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晟皇宮,宮外紅牆高聳直立,屋頂由金色的琉璃瓦砌成,屋沿則是雕刻着形態萬千栩栩如生的龍圖騰,無論從外型亦或細節,古人的神工意匠總是巧妙,這才築造了一座又一座神聖莊嚴而富麗堂皇的宮殿,令人歎爲觀止。
小禾雖然是第一次入宮,以前也到過世界各地的宮殿,卻不得不說瑞晟皇宮給了她耳目一新的感覺,畢竟千年前沒有現今的條件也能建築起如此豪華的工程。再者據說二十年前冉太后曾大肆翻新,在原有的基礎錦上添花了一番,纔有現在的規模。
冉太后,應該不是省油的燈吧,一個女人能撐起一個大國,不知怎地,小禾對這個素未謀面的女人是既敬又怕,連她也覺得不可思議。
在拜別了將軍府,安頓好久兒之後,小禾等人便隨着顏寒黯入宮,玄銳一大早也和清舞先行入宮了。這會他們在太后寢殿,而小禾自然是到熙合殿。
“你就是黯兒口中有起死回生之術的女神醫?”顏天祥打量起眼前的小女子,裝着純樸素雅,無施脂粉的容顏上更顯清麗脫俗,特別是那雙清澈的水眸,如一潭幽泉,無半點雜質,卻又帶着一抹疏離,總覺似曾相識。
“奴婢池小禾,只是一平凡的女子,起死回生女神醫這頂高帽萬萬戴不得,奴婢只能量力而爲”小禾畢恭畢敬的福身,這個黯王顯然是故意虛張聲勢,爲的不就是把她往火裡推嗎,言下之意是救不了纖妃,她和梵兒都得陪葬。
“嗯…”顏天祥良久才應了聲,他也注意到諾梵和子歌,於子歌他不好奇,但眼前這男子卻令他莫名的煩悶“你是誰?”
諾梵一愣,小禾給他的暗示,一路上教他的都忘記了麼?
“回皇上,他是奴婢的丈夫…”
“朕沒有問你”顏天祥不悅的睥睨道
顏寒黯見子歌也慌張這纔開口說話“父皇,他是子歌的弟弟,智障兒,兒臣見他們夫妻二人情比金堅,故此也允了他跟來”
“哦?原來如此,罷了,趕緊給纖兒診治,閒雜人等在外面候着即可”最後,顏天祥下令,小禾便隨他入屋
旖纖的廂房不似想像中奢華,原以爲有皇帝寵愛她就如日中天,現在看來,她和自己一樣喜歡簡單。
“是你?”青茗驚訝,一眼就認出了小禾
“你認識她?”顏天祥疑惑
“回皇上,是的,纖妃娘娘與奴婢和這位姑娘有過一面之緣”青茗不由狐疑,這孩子懂醫術嗎?
“嗯,你過去看看吧”許是聽到一面之緣,顏天祥也不再叼難
小禾弓下身,越過他和顏寒黯青茗,來到牀榻邊。只見旖纖面色蒼白,清秀的容顏滿是觸目的憂傷,甚至連昏迷中都緊蹙柳眉。
雖然從楊峰那裡瞭解了不少醫學知識,但畢竟她不是醫生,不懂把脈,爲了進宮她纔打腫臉充胖子,說自己懂醫術。幸而那神秘主上給了她一顆足以起死回生的藥丸,他說只要見到纖妃喂她嚥下即可,至於藥效要到晚上才見效。
於是小禾先假意把脈,一副專業的模樣。把脈後又檢查了一下旖纖的傷口,看來宮裡的外傷藥都是上上品,處理得很好。
“皇上,娘娘的外傷已無大礙,在衆多太醫的治療下也度過了危險期,所以娘娘沒有生命危險,只要她吃了奴婢的藥就能醒了,不過…”小禾停頓,再看看周圍的人
“繼續說”顏天祥一聽到旖纖能醒便應允了她
“奴婢抖膽請皇上和黯王出去,娘娘需要靜休,再者把窗打開,不要讓屋子裡缺少清新空氣”小禾語氣堅定,霎時讓人無法拒絕,這些話別的太醫可不敢說,誰活膩了敢讓當今皇帝迴避。
“母妃什麼時候能醒,如果用了你的藥以後沒有起色呢?”顏寒黯早就做了萬全的防備,如果母妃的那個男人或者兒子想混進來便是自投羅網,但潛意識裡他對池小禾也有所顧忌,這女人是個謎,不得不防。
“娘娘明日就能醒來,只是依着這情況看,即使娘娘醒來情緒波動也會很大,她沒有求生意志,我們只能細心開導,有時候精神方面的創傷比身體的創傷更傷人”
“好,朕允了你”顏天祥聽着她的話還覺有理,於是撤退一屋人
臨走前,顏寒黯對小禾投以一個高深莫測的笑靨,令她不由發寒。因爲她並不確定,吃了這顆藥後纖妃是否就能清醒。不管怎樣,小禾還是喂她嚥下。
“娘娘,如果您聽得到我的聲音就快些醒來吧,您是我奶奶的侄女,也算是小禾的姑姑,小禾有好多的疑惑想問您…”
熙合殿大廳的朱漆門外,諾梵甩開子歌的手“我要進去,小禾子一個人會怕”
“梵兒!不許胡鬧,我們不能進去,她不會有事的”子歌緊緊扣住他的手,這形勢不能由着他了,否則會節外生枝。
回想起主上的話,子歌眉頭微鎖,若非爲了梵兒,這一次池小禾便成代罪羔羊。原本給池小禾的是一顆絕命丹,吃後呈假死狀態,這樣就能伺機偷了纖妃的遺體。豈知顏寒黯把梵兒也一併招來,儼然是讓他們同甘共苦,偏就這點意外打亂了所有的計劃。於此,把絕命丹換成了續命丹,但願纖妃能夠醒來,因着池小禾讓皇帝撤退了一屋奴才,今晚倒是個好時機,相信主上自有安排。
“子歌姐姐…”諾梵忽而又覺眼前一暗,這兩天身體怎麼不受控制一般了,迷糊中他靠在子歌肩上。
“梵兒…”子歌連忙攙着他進屋,並讓一旁的宮女幫忙將其安置在軟榻上
“需不需要請太醫?”小宮女問
子歌擺手“不用了,他這是舊疾,歇會就好”看着昏迷的諾梵,子歌越發不安了,心裡琢磨着:爺爺這次開的藥是否不對呀?怎麼梵兒情況更糟?
太后寢殿,冉朵而眉開眼笑的打量着清舞,末了頻頻點頭“舞兒果真長得傾國傾城,你這個孫媳哀家十分滿意”
清舞美目盼兮,嬌柔一笑“太后娘娘過獎了,舞兒再怎麼個傾國傾城都不及銳王心裡那女子絲毫”
聞言,玄銳當場臉色一變,這女人絕對是故意的,打算借皇祖母的手鏟除小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