應城在網上買的?
箱子很大,卻很輕,輕而易舉的能夠捧起來。
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