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月如的欲言又止,落寞神色。
無一不讓赫連龍翼的心更加疼,多年未敢明目的憐愛,再也是忍不住。
“好,月如,只要是你想做的,父皇都答應。父皇向你保證,你不止是西越的公主,還會是西越最尊貴的公主,朕的女兒是真正的金枝玉葉,是該被人捧在手心裡疼愛的,怎麼會再無其他垂憐之處?沒有畢竟,什麼都會沒有的。”
赫連月如看着他,慼慼然的一笑,“謝父皇。”
“乖。那父皇這就去讓人給你挑選最好的師傅……”
“不用了,父皇,月如上一次瞧見那舞娘沈鳳儀,倒是不錯的,不知道可不可以請她進宮來教女兒跳舞?”
萬壽節上的事,赫連龍翼是不願意再提的,甚至於那一天出現了什麼人,他也是不願意去想的,可猛一聽到赫連月如提起那個沈鳳儀,他還是記憶深刻。
“好,你喜歡就好。她好像是南宮浩的人,朕這就召她進宮來給你做伴。”
“謝父皇恩典。”赫連月如起身行禮,她永遠都是這麼乖巧的讓人挑不出一點錯處,看着她素淨的臉,赫連龍翼百感交集,心裡竟也怨起了老天,爲何對待這個孩子如此的不公,讓那些不堪之事落在了她的身上。
“父皇,瞧我給你帶什麼來了。”紫星舉着一根糖葫蘆,一蹦一跳的走了進來,看見赫連月如也在,微微一愣,“姐姐也在這兒呢?”
“瞧你這沒規矩的樣子,進來也不知道先通報的嗎?”赫連龍翼故意板着臉,可眼底裡的濃濃笑意,藏也藏不住。
“通報什麼?從來也沒通報過啊!父皇,您不是想吃這個嗎?我可是費了好大的氣力才騙着六哥帶給我的,你可別告訴母后,否則她又得教訓我了。快嚐嚐,還是不是您喜歡的那個老伯做出來的。”
紫星舉出糖葫蘆,湊到赫連龍翼的嘴邊,眨着眼睛滿是期待的看着他。
赫連龍翼伸了舌頭舔了一下,立刻認真的連連點頭,“還真是那一家的,你先給收起來,一會兒杜太醫會來請脈的,讓他看見了也得嘮叨半天。”
“知道。”紫星伸手拔了一下他下巴上的鬍子,徑自的走到書架前,取了一個青瓷罐子,將糖葫蘆給放了進去,“記得吃,放久了就不能吃了。”
“知道,知道。”
赫連月如微笑的看着他們兩人,手卻緊緊的攥住了帕子。
多好的一對父女。
只因爲她是赫連紫星,是司徒靜的女兒,便可以如此光明正大的拔着龍鬚,暢通無阻的自由出入皇上的書房,不需要守着君臣之禮,永遠也不怕自己做錯了什麼,會惹了皇上不開心。
因爲在她的面前,他只是一個父親,不是一個皇上。
這樣的殊榮,那麼多的皇子公主,有誰擁有過。
赫連紫星爲什麼就能是那個例外?
剛剛面對她時,赫連龍翼的小心呵護,似是生怕說錯了什麼一般,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小心斟酌,顯得那麼小心翼翼。
可是面對紫星的時候,他卻那麼坦然。
那臉上的笑容,更是她沒有見過的。